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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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母急著去農場裏選野生養殖的鵝,給司機打過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看都沒看旁邊的喬顏一眼。
    喬顏攥緊了自己的手,有些怨恨地瞥了眼薑母的背影。
    下一瞬,一到視線卻投射過來,讓她如芒在背。
    喬顏緩緩回頭,看到剛才還乖乖巧巧抱著薑母的薑梔枝正盯著她。
    那張弧度圓潤的杏眼微微飛起,帶著薑家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驕縱。
    “我是討人厭的惡毒女配,所以出言不遜也正常吧,係統?”
    得到係統的認同,薑梔枝盯著喬顏,紅潤的唇瓣勾了勾,
    “喬顏,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從昨晚的捉奸事件到今天的拱火表現,薑梔枝大概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喬顏是個什麽人設。
    她本來打算跟喬顏井水不犯河水。
    可誰讓喬顏盯上了她的媽媽。
    她可以襯托喬顏,當一個盡職盡責的惡毒女配。
    可喬顏想欺負她的媽媽。
    她做夢時會一遍遍夢到,渾身發著光香香的媽媽,撲到對方懷裏就想掉眼淚的媽媽。
    這不行。
    輕軟的嗓音帶著冷,薑梔枝一字一頓,
    “敢動我媽媽,你死定了。”
    喬顏表情一僵,呼吸都有些不自然。
    可是席靳和陸斯言還在這裏,喬顏隻能一臉怯懦的看著對方,
    “枝枝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姨媽接近,可是我也很喜歡姨媽——”
    “你沒媽嗎?”
    薑梔枝聲音涼颼颼的,帶著嘲弄,
    “還是說,有錢的女人才是你媽。”
    小心思被驟然揭穿,喬顏臉色一白,
    “薑梔枝,你——”
    她眼睛一轉,孱弱的捂著自己的心口,眼淚很快流下來了,
    “枝枝,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這麽誣賴我。”
    “你總是惹姨媽生氣,姨媽白天夜裏不知道哭過多少次,我也心疼姨媽,我隻是想替你對姨媽好一點……”
    她哭得梨花帶雨,求助的目光看向席靳。
    那個身材高大的混血青年正把玩著薑梔枝的發絲,像是沒有聽到她可憐的哭訴。
    喬顏又哭著把目光轉向陸斯言。
    陸斯言被薑梔枝欺負了這麽多年,一定能很理解自己吧。
    看著自己被欺負的模樣,一定會喚起他的仇恨,然後讓他狠狠的報複薑梔枝,最好一刀將她捅死。
    喬顏滿心惡毒的想著,抽抽搭搭地抹著自己的眼淚。
    果然,陸斯言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目光幽暗。
    他一定會心疼梨花帶雨的自己,憎惡惡毒的薑梔枝。
    喬顏心想。
    可幾步之遙的距離,陸斯言輕輕地撚了撚自己的指腹,腦海中又不自覺回憶起昨天夜裏,那個帶著玫瑰花香氣的潮濕觸碰。
    穿著短裙的少女俯下身來,薄薄的眼皮含著未褪去的微紅,像是春日枝頭被露水打濕的粉嫩薔薇花。
    弧度圓潤的杏眼濕漉漉的,睫羽濡濕一片,鼻尖也有些紅,像是剛剛哭過。
    脆弱,纖細,嬌弱。
    哭都哭得很漂亮。
    會勾起人暴虐的欲望,想要掐著她的脖子按在床上,看她是怎麽把自己哭的濕漉漉一團,隻能含著水氣朦朧的眼睛他,可憐巴巴地求他。
    怎麽會這麽漂亮?
    一點也不像喬顏,哭得醜,還聒噪。
    陸斯言漫不經心地撚著自己的指腹,幽深的目光掃向他身邊這位大小姐,心頭都湧起某種難耐地興奮——
    他確實應該留好大小姐這條命。
    她欺負了他,本來就欠他的。
    所以作為補償,她就應該嬌弱又可憐地趴在他膝頭。
    鼻尖紅紅,眼圈粉粉。
    用含糊不清的語調,嬌嬌氣氣的喊他老公……
    本著今天要帶薑梔枝出去玩的想法,席靳開了一輛電光藍的保時捷911。
    很惹眼的顏色,跟席靳恣意外放的氣質格外吻合。
    昨夜的雨已經停了,太陽剛剛出來,地麵還泛著潮濕。
    席靳三兩步走到自己車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拍了拍,
    “枝枝,你坐這兒。”
    “哦,這位軟飯——”
    席靳話都說了一半,才像是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一樣,一雙桃花眼似彎非彎,看著陸斯言,
    “這位同學,不會也要蹭我的車吧?”
    薑梔枝回頭,忽然感覺自己碰到了什麽東西,伴隨著陸斯言倒抽冷氣的聲音。
    定睛一看,陸斯言手背上的疤痕正在往外滲著血。
    薑梔枝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陸斯言不動聲色地遮住了自己的手背,聲音平靜,
    “我會開車,我可以開車跟著你們,放學的時候再接大小姐回來。”
    “你都受傷了,還開什麽車?”
    薑梔枝尖翹的下巴點了點,“陸斯言,上車。”
    陸斯言猶豫了一下。
    席靳冷笑點評,“狐狸精。”
    薑梔枝沒聽清席靳說了什麽,因為陸斯言有些啞的聲線再次響起,兩道聲線重疊,
    “我的傷沒事,已經習慣了。”
    他一說習慣,薑梔枝立刻就想起來是誰辦的壞事兒,又開始愧疚了。
    “今天不許開車,傷好了再說。”
    她反手去拉陸斯言,比她高一頭的清瘦男人愣是被她拉得一個趔趄。
    冷白的膚色,淡色的唇,有種近乎蒼白的破碎感。
    陸斯言站定,背著她的書包,碎發下的眉眼有些陰鬱,似乎是有些猶豫,
    “我暈車,大小姐。”
    薑梔枝:“這好說,你坐前麵。”
    剛想好一會兒怎麽帥氣扣副駕駛安全帶席靳:“?”
    這次陸斯言沒有反駁。
    他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副駕駛的位置,看向席靳,
    “辛苦了,席少爺。”
    捏緊了拳頭的席靳:“……”
    他就知道這個軟飯男陸斯言不是什麽好東西。
    死白蓮花。
    死綠茶。
    席靳單手按著車門,聲音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不麻煩。”
    “說起來也奇怪,剛剛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席靳盯著他,笑了一下,
    “你說巧不巧,一提上車,傷口就裂開了。”
    “陸同學該不是故意的吧?”
    陸斯言聞聲垂下眼睛,偏頭看向薑梔枝。
    他本來就清瘦一些,黑發紅唇,長得又漂亮,這樣低眉順眼看人的時候,很容易給人一種可憐的感覺。
    他沒直接回答席靳的問題,隻是那雙深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薑梔枝,輕聲問:
    “你也這樣想我嗎,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