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番外if線:Chapter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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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某個燥熱到失去水分的夜,無人涉足的禁地在瞬間燃起山火。
    身體僵硬,呼吸頓挫,眼前的每一幀畫麵都顯示成了慢動作,帶著柔軟香氣的布料從他鼻尖穿過。
    很淺淡的洗衣液的清香,甚至連這款洗衣液也是他親手選的。
    還有屬於衣櫃裏母親親手調配出來的香包,馥鬱的玫瑰香氣伴隨著杜鬆子的清冽,麝香的味道有些空靈,在鼻尖氤氳著。
    這兩種交織的香氣中間,還有一點更隱晦而隱約的淡香,混合著少女聖潔而甜蜜的體香。
    像是在不久前的某個時間段,被她毫無阻礙的貼在身上穿過。
    又在這個瞬間,從他臉上蹭過。
    喉結迅速滾動,跪在地上的青年微微俯身,難堪而隱秘地遮住了自己的動作。
    而他懵懂清純的妹妹卻渾然未覺,甚至也學著他的樣子,跪坐下來挨著他,聲音軟軟的。
    坦蕩而大方,沒有任何糾結:
    “我喜歡你給我買的這個牌子,哥哥。”
    麵容昳麗的青年黑色碎發垂下,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帶著某種極力隱藏的卑劣,努力做出和她一般的坦蕩:
    “下次再買。”
    少女軟軟的臉頰貼了過來,靠在他肩膀上。
    輕而軟的聲音帶著依賴,像是很多個以前養父養母出差在外,隻有他們兩個和傭人在家裏的時刻。
    傭人們都有自己的房間,不睡在主樓上。
    而很多個黑漆漆的夜裏,他可憐又懵懂的妹妹也會抱著一隻有些變形的古早小熊,乖乖的貼著他,聲音小小的叫著“哥哥”。
    書桌旁的照明設備是買的最好的護眼燈,他們兩個靠在一起,身為養兄的他陪著她寫那些乏味無趣的抄寫作業。
    她總是不愛學習,做題的時候又馬馬虎虎,做兄長又無比懂事的他不厭其煩,一遍遍給她講著。
    她的碳素筆總是花裏胡哨,睡前要喝草莓牛奶,草莓味的牙膏會被她刷牙的時候偷吃一些,還會在看完科普之後擔心的問他吃牙膏會不會死掉……
    她有點怕黑,但是在爸爸媽媽麵前總會表現得很勇敢。
    她很懂事,晚上打電話時像個戰勝的將軍,嘴裏說著什麽都不怕。
    可是一旦關了燈,她立刻就會乖乖貼過來,靠著他的胳膊,聲音又低又輕,在那裏小小聲的念叨著:
    “哥哥,我想媽媽了……”
    “爸爸媽媽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哥哥?”
    “想吃媽媽做的菜,想吃糖醋小排,脆皮燒鵝,還有香香的孜然蝦仁……”
    不善言辭的養兄總會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而他可憐又懂事的妹妹就會在一聲聲的“媽媽”“哥哥”“爸爸”的重複中聲音漸弱,直至進入夢鄉。
    他單純又可愛的妹妹永遠會相信哥哥。
    而她卑劣而無恥的養兄,卻無法在這個時刻,如小時候一樣坦蕩的環住她。
    他的妹妹永遠純潔。
    而他卻在不停的陷入更肮髒的罪惡。
    耳邊的聲音有些渺遠,陸斯言整理著行李箱裏衣服的手很慢,他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襯衫的下擺,試圖將所有的無恥掩埋。
    可那些無孔不入的玫瑰冷香又絲絲縷縷傳來,侵襲著他的理智。
    他不敢動,不敢出聲,在紊亂的呼吸中,努力維持鎮定。
    直到少女軟軟的聲線嘟囔過幾次後,終於提到了某個熟悉的名字:
    “其實小席跟我表白了,所以我才要躲他的……”
    陸斯言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
    他的妹妹把玩著一枚胸針,聲音小小的,
    “小席人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可是我不敢跟他談戀愛,害怕以後朋友也沒得做……”
    喉口幾次梗塞,陸斯言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句“你們不適合”。
    誰都能看得出來,薑梔枝跟她的竹馬很適合。
    兩家走動多年,情誼深厚。
    席家家境富裕,家庭情況簡單,伯父伯母疼愛枝枝,當成女兒一樣看在眼皮子底下長大。
    席靳人雖然蠢了點,但人赤誠熱烈,對他的妹妹,甚至比他這個哥哥還要溺愛。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所有家長的期望中打打鬧鬧長大,永遠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這種放眼望過去能一路坦蕩的幸福,遠勝過那些未知的,需要披荊斬棘的坎坷。
    他的妹妹跟席靳很適合。
    睫羽低垂,掩住了眼底的暗色。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很平靜的講著:
    “爸媽跟伯父伯母,都很希望你們在一起。”
    靠在他肩膀上的少女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裏帶著少女心事的苦惱,由於信賴而與他全盤托付,細軟發絲在他頸邊輕輕蹭著:
    “可是我很怕自己會傷害他,哥哥……”
    “誰的戀愛一次就能結婚呢?我又不是很專一的人,連追男團都是多擔,這個類型的也喜歡,那個類型的也喜歡,冒出來新人又覺得新鮮……”
    靠在他肩膀的少女聲音頓了頓,忽然直起身來:
    “而且我要是真把小席睡了,他肯定會讓我負責任的。”
    “到時候別說嚐試新戀情了,他不不帶著所有人道德綁架我三個月內結婚都是好的!”
    “不行不行,太可怕了!”
    “那我又沒試過,萬一他早泄怎麽辦?萬一我們倆不和諧怎麽辦?那萬一我們睡了,那我睡他睡不爽還得對他負責,我豈不是賠大發了!”
    她越說語氣越驚悚,陸斯言越聽心頭越悶。
    “不行,我還是出去躲躲他吧!”
    話題再次繞回來,隻是這次她的語氣堅定了很多,
    “說不定他上完這幾天頭就好了。”
    成功說服自己之後,她幹脆利索的起身,又扯了扯他的胳膊,
    “你怎麽還不起來,哥哥?”
    陸斯言動作僵硬:“馬上。”
    薑梔枝盯著他看,視線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像是在懷疑什麽。
    被她的目光籠罩著,羞恥感幾乎能將他吞沒。
    陸斯言手臂的線條繃緊了幾分, 煞有介事的整理著行李箱的邊角。
    冷不丁的,一道呼吸撲在他臉上,少女驟然俯下的身體帶著玫瑰冷香,燒得他渾身滾燙。
    “哥哥?”
    那道輕軟的聲線傳來,帶著某種關切:
    “你是不是腿麻所以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