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番外if線:Chapter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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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靳瞳孔狠狠震了一下。
再次鬆開對方的時候,薑梔枝一張臉通紅。
她被四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包圍著,有些難為情,手擺的飛快:
“沒、胡說、沒親……”
天殺的!
不過是正好角度湊巧,裴鶴年俯下身來,捏了捏他的臉頰逗她。
大概是她名聲在外,真的好壞。
現在連澄清都沒人信了。
席靳一臉憤怒;
顧聿之薄唇緊抿;
顧厭皮笑肉不笑。
三個人的視線緊盯著裴鶴年,對方卻好整以暇地牽了牽唇角,配合著薑梔枝,低沉的語調帶著某種散漫:
“嗯,沒親。”
他這樣漫不經心,落在其他幾個男人眼裏,比起敷衍更像是挑釁。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分,連花園裏的香氣也忽遠忽近,幾乎不可聞。
顧厭聲音幽幽的響起,帶著某種拱火的意味:
“這你也忍得了,大哥?”
他歎了口氣,嘲諷的視線在席靳身上停了停,又看向顧聿之曾經最大的助力,忽然綻開一個燦爛笑容:
“女朋友被別的男人親了,還在這裏拿腔拿調呢?”
“太子爺果然胸襟寬廣,要我我可忍不了。”
這句話一出來,顧聿之的呼吸明顯急了幾分。
一直被抨擊的裴鶴年也看著他倆,似笑非笑:
“果然還是自家兄弟關係親近,幾天沒見,聿之和二少越發兄友弟恭了。”
顧家把私生子認回來的事情不是秘密,他這句話說得陰陽怪氣,誰都知道不安好心。
顧厭白了他一眼,帶著明晃晃的惡意:
“真有意思,你自己跟他都是塑料兄弟,還在這裏諷刺我呢!”
向來能言善辯的裴先生沉默了一下。
顧厭又微微偏頭,看向那個五官格外惹眼的混血青年,露出一個挑事兒的笑容:
“之前那次見麵,罵我小小年紀出來賣下賤,我還當你多稀罕呢——”
他唇角揚起的弧度更燦爛了幾分,目光從席靳臉上,滑到裴鶴年臉上:
“自己都是島國片裏沉睡的丈夫,還審判上別人了!”
他將剛剛尷尬的情況舊事重提,成功讓幾個人的臉色越發難看。
顧厭又笑,恍然大悟一般:
“哦,我忘了,嫂子沒跟你談,你連島國片裏沉睡的丈夫也不算。”
席靳的臉徹底黑了。
穿著黑色禮服裙的少女站在幾個人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很神奇。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顧厭一開口,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微風拂動著她的發絲,落在臉上有些微微的癢。
還是跟顧厭一起染的亞麻色卷發。
她動作幅度極小的抬起手指,正準備捋一捋自己被風吹亂的發絲。
四道目光齊刷刷地轉了過來,落到她身上。
薑梔枝笑了一下。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笑出兩顆小虎牙的青年抬起手指,手背朝外,往外推了推。
這個意思是讓她找機會溜。
薑梔枝感動了。
果不其然,顧厭輕笑了一聲,戰火又再次蔓延了回去。
席靳俊臉陰沉,聲音冷厲:
“怎麽,上來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一通,你有什麽資格?”
“她跟你這種私生子談了?”
他們倆嗆聲,裴鶴年饒有興致的看熱鬧。
視線的餘光中,他的小女朋友正慢吞吞的挪著步子,開始借機往外溜。
躡手躡腳,鬼鬼祟祟。
像隻悄無聲息逃離案發現場的可愛小貓。
男人鋒利的唇角忍不住翹了翹,又聽到顧厭涼涼的調子響起:
“就隻會拿著私生子的身份做筏子嗎?”
“要是有選擇,誰不想跟諸位一樣高高在上,體體麵麵的長大?”
“我不到三歲就沒了母親被送往福利院,往後的20餘年憑借自己的手活了下來,好端端站在各位眼前,有什麽好見不得人的?”
“席少仗著家族蔭蔽,又是席家獨子才能擁有這一切,如果你也拿到我的這副牌,真的能打的比我好嗎?”
他聲音裏帶著譏誚,言語中步步緊逼。
薑梔枝一邊給顧厭點讚,一邊消失了個沒影。
花園中樹影婆娑,繡球的香氣混合著百合在空氣中醞釀著。
恢複了自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往前走。
為了哥哥的生日宴,家裏找了專業的布置團隊,有些東西改變了位置,在朦朧的夜色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兒陌生。
空氣中傳來熟悉的曲調,是小提琴界的代表人物帕格尼尼的炫技之作《威尼斯狂歡節》,舒緩的意大利民歌奠定了威尼斯風情,近乎炫技一般的變奏段落描繪出狂歡節盛景。
這是小提琴家的終極挑戰,是公認檢驗演奏者技術的試金石。
作為為數不多堅持下來的愛好,盡管她在小提琴上天賦不高,學了10年還在練習中級曲目,但還是對此有教徒麵臨聖經一般的虔誠,甚至放慢了腳步。
風裏花香綿綿,大概是由於氣氛過好,連今晚繡球的花香仔細聞來,都與往日有點不一樣。
薑梔枝合著拍子嘴裏小聲哼著歌,湊近一團團的繡球花聞了聞。
然後打了個噴嚏。
那邊的爭吵聲已經聽不見了,薑梔枝邁著步子往外走,打算去找哥哥。
不知道是她太過沉醉,還是今夜的《威尼斯狂歡節》太過熱烈,薑梔枝覺得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跟小酌了兩杯一樣。
麵前出現一個長條的影子,對方穿著貼合身形的白色襯衫,白色西褲,發絲打理的很精致,與今夜將額發全部梳起來的哥哥一樣。
腳步有些虛浮的少女眼睛亮起,聲音輕快的叫了句“哥哥”!
下一秒,穿著黑色禮服的少女裹挾著夜間晚風的香氣,在婆娑的樹影和一團團開的旺盛的繡球花中,像隻小鳥一樣飛撲過去。
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遲疑了半秒,張開手臂。
柔軟的馨香撲了個滿懷,少女纖細的手腕搭在他脖頸上,腦袋戳在他胸口,連撒起嬌來都搖搖晃晃:
“你怎麽才來呀?我的腿早就軟了。”
軟綿綿的調子裹著蜜,像是年少慕艾的少女私會她的情郎。
男人的手臂懸在半空中,動作有些僵硬。
對方又扒拉著他轉身,頤指氣使的調子嬌嬌的,連略有冒犯的話語都很難讓人生厭:
“背我吧,哥哥。”
“我的腦袋在轉圈兒……嗯……”
有些眼花的薑梔枝爬到對方背上,看著眼前發暈的景象,慢乎乎的補充著:
“眼睛也很忙……”
男人的身體有些僵硬,手掌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少女綿軟的腿肉,他驚的幾乎要甩開一般,隻覺得指尖都在發燙。
可對方卻渾然未覺,濕熱的香氣撲在他耳廓,伴隨著嬌嬌的調子:
“哥哥,祝你生日快樂,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哥哥!”
男人手足無措。
趴在他背上的少女又更過分的扯了扯他的耳朵,小聲咕噥著:
“你聽到了沒有呀陸斯言?怎麽不理我……”
濕濕熱熱的氣息撲在耳朵上,男人身體緊繃,無所適從。
偏偏對方像是找到了玩具一般,更惡劣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又揉了一把他的臉,偏甜的嗓音刻意壓低,像個正在低語的小惡魔:
“你也不想別人知道你是啞巴吧,小陸——”
“你在幹什麽!”
一道冰冷的年輕聲線從前方傳來,蘊著薄怒。
正在揉著他臉的少女有些茫然,手肘撐在他背上,喃喃的叫了聲“哥哥”。
裹挾著夏夜潮濕的風,那道瘦削的身影急匆匆而來,像是被搶走了至寶的守財奴,忙著將人抱下來,跟他怒目相對:
“霍總,這是我妹妹。”
他咬字清晰,一字一頓:
“請你自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