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要輕易闖入一個資深輪回者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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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
強烈的窒息感覺,再一次讓項致軒猛的驚醒。
雖說眼前依舊被濕漉漉的布匹蓋住以至於漆黑一片,但是斷片之前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開始湧入。
他是一名專業的小偷。
所謂的專業,就是踩點、望風、翻牆、撬鎖、剪線、銷贓樣樣精通,在08年後因為超能紀元所導致的灰色職業們甚至能夠拉幫結派的時代,也算是附近小有名氣的家夥。
雖說日子因為無現金的發展趨勢沒那麽好過了。
但是相比較其他同行。
有著一手出色的開鎖技術與躲避攝像頭本領的他,偶爾還是能夠靠入室盜竊發一筆橫財的。
今天。
缺錢花的他準備來一家早在兩周前就簡單踩點過的出租屋裏借點錢花。
雖說因為被一些狐朋狗友叫去打牌而有一周沒來踩點,但是他覺得這次的問題還是不大的。
點已經踩的差不多了。
那是一間閑置了一段時間的出租房。
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手拿把掐。
當然。
這麽想歸這麽想。
實操之後就不一樣了,這次隻是剛避開一路上的攝像頭並撬完鎖進門,他就突然眼前一黑。
再清醒過來,便是現在這個狀態。
這中間就好像瞬間切換了畫麵似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隻能隱約感覺到自己被綁在一個傾斜的板上,頭部較低。
然後有水不斷倒在他的臉上,尤其是口鼻部位。
還有一塊布放在他的臉上讓水慢慢滲透,這帶來了強烈的窒息感,仿佛正在溺水一般迫使肺部的空氣迅速排出,但無法吸入新的空氣。
這種體驗非常恐怖。
項致軒不知道怎麽形容,因為他壓根就沒空去形容。
隻能在暈厥的邊緣反複感覺到那麽一種強烈的、揪心的痛苦……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某一刻。
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
“項致軒……是吧?”
關上燈的次臥裏,陳棠的聲音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紮過來。
瞬間就讓正在暈厥感中欲仙欲死的項致軒一個激靈,發自內心的有一股膽寒與畏懼升起。
那種好像從最基本的生命層次上就被人碾壓與俯視的感覺,讓項致軒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他對這種感覺很熟悉。
一起拉幫結夥的那群人裏,有一些超能力者就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你小子,還是有點勇的。”
陳棠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邊瀏覽著手上的平板電腦,一邊頭也不抬的平靜吐槽起來。
還是無限空間待久了,對手基本上都是同等水平的老陰逼,這麽稚嫩的家夥確實少見。
項致軒強行踏入陳棠家門的那一刻,就有八道警覺偵查機製鎖定了他,三十二道自動防禦機製進入待命狀態,三種自毀機製進入了倒計時。
隻不過還沒用上別的防禦機製。
最基礎的化學麻醉藥劑就讓這個非法闖入的普通人倒頭就睡。
身為一個普通人。
敢貿然闖進一個資深輪回者精心布置了七天的居住地,這確實是完全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了。
眾所周知。
可以和輪回者打架,但是別和輪回者約架。
這群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的家夥,有的是專攻下三路的招數與一層套一層的保命方式。
而闖入一個輪回者的老巢,後果幾乎不亞於找輪回者約架。
哪怕……
這隻是一個才居住了七天的地方。
陳棠也是簡單的布置了一下的。
他踹了腳旁邊平平無奇的冰箱,這玩意立馬彈出個全息投影無聲的在空中顯示文字開始報菜名:“吊燈裏嵌著的三發聖光審判未觸發、馬桶圈上附加的伽椰子同款詛咒未觸發、電視機待機畫麵中的模因汙染未觸發……”
事實上就連茶幾上那包開封的恰恰瓜子都不簡單,但凡這憨批碰到一粒瓜子,底下連著順來的抱臉蟲培養艙就會給一個驚喜。
陳棠這貨甚至貼心地在包裝袋印了行小字:“嗑瓜子請自備防毒麵具”,當然可不保證防毒麵具就一定有用。
輪回者老巢最恐怖的不是明麵上的殺招,而是這幫老六能把保命底褲都縫進生活用品裏。
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拿核燃料棒當擀麵杖,用魔法卷軸糊牆紙,甚至把複活道具偽裝成褪黑素軟糖……
別問,問就是職業病。
事實上看見輪回者家門口貼著“裝修大吉”的紅紙都得繞道走。
那可不是普通裝修,指不定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家夥正在往承重牆裏灌液態艾德曼合金。
要是真頭鐵非要闖,還是建議提前買好科技、靈異、玄幻、魔法側的全套裝備,雇十個魔獸聖騎士開無敵頂在前麵,後麵還得跟三個舉盾的美隊、五個會土遁的矮人王。
就這陣容還得祈禱輪回者沒在玄關地毯底下埋骷髏海召喚陣。
曾經有憨憨想偷陳棠帶到任務世界臨時駐點的充電寶,結果被裏麵封著的皮卡丘用十萬伏特電成人體輝光球,現在還在主神空間論壇當反麵教材置頂呢。
可惜這個項致軒隻是普通人。
連無限空間爛大街的《新人輪回者培訓手冊》都沒看過,更加不知道有陳棠大力參與提供案例的《輪回者客廳的十大死亡陷阱》。
而聽著耳邊平靜到沒有感情的話語。
正在被水刑折磨的項致軒下意識被恐懼逼迫的喊出聲:“救命!”
被濕漉漉的布匹蒙住麵龐之後,他喊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但逐漸堆砌的恐懼還是讓他想方設法的撐起力氣去嘶喊。
不隻是為了求饒。
也是希冀自己大喊的聲音能夠被外界聽到。
水刑是一種心理和肉體上的折磨方式,它利用了人類對窒息和溺水的本能恐懼。這種刑罰會讓人產生極度的恐慌和無助感。
想象一下當受害者被固定在一個位置,無法動彈或逃脫。
然後施刑者開始將水倒在受害者的臉上或者用布等材料包裹住口鼻,讓受害者感到自己正在溺水。
這時候,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空氣似乎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隨著水不斷地流過麵部,受害者會感受到胸腔內那緊迫的壓力,會試圖抓住哪怕一絲空氣。
但每次努力都以失敗告終。
喉嚨裏那充滿了液體的感覺,還會引發強烈的咳嗽和幹嘔反應,進一步阻礙受害者的呼吸。
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可能很短,但對於受害者來說,每一秒其實都像是一年那樣漫長。
受害者會經曆瀕死體驗,大腦中充斥著混亂、恐懼和絕望。
所以項致軒整個人逐漸癲狂。
隻顧著瘋狂求饒與大喊,完全沒有意識到對麵為什麽會知道他的名字。
而早就對房間做過隔音處理的陳棠,隻是默默的聽著項致軒表演,聽著那越來越低沉與無力的聲音不為所動。
至於他的目光。
則是認真的瀏覽著平板上的內容。
那是一幅幅動態的監控畫麵,對準了周邊的交通要道以及存在攝像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