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街隅驚影:失蹤疑雲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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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燈在如牛毛般的細雨中暈染成血色光斑,那顏色似濃稠的血漬,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瘮人。
    祁軒鋥亮的皮鞋重重地踩碎水窪裏倒映的廣告牌,每一步都發出“噗呲”的聲響。
    便利店自動門開合的機械聲尖銳刺耳,混著身後燒烤攤那刺鼻的油煙撲麵而來,熏得他鼻子一陣發癢。
    他低頭將便利袋裏的止痛藥塞進風衣口袋時,餘光瞥見對麵巷口閃過一抹淺藍色裙角,那顏色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幽靈般飄忽。
    輪胎摩擦地麵的銳響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破雨幕,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驚心。
    黑色麵包車如同貼著地麵滑行的鯊魚,車身烏黑發亮,在祁軒視網膜上劃出一道殘影,那速度快得讓他眼睛一陣酸澀。
    車門拉開時露出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手,手套的皮革質地在燈光下隱隱反光,那個穿藍裙的少女就像被吸進黑洞的光,瞬間消失在車廂裏,隻留下一絲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氣中飄散。
    祁軒的瞳孔驟然收縮
    ——少女的珍珠耳墜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那珍珠在雨中閃爍著溫潤的光澤,還未消散,車輪已經碾碎了路麵積水中如銀盤般的月亮倒影,濺起一片細小的水花。
    “有人被綁架了!“他朝著人行道上的情侶大喊,喉嚨被冷空氣激得生疼,聲音在雨中顯得有些沙啞。
    正舉著自拍杆的女生疑惑地轉頭,她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迷茫的光,她的男友甚至沒有將視線從手機遊戲界麵移開,手指還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動著。
    祁軒的指節重重叩擊路邊的消防栓,金屬震顫聲嗡嗡作響,終於引來幾個路人側目,但所有人都像在看精神失常的瘋子,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與懷疑。
    …………
    警局藍白燈牌在雨夜裏滲出寒意,那燈光冷得如同冰渣。
    祁軒甩了甩傘尖的水珠,水珠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審訊室白熾燈在李警官的肩章上折射出冷光,那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祁先生,您確定看清車牌了?“中年警察用筆杆敲著空白的筆錄本,筆杆與本子的碰撞聲清脆作響,袖口沾著泡麵油漬,油漬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這已經是今晚第三起失蹤報案,但監控係統“
    “沒有拍到任何異常?“祁軒截斷對方的話,掌心的傘柄被攥得發燙,手心裏滿是汗水。
    他盯著牆上電子鍾跳動的紅色數字,那數字如同跳動的火焰,三小時前那個藍裙少女消失的畫麵在視網膜上重複放映:被雨水打濕的蝴蝶結發卡,發卡上的絲帶濕漉漉地貼在少女的頭發上;車門關閉瞬間少女屈起的手指關節,關節處泛著微微的白色;還有麵包車尾燈罩上蜘蛛網狀的裂紋,裂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李警官合上文件夾的動作帶著公文特有的鈍響,“我們會調查您提供的路線,不過“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祁軒風衣下擺的泥點,泥點散發著泥土的腥味,“普通市民不該在暴雨夜亂逛。“
    祁軒猛地撐住正在關閉的電梯門,不鏽鋼門框的涼意如同一股寒流,迅速滲入掌心。
    他望著警局大廳的監控屏幕牆,二十七塊分屏裏川流不息的人群像被無形的手抹去了某個存在。“你們在害怕什麽?“他的聲音在空曠的電梯井裏產生詭異的回聲,那回聲悠長而恐怖,“當目擊者都成為共犯“
    “祁先生!“李警官的喝止帶著警用對講機的電流雜音,雜音滋滋作響,“刑偵講證據,不負責滿足都市傳說愛好者的幻想。“
    雨絲在路燈下織成銀色羅網,那網細密而閃亮。
    祁軒站在便利店屋簷下用手機拍下街道全景,手機的閃光燈在黑暗中閃過一道刺眼的光。
    截圖放大到第三倍率時,麵包車拐入濱河路前的地麵反光處,有團指甲蓋大小的陰影——像是金屬製品在潮濕瀝青路上擦出的印記,那印記在屏幕上顯得模糊而神秘。
    他沿著防汛牆疾走,手指撫過磚縫間新生的青苔,青苔柔軟而潮濕,觸手一片冰涼。
    淩晨兩點的河風裹挾著柴油味,那味道刺鼻而難聞,遠處貨輪的汽笛聲像某種哀鳴,悠長而淒涼。
    在第七個監控盲區的轉角,祁軒的鞋尖踢到了卡在排水溝格柵間的銅製紐扣。
    黃銅表麵蝕刻著六芒星紋路,紋路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邊緣還沾著半片枯萎的紫陽花瓣,花瓣幹枯而脆弱,輕輕一碰就可能破碎。
    祁軒用袖口擦拭的動作突然頓住——花瓣背麵用熒光塗料畫著極小的數字“7“,在手機閃光燈下泛著幽綠的光,那光詭異而陰森。
    他將紐扣舉過頭頂,遠處跨江大橋的燈光恰好穿透中心孔洞,在掌心投下完美的圓斑,那圓斑如同一枚金色的勳章。
    “這位先生?“環衛工人推著垃圾車停在五米外,帽簷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深邃而警惕的眼睛。
    祁軒迅速將紐扣塞進內袋,指腹還殘留著金屬被體溫焐熱的觸感,那觸感溫暖而真實,“您見過有車輛在這裏停留嗎?
    大概晚上九點左右。“
    老人握緊車把的手背暴起青筋,掃帚突然傾倒砸在鐵質垃圾桶上,哐當聲驚飛了電線上的夜鷺,夜鷺的叫聲在夜空中回蕩。
    等祁軒扶起掃帚,隻看到橙色工作服消失在集裝箱堆場拐角,瀝青路麵上留著幾道淩亂的輪胎印,形狀像被拉長的阿拉伯數字“7“,那輪胎印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祁軒沿著河邊找了許久,一無所獲,直到天色漸亮,他饑腸轆轆地走向附近的街區,那裏有早點鋪開始營業了。
    晨霧漫過早點鋪蒸籠的白汽時,白汽帶著一股淡淡的米香味,祁軒蹲在巷口用粉筆圈出紐扣發現的位置,粉筆與地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賣粢飯團的大嬸掀開木桶蓋又重重合上:“後生仔,大清早的晦氣哦。“她圍裙上沾著的糯米粒隨著後退的動作簌簌掉落,仿佛祁軒手裏攥著的不是紐扣,而是條嘶嘶吐信的毒蛇,那糯米粒掉落的聲音清脆而細碎。
    銅紐扣在祁軒指間翻動時折射出暗金色光斑,光斑在他的眼前閃爍不定,便利店玻璃門上凝結的霧氣將他的倒影扭曲成模糊的陰影,那陰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賣烤紅薯的老頭掀起爐蓋又重重扣下,金屬撞擊聲驚得祁軒肩頭一顫,“沒見過!”老人渾濁的眼球掃過他掌心的六芒星紋路,炭灰簌簌落在烤焦的薯皮上,像某種詭異的符咒,那炭灰掉落的聲音細微而神秘。
    第十七個說“沒見過”的是快遞站老板娘。
    她正用美工刀劃開紙箱,刀尖突然轉向祁軒:“這玩意兒看著像西郊那家倒閉的服裝廠工裝扣。”膠帶撕裂聲尖銳刺耳,祁軒注意到她脖頸處有道淡粉色疤痕,隨著吞咽動作在喉結下方蠕動,那疤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地鐵報站廣播響起時,廣播聲在車廂裏回蕩,祁軒正對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出神。
    玻璃映出後排女孩的電腦屏幕——新聞標題《連環失蹤案背後:都市集體癔症?》
    突然被合攏的蘋果筆記本電腦切斷。
    穿米色針織衫的女生起身時,發梢掠過他肩頭殘留著雪鬆香,那香味淡雅而清新,包鏈上掛著的記者證晃過“楚瑤”二字。
    “藍鳥咖啡”的磨豆機轟鳴聲震耳欲聾,祁軒看著楚瑤往錄音筆上貼編號標簽。
    她攪拌拿鐵的動作帶著職業性的精準,奶泡上的天鵝拉花被銀匙攪碎成漩渦,那漩渦在咖啡表麵旋轉著,“李警官今早給我看過監控截圖——三起失蹤案發生時,監控鏡頭都出現了03秒的雪花紋。”
    祁軒的指節無意識叩擊著紐扣邊緣,“就像有某種電磁幹擾?”落地窗外飄過的透明雨傘突然讓他想起那個藍裙少女,傘骨末端墜著的晴天娃娃此刻正在證物室積灰。
    楚瑤從帆布包裏抽出地圖,熒光筆劃出的紅圈讓祁軒呼吸一滯——所有失蹤地點連接起來,竟是個歪斜的北鬥七星圖案,那紅圈在地圖上顯得格外刺眼。
    當她指尖點在西郊廢棄工廠的坐標時,祁軒外套內袋的銅紐扣突然變得滾燙,仿佛在應和著咖啡機蒸汽管發出的嘶鳴,那嘶鳴聲尖銳而刺耳。
    …………
    黃昏的雨帶著鐵鏽味,那味道刺鼻而難聞,祁軒的球鞋踩碎水窪裏漂浮的塑料廠牌,廠牌在水中發出“哢嚓”的聲響。
    楚瑤舉著強光手電筒掃過廠區圍欄,光束裏翻飛的塵埃突然凝成實體——半幅褪色的“安全生產300天”標語還掛在坍塌的崗亭上,被風撕開的缺口處露出後麵斑駁的水泥牆,那水泥牆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破敗。
    “去年環保督察組在這裏查獲過非法鍍金車間。”楚瑤的靴跟碾過地麵結晶的暗綠色物質,發出碾碎玻璃般的脆響,那脆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她突然蹲下身,手機鏡頭對準排水溝裏半融化的雪糕包裝紙:“生產日期是三天前。”
    祁軒的指尖撫過生鏽的鐵門,掌心傳來細微的震顫,那震顫如同輕微的電流。
    當他摸到門鎖處新鮮的劃痕時,楚瑤突然按住他手腕。
    兩人交疊的皮膚間,銅紐扣隔著布料傳來規律脈動,像顆微型心髒,那脈動沉穩而有力。
    風穿過破碎的通風管道發出嗚咽,那嗚咽聲如同鬼哭狼嚎,某個二樓窗口突然閃過半張慘白的臉,那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恐怖。
    祁軒剛要開口,生鏽的消防梯傳來重物拖拽聲,那聲音沉重而緩慢。
    楚瑤的呼吸噴在他耳後激起細小顆粒,她背包側袋的防狼警報器不知何時已被攥在手裏,紅色按鈕在暮色中如凝固的血滴,那血滴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遠處國道傳來貨車的轟鳴,卻蓋不住廠房深處玻璃碎裂的脆響,那脆響清脆而尖銳。
    祁軒摸到口袋裏的銅紐扣,六芒星某個尖角正微微發亮,在楚瑤驟然收縮的瞳孔裏映出妖異的藍光,那藍光詭異而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