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幅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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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許家人的注意力全部在老太太身上,小花兒提上菜籃,踩著歡快愉悅的節奏跑進深山老林,比許福寶走的還要深入。
    越到裏走,吃的東西越多。
    饑荒還得持續一年多,越到後麵吃的越少;在劇情裏,到後期,深山老林一樣被薅禿。
    遇到野菜采下放空間,看到野味也收收收。
    東轉轉西竄竄,越走越深,找到一處水源才停下。
    一個寬60半圓水塘,幹旱一年多了也沒見幹涸;魂力探勘,原來水流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座大山下麵有地下暗河,短時間內枯竭不了。
    空間裏的野味、野菜拿出來,野菜洗幹淨了放在平坦的大石頭上晾曬;野味她沒處理過,現在沒人幫她處理,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野兔皮毛剝的癩癩疙疙,內髒丟了,兔子腿、腦袋、脖子、胸脯肉、背骨分開放;昨晚抓到五隻野兔,今天進山抓到三隻,各部位的肉分門別類。
    為防肉腐壞,她還犧牲了一個儲物玉盒;盒子裏可以保持靈藥藥效不流失,肉自然也可以。
    一個玉盒有二十平,裝下這些肉足夠了。
    野雞什麽的,那玩意兒不好吃,柴還幹,燉湯喝湯倒是不錯;沒野兔好吃就是沒野兔有價值,不值當特意去抓。
    有了水源,中午煮上一頓野菜燉野兔,就著昨晚的米粥吃了個肚兒圓。
    在山裏待到傍晚才下山。
    晾曬的野菜收進了空間,一個大太陽野菜被曬的脆幹,隨意堆在小空間哪兒都合適。
    “野丫頭,你可算知道回來了。”
    小花兒沒踏進睡覺的屋子,熟悉的陰陽怪氣聲音傳來,小花兒循聲望去。
    是原主的便宜娘,田翠花。
    小花兒麵黃肌瘦,眼巴巴瞅著田翠花,小可憐樣兒喊人,“娘。”
    “說,去哪兒了?”田翠花走上前俯身在她身上嗅了嗅,沒聞到食物的味道,倒是聞到了一股子酸臭味兒。
    旱災持續,家裏的用水有限,村裏也快沒水了;誰家都舍不得把救命的水拿來洗澡,許家人同樣如此。
    當然,許福寶除外。
    幹旱這麽久了,許福寶依然清清爽爽。
    “啪臭死了。”
    一巴掌打的小花兒縮了縮後背,真疼啊!
    “娘,你打我幹哈?”
    田翠花沒好氣道:“沒用的賠錢貨,你說說你有什麽用,出去一天什麽也沒帶回來;人家福寶下午出去半天就拿回來一隻野雞,你可真是樣樣比不上你福寶,邋裏邋遢沒出息。”
    許小花垂首撇嘴,一張倒黴符再次甩出;這次不僅是給田翠花加深了黴運,還給原主的爹也用上了。
    別以為她人小沒看到許二柱在屋裏偷偷從窗戶邊兒上看。
    也不知是因果牽連,還是田翠花本來就厭惡這個女兒;看到小花垂著頭,總忍不住來氣,抬手又要打她。
    小花兒這次沒挨這下打,側身挪開。
    “啊”
    田翠花一甩手用力過猛把手臂給甩脫臼了,右手無力下垂。
    “娘,你怎麽了?”小花兒麵帶疑惑,擔心地看著田翠花。
    “還不是因為你,躲什麽?你是老娘生的,打你還躲;福寶跟你奶說的對,你就是個倒黴鬼,老娘沾上你倒了八輩子血黴。”說著就要上前動手。
    許小花癟著嘴,“娘,你喜歡福寶去認她當閨女好了。”驟然一個衝刺,撞開田翠花跑進了屋裏。
    五歲小娃懂什麽?田翠花手臂脫臼又怎樣,她一個小娃子還能懂人體骨骼?
    田翠花氣的火冒三丈,罵罵咧咧兩句又把舌頭給咬出了血,疼的她指天罵地,並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許老太太聽的心煩,一聲高嗬,“吃飽了撐的是吧?顯你臉大嗓門亮咋地?有那力氣嗶嗶賴賴晚上不準吃飯。”
    硬生生打斷了田翠花滿腔怒火,灰溜溜回屋,看到許二柱又低聲抱怨。
    “小花越來越不聽話了,之前還懂事些,現在天天往外跑;我這手動不了她也沒說來關心一下我這個做娘的,自己跑回屋裏躲著不出門,真是氣死人了。”
    “看看福寶,跟大嫂多貼心啊!我們家這個沒良心,以後是靠不上了。”
    許二柱在小花回屋後就躺在了床上,聽了田翠花的話懶洋洋撩開眼皮。
    “管她幹什麽,願意出去就出去,省口糧食了。”
    田翠花恍然大悟,笑了起來,“他爹,還是你腦子好使;家裏糧食本來就不多,又被人偷了,口糧越來越少,小花不吃家裏糧食挺好。就是不知道娘私底下藏了多少糧,能撐多久。”
    “你別管,娘心裏有數。”許二柱重又閉上眼,沒再理會田翠花。
    田翠花消停了一會兒,肩膀和手臂傳來的疼痛讓她推了推許二柱,“二柱子,你去跟娘說說拿兩毛錢給我,我得去找村裏的赤腳大夫把手給接上。”
    “你不是藏了兩毛私房錢,幹嘛要娘拿錢?”
    田翠花欲言又止好半響,許二柱不為所動,隻能悻悻拿上私房錢去出門去。
    還沒走到赤腳大夫的衛生室,接二連三摔跤,要麽左腳絆右腳,要麽右腳絆左腳,要麽踩著顆圓石頭,要麽平地摔。
    摔得她崩潰大哭,一路摔一路哭,到了衛生室,那慘狀把赤腳大夫嚇了一跳。
    田翠花渾身泥巴,頭發也沒能幸免,鼻青臉腫,血糊拉差的格外唬人。
    “許二柱家的,你幹嘛了?剛從泥坑裏滾了起來?”赤腳大夫年過半百,頭發花白,一樣麵黃肌瘦,但是對比田翠花好很多。
    “馮大夫,我胳膊脫臼了。”
    哭腔都出來了。
    馮大夫老臉一沉,看向她明顯不自然的手臂,了然,“我看看能不能接回去。”
    “接不回去了?”田翠花嚇夠嗆,麵容失色,小麥膚色遮不住她的驚恐;‘噗通’一聲跪地上,哭道:“馮大夫,求您想想辦法救救我,手不能動以後怎麽幹活啊!我不能沒有手。”
    “行了,先起來,我得先摸骨。”
    田翠花顧不得脫臼的地方疼,心慌意亂之下聽了馮大夫的話,趕忙起身讓馮大夫摸骨。
    “馮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啊!沒手我可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