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曆史迷霧 第165章 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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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萊慕瑾就看見自己對麵的大羋包表情一滯,轉瞬間,剛才的凶狠麵孔裏竟然透出無比恐懼、甚至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啊~~~!”忽然間大羋包的慘叫聲響起,不過僅僅一聲過後卻又戛然而止,隨即整個人便毫無征兆地向前撲倒,人事不省了。
一院子的人包括萊慕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片刻後吱呀一聲響起,萊慕瑾身後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趙山河推門而出!環視了四周一圈後問道,“你們去搜尋的結果怎麽樣?”
眾人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地上的大羋包,一個個驚魂未定的說著土語,萊慕瑾便從旁翻譯著,說了幾句後突然才反應過來,“使喚丫鬟呢你?”
趙山河把頭湊到近前小聲說道,“等一會兒給你解釋。”
也許是這個動作過於親昵,也許是感受到了趙山河身上濃濃的異性氣息,亦或許是想到了什麽,萊慕瑾的小臉忽然間變得通紅起來,不可抑製的嬌豔從她的眉宇間和眼神裏散發了出來,看得周圍幾人都是一呆!
“咳咳咳,”趙山河也被萊慕瑾頭發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搞得神不守舍,可眼下正事要緊,於是趕緊清了清嗓子,繼續問道,“那你們誰知道他搜尋的是哪片區域?”說著伸手指著躺在地上的大羋包。
“我知道,”其中一人舉手說道,“我和他一道向北,他去了最北邊,也是您說的那一圈範圍的最外側。”
“哦?”趙山河點了點頭,仿佛一點也不意外,“那裏有什麽?”
“那裏隻有兩座山,不過已經到江邊了。”那個人也是知無不言。
趙山河又看向了萊慕瑾,“你知道那裏嗎?”
萊慕瑾此時依舊紅著小臉,“大概知道了,離我采藥的山穀不遠應該。”
趙山河略一沉吟,“你們誰認識那個姓卜董的在外開出租車的人?”
四五個人中倒有兩三個都舉起了手。
“這樣,你們聽我的,大家都有錢賺,不聽我的一毛都沒有。”趙山河說完環視了一圈,見眾人都在交頭接耳小聲商量著,於是幹脆拿了一把錢出來,當眾數了一千塊出來,“來拿去,人人都有份。”
眾人歡呼雀躍地接過錢,一臉希冀地看著趙山河,都希望他能“派”點啥活下來。
趙山河也不客氣,直接說道,“你們把他抬進屋裏,再做點飯食送來給屋裏的兩位老人吃,二老在萊神醫的精心醫治下已無大礙了,隻是身體虛弱,需要進補休養一段時日。另外,你領著我們到今天大羋包去的那個區域一趟,那裏應該有他對症的解藥!”
眾人收了趙山河的好處,哪還管其它的事情?一個個歡天喜地地去了。
“你也陪我走一趟好嗎?”趙山河微笑著對萊慕瑾說道。
“笑,笑,笑個大頭鬼呀你?”萊慕瑾一邊紅著臉一邊恨恨地小聲說道,“一天在搞什麽事情也不知道,差點被你搞死.....”說完又覺得這話有歧義,趕忙又加上一句,“那兩個老人。”
趙山河笑而不語。
在那個認識路的村民一路帶領下,三個人很快來到了大羋包白天負責搜尋的那個區域。“你回去吧,”趙山河衝那個村民說道,“我們可能要很晚才會回去,記得給我們留兩間客房。”
眼看著村民的背影消失後,趙山河立刻回身看向了萊慕瑾。
“你,你想幹嘛你?”隻剩下了孤男寡女,萊慕瑾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你戴項鏈了嗎?”趙山河忽然問道,“或者是塊玉石就行。”
萊慕瑾搖了搖頭,“我不戴項鏈,我們苗族人隻喜歡銀飾。”正說著突然愣了一下,“不過我的腰帶扣是個玉做的好像。”
隻見趙山河忽然沉聲道,“玉兒,還能不能頂住?”
萊慕瑾扭頭向四周看了看,“誰?喊誰呢你?”
趙山河並未作聲,仿佛是在集中精力做什麽事一樣;忽然他抬起頭,語氣嚴肅又急促地說道,“把腰帶給我,快一點!”
萊慕瑾先是一愣,隨後不由得火大,罵人的話都快出來了,但是一看到趙山河那攝人的目光,又在一刹那間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壓力與急切,手不由自主地便伸向了自己的腰間;而另一邊的趙山河一隻手從衣服內抽出了一隻項鏈,另一隻手已經捏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竟像是某種指訣。
先是一陣念念有詞,緊跟著手指一點,掛在趙山河脖子上的那個項鏈竟然亮了起來,仿佛有一團東西被他從項鏈中抽了出來。
萊慕瑾隻看見趙山河的手指勢如閃電般地在虛空中連點,忽然呈現出鷹爪的姿態,而此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自己的腰間劃過,自己那個帶玉扣的腰帶眨眼間便飛到了趙山河的手中,又是一陣手指連動後,那團從項鏈中被抽出的東西再次被趙山河送進了自己的玉扣中.....
萊慕瑾已經徹底傻了!短短幾秒鍾之內,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都令自己震驚、無法解釋,也無法相信。
又過了片刻,趙山河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來,“辛苦你了玉兒!”不等萊慕瑾說話,也衝她笑了笑,“也辛苦你了,阿瑾!”
“你給我解釋清楚了最好,”萊慕瑾鼻子都要氣歪了,這一整天不是擔驚受怕,就是感覺被人占了便宜。
“這一切有可能是個陰謀!”趙山河麵色平靜地說道,“有人說過,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萊慕瑾神情一滯,她沒想到對方會忽然蹦出這麽一句富有哲理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那隻紫色的飛鼠為什麽能讓你看到?”趙山河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有什麽為什麽的,恰好唄!”萊慕瑾不以為意地說道。
“怎麽會是恰好?”趙山河的眉頭微皺,“你仔細地回想一下,你是如何發現它的?”
“這和我們要說的事有關係嗎?”萊慕瑾倔強道,“差點把我的病人搞死你今天,不想解釋一下嗎你?”
“我說了,這是個陰謀,如果你能按我的思路來,咱們很快就能弄清一個事實!”
“說的好聽,事實重要呢還是人命重要,你說?”
“人命是果,事實是因,沒有因哪來的果?你本末倒置了!”
“我是醫生!在我看來人命大於一切,什麽事實都沒有救命更重要!”
趙山河忽然卡殼了,想了想才說道,“如果單純是用藥物去治療,他們的病根本好不了!或者可以說,他們根本沒病!”
“說什麽呢你?”萊慕瑾臉色忽變道,“你在質疑我的醫術嗎?”
趙山河放緩了聲調,耐心地說道,“我不是質疑你的醫術醫德,我的意思是他們得的不是病,而是被妖物附體了,所以.....”
“簡直不可理喻你這個人,”萊慕瑾很難接受這種“荒謬”的解釋,“他們身上得的是一種很罕見的血毒,那些硬甲隻是血凝後的異變,我已經找到方法了,隻是缺少一味藥材.....”
“是不是你所說的飛鼠屎?”趙山河突然打斷了萊慕瑾的話。
萊慕瑾一愣,“哼!才不是呢!”
她的話也讓趙山河起了一頭的霧水,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這一切並不是那隻幽冥飛狐的計謀和策劃?可是那兩隻被驅使而來的穿山甲精明顯沒說完,一直要等到救他.....救他的什麽?肯定是人啊!人來以後會怎麽樣呢?他們倆才能結束附身回歸本體。而剩下的就是對付那個來救他的人。可是,如果萊慕瑾就是那個真正救他的人,那麽她和那隻幽冥飛狐已經見過了,對方知道她的存在,她也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要對付她的話早就動過手了!所以對方是通過拖字訣來等待真正那個救他的人出現!
現在的事實已經證明,真正解救了那二老的人正是趙山河自己!
至於大羋包在整個事情中的角色應該就是一個被利用了的炮灰而已。他沒有錢給自己的爺爺奶奶看病,可是他的孝心又不允許他棄之不顧,於是可能借著給先人上墳的機會暗自哭訴過,因此被那個善使魅惑與欺詐之術的幽冥飛狐聽到了,便借大羋包之手賣了些許糞便給“萊神醫”,而萊神醫當然知道這種特殊罕見的夜明砂和它的真正價值了,於是答應了大羋包幫他給爺爺奶奶看病,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他要告訴萊慕瑾那隻飛鼠是在哪裏出現的,並且帶著她找到飛鼠!可事實是,他爺爺奶奶的“病”本身就是那個飛鼠搞出來的!
以上的這些種種片段連到一起時,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就貫通了,甚至連寨子門口那些被人下的毒也好蠱也罷,都是一種檢驗個人身份的手段!
想到這裏,真正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人家要對付的人其實就是趙山河!
不過雖然想通了這些,趙山河卻依舊高興不起來,第一個問題就是,別人是怎麽知道自己一定會來到這裏的?這些完全沒有頭緒。第二,別人怎麽知道通過萊慕瑾來找尋她背後那個和她有關係的人呢?那萊慕瑾到底又是什麽身份?她和別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把腰帶還給我,”萊慕瑾仍舊氣鼓鼓地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和一個質疑我醫術的人有任何瓜葛。”
趙山河手裏握著腰帶的玉扣!他很慶幸自己剛剛做出了非常正確的決定,那就是借助玉兒的玉觀音,偷襲並封印了附身在大羋包身上的那隻上古奇物的魂魄!他在之前用搜魂訣時發覺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出了太多,如果是正麵對敵,那種精神類的攻擊法術,自己目前還完全不是對手!
正是因為玉兒曾經告誡過自己,幽冥飛狐是個善使魅惑與欺詐之術的老家夥,雖然不知道他是個族群還是個體,活了多少年頭也不清楚,但是能善使此類法術的家夥,其精神力都不會太差!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他們的腦電波或磁場異於常人;而從道家修真的角度來說,則是他們的原神非常強大!所以正麵攻擊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是趙山河清楚一點,再厲害的家夥隻要魂魄離體附身於人時,他們的各項能力都會大打折扣,這也是趙山河能一擊建功,連用拘魂訣和封魂訣奪其魂魄的關鍵!而玉兒本身又練有念力驅使大法和幾百年的功力,把那妖物魂魄封進玉觀音後,一時三刻內還能鎮得住對方,但時間一長便要遭其反噬了,故此趙山河剛剛才會迫不及待地要來了萊慕瑾的腰帶,將其重新封印了!
“你相信我,我不是在質疑你的醫術,”趙山河仍在耐心地解釋著,同時取下了玉扣,將腰帶遞了過來。
“沒有帶扣怎麽係啊你讓我?”萊慕瑾漲紅著臉蛋,氣鼓鼓地說道。
“這?這個,”趙山河一時語塞,“這個玉扣很重要,你要不嫌棄就先係我的皮帶行嗎?”
“我當然嫌棄!”萊慕瑾委屈地喊道,“第一次見麵就搶人家的腰帶,你個混球,我要去告訴我阿哥,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這輩子!”說完一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提著自己的褲子跑掉了,很快,整個人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是趙山河不想追,而是追上了以後說什麽?萊慕瑾一直認為是趙山河自作主張,擅自救人,還差一點把病人“搞死”,現在又說什麽邪物附體否定自己的真本事,太不尊重自己的職業,而她自己又偏偏特別看重這些,根本不想聽他解釋,所以他們目前的狀態是互相僵持住了。雖然二人一見麵後,都對對方報有好感,甚至在某些敏感方麵還尤其強烈,但是,這並不影響對方同時討厭自己!
趙山河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可以用真氣感知到對方的情況,當發現她安全地返回到寨子裏以後,自己才繼續向大山的邊緣處進發。
又約麽走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在兩座不高的山峰中間,一處向陽的陡坡之上,趙山河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洞。
說它奇怪,是因為別的動物打洞穴,都是把洞口開在隱秘之處,而這個洞口則開在一片光禿禿的山體中間,周圍連一顆草都沒有,更別說有樹木之類的遮擋物了,仿佛就在正大光明地告訴周圍所有的生物,這兒有人了!而且不用懷疑,哥還不怕你,不管你是誰!!
這麽囂張的洞口趙山河也是第一次見。
而更奇怪的地方是,這個洞口的旁邊不遠處,竟然還立著一個石碑,上麵仿佛還寫著幾個奇怪的古字:蚩尤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