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番外if線:Chapter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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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落地,在他懷裏扭來扭去的少女瞬間安靜。
    甚至還更緊一點的,將軟軟的臉頰貼在他懷裏,聲音小小:
    “裴鶴年,都怪你。”
    房間門口的腳步聲響起,陸斯言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淡然的視線掃了過來:
    “我年紀尚輕,擔不起裴先生一聲大哥。”
    他的語氣很平靜,直至站在桌前,看著慢吞吞從男人懷裏探出來的那張臉,輕聲問:
    “在跟裴先生談戀愛?”
    薑梔枝有種跟男朋友親嘴兒被家長發現的尷尬,扭扭捏捏,聲音小小地“嗯”了一聲。
    陸斯言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他的視線再次落到裴鶴年臉上,不卑不亢:
    “枝枝年幼貪玩,如果有什麽地方冒犯了裴先生,希望裴先生能多多包容。”
    “我們薑家小門小戶,無意攀龍附鳳。枝枝跟裴先生在一起,是她自己的選擇,未來能走到哪一步,我們做家長的都不會過多幹涉。 ”
    他的態度格外平和,沒有半點超出兄長身份之外的逾越。
    裴鶴年銳利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上倒是謙和:
    “戀愛是兩個平等的靈魂相互吸引,沒有高低貴賤。”
    “不過我虛長她幾歲,自然會在未來的每一步路上盡到伴侶的責任,寬容她,照顧她,這點陸少可以放心。”
    陸斯言的表情尤其平靜,偏啞的聲音帶著某種堅決:
    “作為兄長,我自然希望裴總能尊重,愛惜枝枝。但如果有一天感情淡了,也希望裴總能放她離開,不要糾纏,更不要傷害她。”
    裴鶴年頷首:“當然。”
    作為家裏的獨子,裴鶴年並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與其相處的經驗。
    不過按照家庭倫理的邏輯來說,兄長疼愛妹妹,在得知對方與年長許多的男人談戀愛,有這個反應再正常不過。
    讓人挑不出錯來的語氣,平靜而堅定的表情,沒有任何違和的地方。
    昨晚那條怪異的猜測一閃而過,裴鶴年覺得自己的心有點髒。
    大概他這種人道德底線低,什麽樣的事都能做出來。
    所以總會以惡意揣度其他人。
    心頭繃緊的那根弦終於放鬆下來,裴鶴年拍了拍懷中人的手臂。
    好在他那些擔憂隻是無稽之談。
    畢竟在不正常的家庭關係裏,被收養的兄長覬覦妹妹,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總會讓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要受傷許多。
    兩個男人相顧無言,陸斯言又看向自己的妹妹:
    “枝枝,跟哥哥過來,哥哥有話跟你說。”
    窗外的花影扶疏著,已經哄好了自己的薑梔枝不尷尬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睜得圓圓,腦袋上像是有好多小問號。
    陸斯言垂下眼睛看她,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到那雙比往日要更紅幾分的唇。
    軟紅的,濕潤的,因為吮吸而帶著某種靡豔。
    幾分鍾之前還被另一個男人含著,忘情而肆意的吻著。
    從那個角度和時間來說,裴鶴年大抵是故意親給他看的。
    沒有任何正常男人會在親吻的時候挑釁女朋友的哥哥。
    除非對方已經心有懷疑,看出了他的肮髒和卑劣。
    陸斯言喉結迅速滾動,稠黑的視線掃過那雙微微張開一條縫的濕紅唇瓣,艱難的挪開自己的眼睛:
    “你喜歡他?什麽時候開始的?”
    他年幼又可愛的妹妹眨了眨眼睛,手臂撐在欄杆上,托著自己的臉頰:
    “沒幾天,他挺帥的,人也有意思,而且送上門來給我玩,不要白不要。”
    陸斯言想說兩家的差距太大,想說怕她以後受委屈,又想說要她保護好自己……
    可是這些話說來說去,無非都是些冠冕堂皇的托詞。
    每一句以兄長身份開口的勸告,下麵隱藏的無非都是不能宣之於人的嫉妒和拙劣。
    好一會兒,陸斯言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
    “那席靳怎麽辦?”
    這句話來的突兀,他又補上了一句:
    “在爸媽和席家人的默認裏,你們大學畢業後是應該結婚的。”
    薑梔枝“啊”了一下,聲音含糊:
    “再說,再說,我還沒睡他,不用為他負責。”
    睡了她就會負責?
    某個念頭遊蛇般從腦海中躥過。
    陸斯言表情一僵,很快恢複如常,像任何一位為妹妹負責的兄長一樣,語氣平靜的交代著:
    “你年紀還小,就算要享受*愛,也要在保護自己的基礎上做好措施。”
    薑梔枝“哦”了一聲,大大方方的:
    “我知道,生理課老師和媽媽都教過。”
    “對了——”
    少女的尾音忽然高了一點,過分可愛的臉頰湊了過來,帶著關切:
    “剛剛那麽急,是接了哪裏的電話?公司裏出意外了嗎?”
    陸斯言眼睫輕顫。
    餘光中掃過那道高大的身影,門口傳來接連的兩道腳步聲。
    三個男人虎視眈眈,餓狼一般覬覦他年幼可憐的妹妹。
    可他作為兄長,卻什麽都不能說。
    胸口又開始發悶發澀,喉口都連著梗滯般的阻塞。
    應該獨當一麵的兄長麵對妹妹濕漉漉的眼睛,在理智和嫉妒的撕扯中,堪堪露出一點兒毒蛇吐著信子的醜態。
    像是常年生長在陰暗潮濕角落裏的藤蔓,在無聲無息間攀爬伸展,直至一寸寸纏繞上來……
    帶著某種黏膩的,扭曲的罪惡。
    “家裏出了一點問題。”
    他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響起,看到了少女放大的瞳仁。
    ——不過一丁點隨手就可以處理的小事,根本沒必要對她說。
    但他還是語氣輕輕的,用一種惡心而體貼的語調,小心的藏住那些不該從兄長內心彌生出的占有欲,像是與爭風吃醋毫無瓜葛,隻是很大度的,平鋪直敘的講著:
    “哥哥先飛回去處理。”
    “你跟男朋友繼續度假,不用急著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