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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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酒樓外頓時安靜下去。
    有鎮民連忙讓開道路,供三位衙役進入。
    此時,眾人心中疑惑,不知道衙役突然來此是為了什麽。
    “喲,居然是紀捕頭,不知紀捕頭來我春風酒樓是?”
    掌櫃眼睛眯了眯,連忙上前,拱手笑道。
    掌櫃沒做什麽犯法的事,自然是不懼官差的。
    最重要的是,作為小河鎮最大的酒樓,平日裏可沒少將利潤分給鎮主啊。
    有這層關係在,當然是更加鎮定了。
    三位衙役中,為首的壯碩中年就是小河鎮官府的捕頭紀霸了。
    “嗬嗬,掌櫃勿憂,此番而來,不是針對你春風酒樓,而是剛才有人報官,一個叫陳尋的人,偷了他們的黑虎,便來請這陳尋走一趟,去公堂上和那三人對簿。”
    紀霸淡淡道。
    話語落下,春風酒樓外霎時又躁動起來,人們眼神震驚,驚疑不定地看著陳尋。
    這黑虎偷的?
    有人不禁心中幸災樂禍起來,好啊好啊,偷的就好,偷的就好。
    嚇死了,差點讓陳尋和老李家發財了。
    於是乎,不少人投去譏諷的目光。
    仿佛在說,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不好,居然幹上了這麽一個令人不齒的行當。
    居然還編出一個仙人滅掉黑虎的理由
    掌櫃的也是錯愕,狐疑地看了陳尋一眼,默默地將錢袋暫時收了起來。
    麵對此間種種,陳尋卻是麵色不變。
    “你就是陳尋?”
    紀霸看著陳尋道。
    其實紀霸是走流程明知故問的,陳尋的特殊性,在小河鎮,還真沒多少人不認識。
    陳尋:“嗯。”
    紀霸點點頭,大手一揮,道:“銬上,帶走。”
    “是,頭兒!”
    兩個捕快立馬上前,就要給陳尋戴上鐐銬。
    陳尋卻道:“莫要銬我,我自己會走。”
    兩個捕快一滯,看向紀霸。
    嗯?
    紀霸深深看了眼陳尋。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有些凝滯,就當眾人認為陳尋要惹怒紀霸,遭殃之時。
    紀霸卻道:“行吧。”
    眾人目瞪口呆。
    驚疑平時凶巴巴的捕頭紀霸今兒個怎麽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殊不知,紀霸隻是憑借自己的感覺罷了。
    紀霸觀察了陳尋好一會兒,可發現其從始至終都是從容不迫,哪裏有半點犯了事的樣子。
    而且一般被冤枉的,也都很急,這陳尋卻是與眾不同。
    這般姿態,倒是令紀霸另眼相看。
    紀霸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捕頭,也在這一刻,已經覺察到,或許是那三個獵戶惡人先告狀了
    雖然有了些猜測,但例行公事,還是要帶陳尋走一趟的。
    就這樣,陳尋被帶走了,至於黑虎屍體,也被捕快拉著一起去衙門了。
    鎮民們見狀浩浩蕩蕩地朝著衙門湧去。
    在去衙門路上,陳尋碰到了趕來的老李和李緣。
    老李和李緣見到這陣仗都懵了。
    “陳、陳尋,怎麽回事?”
    老李急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李緣也是眼眶通紅。
    要知道,他們這些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了。
    陳尋笑了笑,寬慰道:“沒什麽大事兒,就是去衙門逛逛,李爺爺和緣緣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便跟紀霸他們走了。
    但老李和李緣哪會相信沒什麽事,急得跟了上去,跟周圍人一番打聽,才知道,是有人報官,說陳尋偷了他們的黑虎。
    老李和李緣登時心急如焚,奈何沒有絲毫辦法。
    咚咚咚咚
    隨著鼓聲的消弭,公堂安靜了下來。
    堂上,乃小河鎮的鎮主,季伯常。
    堂下,兩邊站著衙役,黑虎屍體躺在板車上被擺在正中間。
    陳尋身姿挺拔地站在黑虎屍體左邊,大偉,徐強,瘦猴站在黑虎屍體右邊。
    至於一眾看熱鬧的鎮民則是站在公堂外,也唯有老李和李緣神色緊張地看著。
    此時,瘦猴挑釁地看著陳尋,一副你敢偷黑虎,等著蹲大牢的姿態。
    倒是大偉和徐強略微低著頭,有種惡人先告狀的心虛。
    砰!
    季伯常盯了黑虎屍體一眼,旋即一擊驚堂木,淡淡道:“堂下何人?誰報的案?”
    其實平時裏的一些小案子都不需要季伯常這個鎮主親自主審的,他還沒那麽閑,但今日這個案子可不一樣,涉案錢財太巨大了。
    大偉三人猛地跪伏在地!
    瘦猴苦澀道:“回鎮主大人,是我們報的案,今日,我們三兄弟上小河峰打獵,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成功殺死黑虎,眼看著苦盡甘來,即將發大財,怎料我三兄弟費力將黑虎運回小河鎮時,去解個手的功夫,回來黑虎屍體就被偷了!!”
    “我們急的第一時間進鎮,便看到居然是陳尋這家夥偷的!他還跟大家說什麽是仙人贈予他的,謊話連篇,著實可恨!”
    話語落下,圍觀著的鎮民們頓時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肅靜!”
    砰!
    季伯常又一擊驚堂木,公堂瞬間安靜下來,鎮民大氣不敢喘,老李和李緣隻能麵色蒼白無助地看著這一幕。
    一旁,紀霸冷笑的看著大偉三人。
    隻因話裏話外,破綻百出。
    這能被偷走?
    這幾人的意思,就放任貴重的黑虎屍體不管了,一起去解手?
    要不要這麽荒謬,這不至少留一個人看著麽?
    季伯常微微點頭,隨即看向陳尋,“他們三人說你偷了他們的黑虎,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陳尋朝季伯常拱了拱手,而後看向大偉三人,道:
    “既是三位獵殺的黑虎,那麽請問,黑虎的致命傷在哪個部位?”
    季伯常見陳尋風輕雲淡的,甚至麵對他,都不帶下跪的,不禁心中略微不爽。
    這膽子不小哇。
    這個陳尋,季伯常自然認識,聽說此前瘋癲,近來才痊愈成了正常人,隻不過眼下看來,這個陳尋難道還未徹底痊愈不成?
    聽聞陳尋問話,大偉三人頓時一激靈,有些心慌了起來,連忙微微抬頭朝著黑虎屍體看去。
    此刻,是黑虎的背部朝向他們,可見黑虎的後腦和背部毛發整潔,沒有絲毫血跡。
    此前剛看到黑虎時,他們作為獵人的本能反應也觀察過黑虎的另一麵傷勢,腹部和脖頸也是沒有傷勢的。
    由於黑虎屍體是側躺著的,所以說,唯一一個他們沒有觀察到死角,就是側臥的腹部!!
    致命傷應該就在那裏!
    三兄弟眼睛餘光交涉一瞬,心中有了決定。
    大偉立馬咬牙道:“側腹!致命傷就在黑虎臥著的一側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