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般的男人是護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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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虞如螢短促地驚叫一聲,身體撞到後麵的車上。
她怎麽會想到在地下車庫裏,會撞到別人做這樣的事情,她這個看見的人仿佛是做錯事的那個人,滿臉的驚慌無措。
而車內的男人看上去很是年輕,臉上有直白赤裸的打量,車外的女人冰雕玉砌雪一樣的人兒,黑白分明的眼睛圓睜,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般,兔子似的趕緊跑開了。
男人看過去,她走到一輛車前麵,微微蹙眉,這裏還會允許這樣的車開進來?
“虞小姐,怎麽了?”司機是一位十分幹練颯爽的姐姐,頭發利落地挽起,發現了她的不尋常,警惕地朝外麵看。
這邊富二代、二世祖也不少,很容易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虞如螢隻想趕緊逃離,她戴著口罩的,想來那個人也不知道她的長相。
“沒事的,我們快走吧,辛苦姐姐了。”
司機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人物,她自己本身是賽車手,後來受傷了,也就不怎麽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了,現在專門給顧家當司機。
雖說沒結婚,家裏也有不少兄弟姐妹,見過的男女美人也是數不勝數了,但還是第一次見到虞小姐這樣的人。
具體的不知道怎麽形容,打扮是低調的,麵龐是脂粉未施的,說話是輕聲細語的,姿態是謙和溫雅的。
但無端端就讓人覺得很矜冷,又透著瓷人兒般的美貌,生怕把她傷著碰著,巴不得高高捧起來,或者是死死藏起來。
“好,我們出發了。”司機不自覺緩下聲來,車子慢慢開了出去。
當然,若是平常這樣的車子連車庫的門都進不了,方圓兩千米以內這種價位的車都不太會出現,能出現在這附近的人哪裏又會坐這樣的車了。
可boss那邊吩咐了,不可太高調。
這一切都是為了後座的這位虞小姐,她正整理自己的頭發,也是好好地紮了個低丸子頭。
離得並不遠,但過了街道,很明顯就熱鬧了許多,人流量也更大。
本身書法工作室就是麵向各類人士的,也做高級的一對一家教。
司機把人帶到停車場,也沒有跟上去,又不是小孩子,虞小姐也好似不喜歡麻煩別人,尤其這件事情要自己親曆親為。
這會兒是工作日,商場裏的人不多不少,親子樓層的人較多一些,大多都是寶爸寶媽帶著還沒有入學的孩子來的。
再上麵的一整層,就是書法工作室了,一下電梯,就看到廊柱傷貼著的“興來走筆如旋風”一行龍鳳鳳舞的字。
再往前走,旁邊隻低調地寫了“方氏書法工作室”幾個字,門兩邊是“揮毫列錦繡,落紙如雲煙”,抬眼看去,整層樓,各處都以一種極和諧的方式展示著學員們書法作品。
虞如螢本來還有些怯,可看到那些作品的時候心裏漫上來一股溫熱,她抬腳往前台走,今天沒什麽學員,但前台是有人的。
前台看到她,先是一愣,緊接著站起來:“你好,請問你是?”
“你好,我是來麵試貴工作室的書法老師崗位的。”虞如螢落落大方,同時心裏想,顧止清果然沒有提前打招呼。
“好的,請您稍等。”說著前台拿起電話,快速地說了幾句。
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領她走到裏麵:“稍等片刻,麵試官很快就來,不用緊張哦。”
“謝謝。”
沒有讓她等太久,麵試官很快就來了,虞如螢看到人的那一刻,眼眶就熱了:“方老師。”
推門而進的是一個幹瘦儒雅兩鬢微白的男人,戴著老花鏡,背卻是直直的,手裏端著個保溫杯,袖口微微有一點墨跡。
“喲,我還當自己老眼昏花了。”方教授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嘴上卻開起玩笑來。
他一生中學生很多,尤其到大學任教後,所教的學生更是如過江之鯽,一茬又一茬地從他的歲月中走過。
其中也發現過不少有天賦的孩子,或者就是深耕此道的孩子,但臨近退休前,教的那個女孩子還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著窩窩囊囊沒什麽主見,年紀輕輕就和聶家那小子攪和在一起,本來以為就是個貪圖享樂盼複富貴的女孩,沒想到是上課最認真的一個。
他不算是多麽嚴厲的老師,當然大部分大學教師都不怎麽嚴厲,甚至於他家世顯赫,來任教不過是自己的愛好罷了。
這個女孩子有種超乎性格的認真,對待書法那也是極為虔誠的,所以最後方教授才難得心軟,想要在退休前再帶帶她。
誰承想,聶家那小子從中作梗,硬是把人拖入了婚姻的墳墓,多年來一點音訊都沒有。
聶家就是慣會作孽的!
但終究還是心軟,不忍苛責,長相是這樣美麗、性格這樣柔順,一般的男人是護不住的,至少跟著聶家不會受什麽苦。
漸漸的,方教授也淡忘了,工作室他都打算直接給自己女兒打理,沒想到又接到了顧家那個閻王的電話。
“方叔,承蒙您關照,令郎那事我會轉圜的,您不用擔心,隻是有一樁事情要麻煩您”
顧止清那匹披上西裝的狼,說話倒是人模狗樣,但是精準地捏住了他的命脈。
世人都知道他有一個頂頂精明能幹的女兒,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但更知道他那堪稱紈絝的不成器的兒子。
終究是慈父心腸,想給兒子求一個安穩的人生,前段時間剛犯了事,還是顧止清給處理的。
好在這也是自己從前看好的學生,方教授其實抵觸心理不大,說起來還占了顧止清的便宜。
“您盡管按照規定考教她。”
顧止清如是說,語氣中對自己這個曾經的學生充滿了自信。
經曆了婚姻家庭的女人還有揮毫潑墨的靈氣嗎?方教授知道婚姻對女人來說磋磨有多大,因此內心存疑。
“行了,別傻楞著,寫一幅字來瞧瞧。”
虞如螢綻出一個笑臉,甜甜地應了一聲“是”,感念老師這麽多年還把她當學生。
她眉眼沉靜,下筆手很穩,一起筆,方教授就知道,這丫頭這麽多年沒有放下。
當然,他眼睛朝著虞如螢前方瞪過去,他那不成器的兒子正大光明地輕靠在屏風邊兒上,看著寫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