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番外if線:Chapter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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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逃脫的後半場要簡單的多。
    詩集上的摩斯密碼,成串的紙紮人後麵藏著被拐女性的信息表,破舊的收音機傳來呼救聲,村廣播站的電線連接到座機上,會撥打出去報警電話……
    落後山村中一代一代傳承的配陰婚習俗隱秘而頑固的植根在封建的土壤中,以人命為澆灌。
    通關信息響起的瞬間,傳來被拐賣的女性成功解救的信息。
    慘白的紙紮人臉蛋酡紅,眼眶裏流下來朱砂做的淚,像是那些曾經被毒害的亡魂控訴的血淚。
    一張張虛化的照片,雪花頻道的電視機恢複正常,新聞裏播報著被官方一舉拿下的拐賣組織。
    整場密室逃脫像是一場夢一樣,隻是後半場要更為沉重。
    踏出房門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祈禱著這樣的事情再也不要發生了。
    中午去了一家西班牙餐廳。
    薑梔枝提前在網上點好了鴿子湯和適合病人吃的清淡小菜。
    訂單上顯示外賣還有2公裏的時候,薑梔枝猶猶豫豫,正想著找個什麽機會跑路。
    可今天席靳親她親的太過分,她現在不想理他。
    大哥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一直在微微走神。
    薑梔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最後她還是捏了捏席靳的耳朵,趁著大哥走神的功夫,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席靳不樂意了,一臉譴責的看著她。
    他的小青梅笑得眼睛彎彎,做著淺色美甲的手指伸過來,在他臉上拍了拍,威脅:
    “你到底還聽不聽我的話?”
    手腕扇來的香氣鑽進鼻子裏,席靳又開始被釣得腦袋發暈。
    他看著那雙開開合合的紅唇,看著一閃而過的濕紅舌尖,喉結迅速滾動著,悄悄在大舅哥看不到的地方握住了她的手。
    聲音也輕,碧藍色的桃花眼盯緊了她:
    “那你一會兒不許摸他……”
    薑梔枝:“!!!”
    她一臉震驚,語氣的都滿是不可思議: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她也壓低聲音,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
    “我服了,小席,人家確實生病住院,還做了手術縫合傷口,我得是什麽色中惡鬼才能連一個生病的人都不放過?”
    她又拍了拍席靳的臉:“現在清醒了嗎?”
    席靳終於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再三叮囑:
    “那可說好了啊,千萬不許玩他……”
    “路上小心一點,不要太著急,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席靳囉囉嗦嗦,薑梔枝又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找了個借口溜了。
    6月的太陽又大又圓,掛在天上像個烙的金燦燦的餅。
    薑梔枝還沒有吃飯,肚子有點癟了。
    臨上車前,她給自己買了份章魚小丸子,還沒忘額外加了一份加冰的鮮榨西瓜汁。
    10分鍾的車程匆匆忙忙,穿著涼鞋的少女腳步匆匆,快速走過醫院冰冷的地板。
    電梯裏也是消毒水的味道,隱約一點還有她提著的飯香。
    根據位置找了過去,傳聞中在A市權勢滔天的顧家二少隻住了一個很普通的單人病房。
    他睡在靠窗的鐵架床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房間裏空調的溫度有些低,顧厭有些可憐的蜷縮在床上,病號服的胸口紐扣打開,露出了新換的繃帶。
    或許是失血過多,他臉上沒有多少血色。
    床邊的短裙搖晃了一下,隨著少女低垂的指尖,打包好的飯菜放在了床頭的小櫃子上。
    她微微俯身,扯過被子,小心的幫他蓋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子帶來的涼風,蜷縮起來的青年皺了皺眉,泛著涼意的指尖握住了她的手腕。
    薑梔枝拍了拍對方,繼續幫他扯被子。
    下一瞬,睡在鐵架床上的青年再次往她的方向貼個貼,貼進了她懷裏。
    薑梔枝覺得他可能在裝睡,正想抬手戳破他。
    將臉頰埋在他胸口的青年輕輕抽噎著,語氣很輕很輕,幾乎微不可聞的叫了一聲“媽媽”……
    少女抬起來的手指僵在了空氣中。
    夏日的布料很薄,有什麽濡濕的觸感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貼在了細嫩的皮膚上。
    薑梔枝愣了一會兒,終於沒有推開對方。
    日光爬上樹枝,穿過毫無遮擋的窗戶,照著冰冷慘白的鐵藝床。
    少女纖細的手臂也仿佛籠著一層朦朧而溫暖的光芒。
    她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懷裏的人,學著曾經生病的時候,母親哄自己那樣輕輕拍了拍對方。
    蜷縮在他懷裏的青年很安靜,遍布傷痕的指尖握著她的衣襟,指節用力到泛白,像是在怕她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是有一點軟綿綿的難過。
    像是春日裏潮濕的清晨,從喧軟的土地下生出一隻歪歪扭扭的嫩芽來。
    她跟顧厭認識的時間並不久,又有各種懸殊的差距。
    高不可攀的顧家二少爺,和圈子裏數不上名號的薑家大小姐。
    孤苦伶仃在社會中摸爬滾打著長大的小男孩,和被父母兄長捧在手心裏,連一點苦都沒有吃過的小女孩。
    她連家裏的阿姨用菜刀殺雞都不敢看。
    可是在那些傳聞裏,顧厭砍人如切菜。
    甚至連他們見麵的次數,都能一隻手數的過來。
    可她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每一次顧厭來到她身邊,在她們對視的每一眼。
    好像命中的羈絆並不隻是這個6月。
    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在某個久遠而無法捉摸的未來。
    她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麽,隻能將這歸結於緣分,又或者氣場合拍。
    “吱呀”一聲門響,背後傳來木質門板被推動,摩擦在地麵上的聲音。
    薑梔枝緩緩回頭,弧度圓潤的眼睛浮現出某種詫異——
    穿著西裝的男人麵容威嚴,目如深潭,連掃視她的動作都帶著某種權力的沉澱感。
    跟在他身邊的女人穿著華貴的旗袍,泛著光澤感的布料襯著優雅而姣好的麵容,胸前一塊兒水頭絕佳的帝王綠翡翠,雕成佛像的形狀。
    而在兩人身後,是幾分鍾前還在給她發消息溝通晚餐菜品的男朋友顧聿之。
    對方穿著規整的西裝馬甲,皮質袖箍箍在結實的手臂處,越發襯的肩寬背直,氣宇不凡。
    隻是那雙狹長而銳利的狐狸眼,閃過某種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