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對沫雪的偏見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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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棠一眼看出安安的害怕,心頭又是一陣火起,“沒事安安。”
“媽媽在這兒,你想玩兒什麽都可以。”
安安習慣了在意父親的想法,還諾諾地看著沈梟。
沈梟一陣得意。
陸棠裝出想跟他離婚的模樣又如何,他始終都是沈安安的親生父親,沈安安離不開他。
可這時,謝傾卻突然開口:“我們去釣魚?”
陸棠往他視線的方向看去,那邊正有一群小朋友圍著特意開發出來的小池塘。
說是釣魚,實際上裏麵的水很淺,魚也都是些沒有巴掌大的小金魚,讓小朋友們用漏勺撈著玩兒。
安安眼睛驟然亮起,可還在在意一直盯著她的父親的想法。
隻是陸棠擋住她的視線,溫柔道:“想去就去,剛才不就說想跟謝叔叔一起玩兒嗎?”
安安最終還是沒忍住誘惑,被謝傾牽著往那邊走。
陸棠也很快跟過去,隻留下沈梟一人。
沈梟的眼裏浮起陰霾。
到底是謝傾是她的爸爸,還是他是!
都怪陸棠把沈安安教壞了,要是他和沫雪有女兒……
他冷眼看著在謝傾旁邊露出笑容的小女孩兒,十分不暢快。
那三個人挨得極近,看起來倒更像是一家人。
沈梟攥緊拳頭,餘光掃到不遠處有人在賣冰糖葫蘆,心下微動。
等陸棠三人玩兒完了過了,他露出笑,實際上看向謝傾的時候眼裏滿是挑釁地把冰糖葫蘆遞給安安。
“爸爸記得你最喜歡冰糖葫蘆了,快吃吧。”
陸棠有些詫異。
沈梟向來對她和安安沒什麽耐心,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安安喜歡冰糖葫蘆。
安安也愣了愣。
才三歲的小姑娘沒那麽重的心思,縱使她的父親對她不怎麽樣,可她對爸爸總有一種天生的依賴。
她很少收到來自沈梟的禮物,很快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謝謝爸爸!”
小孩子不記仇,她很快就暫時忘掉了曾經沈梟對她造成的傷害,拿著冰糖葫蘆興高采烈地跟沈梟玩兒去了。
陸棠看著他們的背影,眸色逐漸晦暗。
沈梟有句話說得對,不管怎麽樣,他始終都是安安的爸爸。
她有些失神。
“給。”
再回過神來,她麵前已經多了一支冰糖葫蘆。
陸棠微愣:“這是……給我的?”
謝傾雲淡風輕道:“你不是一直盯著小豆丁手裏的糖葫蘆?”
陸棠失言。
她剛剛看的,並不是冰糖葫蘆。
不過她沒有跟男人解釋,與此同時,她的手心也沁出了一層冷汗。
怎麽能再動搖一分呢?
陸棠,難不成當初安安被送進搶救室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定了定神,冷靜下來。
看著冰糖葫蘆,她眼眶又情不自禁地浮起熱意。
跟沈梟相知相識20年,結婚4年,她從沒有收到過沈梟買的冰糖葫蘆。
沒想到倒是收到了謝傾的。
她抿唇。
一轉頭,沈梟跟沈安安已經抓了娃娃回來。
沈梟看到她手裏的糖葫蘆,想到了什麽,走過來直接把糖葫蘆從她手裏奪過去,扔進垃圾桶。
他高高在上地低聲嗤笑:“多大個人了,還吃冰糖葫蘆,幼不幼稚?”
陸棠反應過來,氣得瞪圓眼睛:“沈梟!你!”
沈梟:“不就是一個糖葫蘆,也值得你這麽對我大呼小叫?”
他輕蔑道,“等回去,我賠你個值錢的,免得你再為了十萬塊錢當著眾人跪在地上求我。”
陸棠臉上的血色一下退了個幹淨,幾乎不敢轉頭看另一旁謝傾的表情。
她不敢相信,沈梟竟然能這麽惡劣!
她重重咬牙,頂著背後似有似無的視線,拉著沈梟就往另一邊走。
直到遠處的謝傾和安安再聽不清他們說話,陸棠才放開他。
她定定地看著麵前臉上帶笑,眼神卻冰得刺骨的男人。
“沈梟,”她的聲音顫抖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沈梟絲毫不意外她會露出這幅表情。
他和陸棠從小一起長大,她害怕什麽在意什麽,他一清二楚。
不過看著陸棠眼眶微紅的模樣,他到底還是有些心軟,“不是我想做什麽,是你,陸棠,你別鬧了。”
沈梟按了按眉心,“事情過了這麽久,我也不想再跟你計較了,你不想帶著安安跟沫雪道歉那就不道,沫雪那邊我會幫你解釋。”
“你和沈安安都跟我回江城,我會當所有事情都沒發生過。”
陸棠:“這是你對我和安安的施舍嗎?”
沈梟不以為意,“你別想那麽多。”
氣憤,後悔,惡心,不可思議等各種情緒一起湧上來,陸棠眼裏浮出淚意,倒退了一步。
“可是安安根本沒有推她!沈梟!你是安安的父親,你為什麽不相信她說的話?家裏有監控,哪怕你願意為了安安去——”
“行了。”
沈梟語氣裏是她熟悉的不耐煩,“沫雪沒有理由誣陷她一個小孩,也沒有你想得那麽卑劣。”
“陸棠,是你對沫雪的偏見太重了。”
偏見太重……
嗬。
陸棠別開頭,一行清淚從眼尾淌下來。
她竭力控製著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我不會跟你回江城。”
“沈梟,我們已經結束了。”
沈梟眸色驟冷,“陸棠,你別給臉不要臉!”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起。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麽,沈梟:“……你說什麽?”
“你跟沫雪說我馬上回來,讓她等等我。”
說完,他沒有多看陸棠一眼,很快離開。
陸棠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她才慢慢收回視線,苦笑了一聲。
她回到謝傾和安安身邊,這才發現男人一隻手牽著安安,另外一隻手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
陸棠微愣,心裏浮現出某種猜想,“您這隻手……”
謝傾抬手,依舊是漫不經心道:“骨裂了,醫生讓盡量別動。”
陸棠:“……”
原來之前接到她,他也並沒有看起來那麽輕鬆。
她有點愧疚,臉紅了些,“您——”
謝傾挑眉,“別用敬稱,我還不老。”
陸棠連忙改口,“對不起。”
謝傾:“相比於這件事,另外一件,倒更需要你道歉。”
男人輕嘖一聲,眉目間顯露出矜貴:“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跟別人糾纏不清。”
他指的是什麽,顯而易見。
陸棠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