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曆史迷霧 第191章 決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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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很快離開了繁華的鬧市區,向著海邊開去,鄒靜嫻也越來越驚奇,他到底要去哪兒呀?而隨著地勢越來越高,她也忽然發現,自己正在以另外一個角度俯瞰這座繁華之城、欲望之都!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剛一下車,便發現一座幽靜廣闊的大宅佇立一旁!
這,這個不會就是他說的家吧?這怎麽可能啊?他不是個學生嗎?這得要多少錢呀?
鄒保華雖然身居高位,又是一省大員,但在那個年代,大家整體的工資水平都很低,雖說政府公職幹部有不少津貼福利,但說到底掙的還是死工資,一家五口也同樣是住在省政府的小區,一百多平方吧!
而鄒靜嫻雖然從小衣食無憂,從來不會為了錢去發愁,但她也同樣很難想象,這麽大的一個隻能在電視劇裏見到的別墅,到底需要多少錢!想到這裏還不由得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
眼看趙山河站在豪宅門口,按了按門鈴,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才從裏麵打開,張姐出來了,“趙總,您怎麽才回來?”
“嗯,Sin呢?”因為這次要在香港待差不多一個月左右,趙山河特意把張姐和雪安寧都帶了過來,一個幫著收拾家,另一個防止她沒事兒拆家!
正說著,雪安寧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看見有外人,立刻幻化了一身紅色的比基尼,外罩一件奶白的大浴袍,簡直不要太風騷,看得趙山河下半身直發酥!
鄒靜嫻的腦子裏立刻冒出來了一句話:萬惡的資本家!又有保姆伺候,又是金屋藏嬌,還住著這麽大的房子!簡直太,太腐敗了!
不是,你一個學生,這像話嗎?
看著愣在了原地的鄒靜嫻,趙山河抬手揉了揉眉頭,“雪靈,這是我在路上撿的一個老鄉,你幫她收拾一間客房。”
哪知雪安寧一轉身,冷冷地說道,“那是張姐的事兒,我還要去遊泳呢,這鬼地方,熱死我了。”
趙山河又無奈地看向了張姐,“那麻煩你了。”
張姐隻當雪安寧也是老板的“新女友之一”,和其他幾位夫人一樣,自己也從來沒往雪貂身上聯想過,於是笑著對鄒靜嫻說道,“那您和我來吧。”
看著偌大的庭院,悠悠的綠植,波光粼粼的泳池,這豪華的別墅讓鄒靜嫻的內心翻江倒海一般。
她發現,雖然自己的父親總是提起這個同齡人,自己也認為對他有很深刻的了解了,可是一接觸才發現,這個人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就像現在,你很難將眼前這座豪華的別墅和一個穿著普通,而且正在上學的學生聯係起來一樣!
懷揣著一肚子的疑問,一夜無眠。
第二天,當她“早早”地爬起來洗漱時,卻見趙山河已經從樓下的餐廳裏出來,走向一旁的茶室了,手裏還拿著一份當天的報紙。
“早啊!”她倒是自來熟地打著招呼,一點兒也沒拿自己當外人。
“我一會兒要出門辦事,你請自便,想吃啥告訴張姐,要出門的話,這裏有五萬港幣,你拿著給家裏人買點紀念品,晚上打車回這裏,地址電話也問張姐要,在你回家之前,都可以住在這兒。”說完轉身就要走,趙山河很清楚,對方既然是鄒老板的寶貝女兒,那就不能裝作不認識,這順水人情不但要送,而且還要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哎,你等等,”鄒靜嫻急忙喊道,“我要跟著你。”
她說這話是真心的,她此時無比迫切地想搞明白麵前的這個同齡人,那種強烈的好奇心和求而無解的困惑感,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趙山河眉頭微皺,他本不想再與任何異性有過多地接觸了,可這個丫頭是鄒老板的女兒,也不好過於冷落。想了想,勉強點頭說道,“那你快一點兒收拾。不過醜話在前,我要去的地方,女孩子可能並不喜歡,而我也不可能因為你個人原因,耽誤我辦正事!”
“嘿嘿,沒事兒,你喜歡在那兒待,我就也喜歡在那兒待!”說完,還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狗皮膏藥,實錘了!
“阿傑,幫我倒兩杯咖啡,濃一點!”趙山河終於帶著鄒靜嫻走進了金利永昌的VIP接待室。
“趙先生,這位是?“葉安傑看著一臉震驚的鄒靜嫻,轉身向趙山河輕聲問道。
“鄒小姐,一個朋友。昨天的美元出完了嗎?”
“收盤前全部出完了,小賺了一筆,”葉安傑詳細地匯報著,“之前您交由我打理的那筆90億資金我分成了兩部分,40億買了遠期恒指期貨,50億買了遠期美元;上周末出掉了所有美元,漲幅超過8.5%,扣除傭金,您盈利了4個億以上。額,鄒小姐,你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
葉安傑的話明顯是被鄒靜嫻的恐怖神情給打斷了,“沒,沒事兒,您請繼續。”說完趕緊喝了一大口咖啡壓壓驚,但卻忘了咖啡是剛煮好的.....
“哇......燙死我了.....”鄒靜嫻一臉狼狽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趙山河也驚了,這女的可以呀!就剛才的這一手輕功,都快趕上我的禦風九變了!所以,“靜嫻”這個名字起的太矛盾了,這妞身上哪有一點“靜雅嫻適”的感覺?
三兩下收拾完狼籍,葉安傑繼續匯報著,“前兩天澳門那邊兌現了,扣除傭金,您在金利的帳戶上另有第二筆546億,依照您上次的吩咐,我買了100億遠期恒指期貨,150億遠期美元,後又追加了150億買美元,又在黑市上買了146億美元,您說的決戰快到了,美元看漲,截至昨天下午收盤,我已把美元全部清空,匯市收益超過6.5%,黑市收益超過8.5%,扣除傭金,您現在賬麵上的所有現金是......”
葉安傑拿起手邊的計算器,再次核實了一下數字,而一旁的鄒靜嫻早已經目瞪口呆,啞口無言了!
“530.95億!哦,當然,還有140億低價購入的遠期恒指期貨,一個月內,隻要港股不崩盤,沽空的期貨也會到期平倉,您將盈利15%,當然,港幣匯率升得越高,您掙的越多!”
聽完葉安傑的話,雖然不是太懂,但鄒靜嫻已經清楚了一件事兒,那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因為當他聽見那個驚掉人下巴的數字時,甚至連眼皮兒都沒動一下,這內心需要多強大啊!
“恒指的結算日是28日吧?”趙山河自言自語道,“他們沽空的是恒指期貨,為了砸垮股市,必然會狂拋手裏的恒指成分股,造成垮塌的假象,隻要能引起雪崩式的連鎖反應,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下來就是逼著政府出手托市了,哼哼,到那時,一群資本的鯊魚就會聞著血腥味兒而來,成為幫凶,或成為炮灰!然後梭哈,在28日前瘋狂下注!”
鄒靜嫻突然癡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那種專注的神情既熟悉,又陌生。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深深地陷進去了!就如同王晴,如同小曼,楊青禾,還有自己的親姐經曆過的一樣!
“阿傑,盯緊恒指期貨,一有劇烈動蕩立刻通知我。”
果然,到了下午三時許,風雲驟起!
“又有人在惡意沽空恒指期貨了,很多人在追!”葉安傑一邊盯著屏幕,一邊吼道。在短短不到兩分鍾內恒指竟然下探了160點,而恒指期貨則下跌了300點!
“快,買漲,快!”趙山河下令,“這可不一定是惡意的.....”
“啊?啥?”葉安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買漲,有什麽買什麽!”
“哦,哦,好!”葉安傑已經傻了,但還是無條件的執行了。
很快,又有人在瘋狂地收購各種股票和各種期貨合約,股指期指又都很快恢複了原先的水平。
一場激烈的小震蕩後,葉安傑剛想鬆口氣,趙山河突然又說道,“賣!把手裏所有的合約清空!我幫你們托市,總不能白幫啊,收點兒利息沒毛病吧?”
一屋子人誰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經過這一番短暫而激烈的操作後,實打實地掙回來了一個多億卻是真的!
與此同時,在香港另外的一幢大樓內,一個滿是屏幕的大房間裏,幾個人正在秘密地說著什麽。
“今天的這個試探說明,我們的敵人很多啊!每個人都像一頭餓狼,隨時要撲上來咬我們一口!“說話的正是香港金管局的老大任直剛。
“你說的對,現在還需要盡快確定那邊的意思啊!索羅門斯這次明顯是盯著我們的外匯儲備來的,咬住了就不肯鬆口,這個豺狼!“財經事務局的負責人許石仁也說話了。
“你們的意見我讚成,我一會兒就要麵見特首,聽聽他的意思,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那邊一定不會不管的!不過,除了大陸,我們真的沒有朋友了。也難怪,放眼世界,大家現在都是深陷泥壇!”此時說話的,正是財政司司長曾因全,“連東京股市,倫敦,包括俄羅斯都在大跌,我們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還有一個強大的後援!”
“曾司長,我們可能有一個隱形的朋友!”任直剛猶豫著說道。
“哦?什麽隱形的朋友,快說來聽聽!”另外兩個人頓時來了興趣!
“這隻是我個人的一個分析和猜測。有一家叫金利永昌的金融投資信托公司,我查過他們,即不屬於量子,也和老虎沒有任何關係。可他們在大半年前就分別買入了遠期美元和遠期港幣,後來又追加了巨額的投入買美元,可就在前兩天,他們清空了所有的美元,賺了不少,但他們並沒有像其它的投機者一樣,拿著資金去沽空恒指或期指。”任直剛一邊回憶一邊說著。
“哦?在等什麽呢?“曾司長沉吟道,“他們的資金從何而來?”
“這其實也是我個人比較困惑的地方,他們的資金主要來源於香港,還有澳門!”任直剛皺著眉頭說道。
“哎呀老任,你什麽時候說話能爽快一點兒?”許石仁有點急了,“這都啥時候了,有什麽情報還不趕緊拿出來商討一下?“
任直剛臉雖然紅了,可依舊慢慢地說道,“據我查到的,是一個從大陸過來的人,從那邊調了一大筆資金過來,而且他準確地預估了上次股災的爆發!大家都在買漲的時候,他卻買跌,一夜之間.....”
“這個人是量子基金的人?”許石仁打斷了老任的敘述。
“應該不是!”任直剛做出自己的判斷,“第一,他不像其他遊資,掙錢以後要麽撤資,要麽低價收購股票,他隻是把資金買了遠期港幣和遠期美元,另外帶著部分資金回了大陸,仿佛隻為了掙錢,而且對方並沒有破壞港股的行為;第二,據我所知,量子和老虎的勢力根本就進不了大陸!”
“這個人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曾司長判斷道,“那你又在猶豫什麽呢?”
“今天下午,咱們為了探探對手虛實,主動做空,結果引發了群狼跟進做空,但唯獨他買漲,仿佛看出了是我們的主動行為。隻是漲平了以後,他卻又毫不猶豫地全拋,又仿佛知道我們一定會收一樣!”任直剛仍在困惑。
按理說你幫政府托市,強化信心,政府一定會大力讚揚,以後的港府也會感念其恩義的,這對商人來說不是名利雙收,一本萬利的好事兒嗎?現在突然又賣了是幾個意思?沒錢了嗎?
“你們說會不會是對方給我們的一個信號?告訴我們,這兒有一支伏兵?”許石仁想到了原因。
“給個信號?”任直剛一腦門黑線,“打個電話不行嗎?這種危難時刻,如果真的是仁人誌士,那我們一定是求之不得的,肯定會奉為座上賓呀,幹嘛非要我們多掏出一個多億來呢?吃飽了撐的嗎?”
您別說,任直剛這回還真猜對了!
趙山河這麽做,隻是純粹的不想白忙活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