丙級套房。
    “鏘——！”
    方鈞打開爐蓋，一個藍澄澄，又夾著一縷金光的丹藥從中飛出。
    正是鎮海丹。
    丹上有三紋，其色兩種。
    按照丹方，乃是極品。
    而極品鎮海丹，能夠護持識海，臨時提升12個等級，也就是提升煉氣十二層。
    實際上築基修士也能歸在這個量化的等級製度裏。
    隻不過他們起步就是煉氣九十層。
    方鈞張嘴一吸，就將鎮海丹吸進嘴裏，而早已準備好的黑雲劍氣公式開始運轉。
    在法力和神識中組合。
    “嗡——！”
    道化如期而至，如今的方鈞已經能夠輕易掙脫，隻不過他仍舊放任不管。
    在代表黑雲劍意的改變反應到識海時——
    “轟——！”
    識海沸騰了。
    倘若之前白雲劍意和紅雲劍意的對抗是火苗，那麽黑雲劍意加入就是徹底點燃的山火。
    山火滿天，威勢浩蕩，瞬間席卷整個識海。
    將其毀滅成一片混沌。
    要不是鎮海丹的藥力護持，方鈞的識海不需要多久非得破碎不可。
    這就是由二到三的恐怖。
    不！
    或者說，之前的方鈞本人的意識加紅雲劍意和白雲劍意，已經是三了。
    所以修士能夠擁有兩種劍意是非常的困難。
    極道之路更是難上加難。
    也是如此為何修士難以擁有第二個本命法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從動力學的角度來說，一維連續加減，二維連續循環，三維連續混沌。
    從三維開始再也沒有定值解。
    隻有解析解。
    所以無論如何涉及到三維的，都是無比複雜的。
    然而三維相比於四維，又算不了什麽。
    三維是混沌，四維就是超混沌。
    簡單來說，三維隻在一個方向上表現混沌，而四維已經在多個多個方向上表現出混沌。
    故而，在紅雲劍意、白雲劍意、黑雲劍意這三維係統終於達成生滅平衡維持穩定時。
    方鈞的意識加入了，徹底從三維走向四維——
    “哢嚓、哢嚓、哢嚓——！”
    首先識海不堪重負，要不是鎮海丹的藥力存在，已經徹底崩潰。
    其次，山火變成核聚變。
    如同太陽在識海中升騰，識海更加混沌不堪。
    然而方鈞毫不懼色。
    因為什麽混沌、超混沌，聽起來恐怖，其實也不過爾爾。
    現實中一滴水有萬億億級別的水分子。
    以每一個水分子都當做一個維度。
    那豈不是萬億億個維度，引發無量無窮連續混沌？
    如此還怎麽計算水分子的化學反應方程？
    實際上破解無窮維度很簡單，就是把多個維度當成一個整體，由萬億億變成一，進行簡單的一維運算。
    謂之，萬物歸一。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手法。
    簡化也不是能夠隨意簡化的。
    而且有時候簡化到極致也未必是好，因為不夠精確。
    所以，很多時候也不能無限簡化，最終還是得拚算力。
    方鈞不斷觀察識海的劇烈變化，總結其表現出的物理現象和特性。
    最終將事先推導出的公式重新修正。
    通過元神三號的超頻運算，讓識海按照這個新的公式運轉。
    將其恢複到了之前的平靜。
    不同的是，紅雲、白雲、黑雲三股劍意分居識海的三方。
    而紅雲劍意為老大，占據了90%的麵積。
    剩下10%白雲和黑雲對半分。
    【本體：方鈞（煉氣五層）】
    【精：20】
    【氣：81.55｜法力（815536/1000000）】
    【神：42.67】
    【法力品質：10】
    【法力單次輸出：50縷】
    【輸出功率：1000縷/秒（3，689，000瓦特）】
    【神經反射速度：5毫秒（0.005秒）】
    ……
    丁三六號甲板上。
    方鈞容納了三種劍意，心情大好，主動和皺著眉頭的楚寧打招呼：“楚道友，可曾有煩心事。”
    楚寧一看方鈞的表情，就道：“恭喜道友大功告成。”
    方鈞眉頭一挑：“何來恭喜之說。”
    楚寧道：“看到道友高興，就道恭喜，準沒有錯。”
    方鈞笑道：“沒錯，我就喜歡道友說的好話。對了，道友可曾有什麽煩心事。”
    楚寧猶豫了一會，最終不知為何，憑借著心靈之中的直覺，神識傳音道：“李道友，這事我可以說。但是你要保證不入第三人之口。”
    方鈞同樣神識回複道：“你應該了解，我不是什麽多嘴之人。”
    楚寧道：“這個我倒是信得過道友。其實啊，整件事情還跟舞女有關？”
    方鈞驚訝道：“舞女？她不是死了嗎？影響力還能延續到現在。”
    楚寧苦笑道：“何止啊。影響力不止傳到了現在，人還要複活了。”
    方鈞這次真的驚訝了：“複活？這是什麽個說法？難道人死還能夠複生？”
    楚寧道：“道友可曾聽聞過鬼修？”
    方鈞道：“聽說是聽說過，但是未曾見過。”
    楚寧道：“萬物有神，生靈有魂，魂乃神之精，神乃魂之源。生靈死後，神消而魂散，但在極少數特定的情況下。”
    “神未消而魂不散，則為鬼。”
    “而能夠聚神凝魂者，為鬼修。”
    簡單的神沒有魂，複雜的神誕生了魂，更複雜的神誕生了神識。
    那麽問題來了？
    修士的魂去了哪了？
    其實修士識海的一部分就是修士的魂，而神識則是魂的觸角，能夠對外幹涉的觸角。
    而且不僅是修士，其他生靈識海的一部分也是生靈的魂。
    或者換一種說法，魂居於識海內。
    故而，生靈死後，識海破滅，魂存在的基礎就沒了。
    正常情況下應該消散。
    然而修仙界總會發生特殊的情況，讓生靈死後，識海這個特殊的結構能夠繼續維持。
    一旦維持就是鬼。
    普通的鬼沒有神識這種高明幹涉物質的觸角，渾渾噩噩。
    而修士不同，有了神識，有了關於修仙的知識，會主動維持識海結構的存在，保全魂。
    同時為了進步又增強這個結構，讓識海更強，讓神識更強。
    方鈞猜測道：“也就是說，那個舞女已經成為了鬼修。而且由於舞女生前領悟了意境，所以是一個了不得的鬼修。”
    楚寧點了點頭：“不僅如此，舞女已經殺人。正在朝著鬼王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