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教授一看薑醒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什麽都不知道，忍不住笑起來。
    薑醒看不明白，飛快思索之後，厚著臉皮猜測：“老師，是不是您或者其他老師幫我說好話了？其實沒必要的，萬一給您們添麻煩……”
    高校裏的關係也錯綜複雜。
    “如果真是老師幫你說話，全員上下幫你說話的老師怕是說不過來！”薑醒讀書的時候是有口皆碑的好學生，深受各科教授的偏愛。
    鍾教授見薑醒一頭霧水，笑著提醒：“小薑，你是不是好事將近啊？老師什麽時候喝得上你的喜酒呀？”
    薑醒愣了好一會兒，猛地反應過來，腦子裏出現了一個人名：樓棄！
    “我一會兒還有課，先走了，再次帶你對象一起來請老師吃飯！”鍾教授拿著書樂嗬嗬地走了。
    薑醒對學生工作很熟悉，向行政方便的老師一打聽就知道了：
    最近法學院收到了一筆不小的捐贈，用來成立青年老師課題研究基金和研究生獎學金，並提供學生實習渠道。
    基金捐贈人：樓棄。
    學生實習合作單位：明樓集團及其控股子公司。
    帝都大學的工作效率很高，麵試一周後，薑醒收到了帝都大學的offer電話和書麵郵件。
    而在這期間，薑醒也在繼續準備其他學校的麵試。
    “我就說不需要準備其他學校的麵試，你這麽優秀，傻子才不要你。”樓棄將薑醒的那些麵試材料疊在一起丟到一邊去，相當厭煩它們這段時間占據了薑醒很多的時間。
    薑醒單手拖著腮，抬眸看男人，意味深長的說：“你當然知道。”
    樓棄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了僵，很快放鬆下來：“嗯？”
    顯然是想裝傻。
    薑醒說：“我聽說有一個好心的大企業家給我們院捐了幾千萬，還提供了很不錯的校企合作渠道。”
    “是麽？”
    “樓棄你還裝傻！”
    樓棄裝不下去了，忍不住失笑，摟住薑醒，誇她：“寶貝你怎麽這麽聰明？誰告訴你的？”
    聽聽這前後矛盾的話，前腳誇她聰明，後腳又問是誰告訴她的。
    “誰告訴我的？你難道還想追責嗎？”薑醒拍開他摸自己臉的手，“我自己知道的！”
    樓棄眼睛都亮了：“我女朋友果然聰明！”
    “……”薑醒差點被噎住，問他，“你為什麽突然給我們學院捐款？”
    “你們學院培養了我女朋友，捐點不過分吧？”
    “偏偏在我向學校申請任教的時候捐？”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薑醒猜得到樓棄是為了她才在這個關頭給學校示好，樓棄也知道她知道。
    樓棄歎了口氣，觀察著薑醒的反應，語氣輕了幾分，問：“生氣了？”
    薑醒抿了抿唇，沒說話。
    “什麽時候知道的？”樓棄又問。
    “麵試結束之後。”
    但是不回答是不是生氣了。
    看表情，是有點小情緒的。
    男人十分有耐心，等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和言語——如果真生氣，不會平平靜靜的過了一周才來找他‘麻煩’。
    “樓棄，我覺得這樣對其他人不公平。”
    這一周裏，薑醒既希望收到offer，又希望不要收到offer。
    收不到offer說明她的母校公平公正，卻表明她不夠優秀。
    收到offer又有可能是因為這份‘利誘’。
    見她說話，樓棄鬆了口氣，笑了：“小博士，我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你本身足夠優秀，我隻是你的錦上添花罷了。”
    樓棄哄人的功夫見漲，“換成一個草包，我就算是給你們學校捐個圖書館，人家也不會留的——而且寶貝，這個社會哪來這麽多公平？你就知道其他候選人沒有使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