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徹底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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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站在台上,被上千雙的眼睛注視,這些眼裏或是帶著憤怒,或是帶著審視,或是有些意味不明……
如果厲元朗不是活了兩輩子,早就被這無形的壓力壓垮了!
但現在,被注視的厲元朗,不但沒有緊張,反而鎮定自若,輕聲開口:“正式澄清以前,我想做一個實驗,需要現場的幾位觀眾配合……”
厲元朗說著故意轉身,指向投影裏的照片:“男性,年齡大概在五十來歲,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二之間,體重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請符合這些條件的觀眾……”
這番話還沒說完,又有人發出一聲怒吼:“貪官的兒子,你這是在耽擱時間,故弄玄虛,想要戲耍大家嗎?”
厲元朗非常的平靜:“如果我的心裏真有鬼,就不會站在這裏麵對大家。”
“既然我來了,那就是問心無愧!”
“所以,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做完這個實驗,證明我父親的清白,可以嗎?”
何歡幫腔:“大家既然來到這裏,都想知道事情真相。反正隻是做個實驗,耽擱不了多少時間,還請大家配合。”
原本還有些喧囂的觀眾席,逐漸的安靜下來,然後人群中符合條件的人,緩緩舉起手。
厲元朗隨意挑選五個人,請他們都上台,然後繼續說:“栽贓我父親貪汙受賄的重要物證有兩個,一個是重達二十公斤的純金馬,一個是這張照片……”
“看似確鑿的證據,卻有一個極為明顯的破綻!”
“劉長卿,一個五十來歲將近六十歲的老年人,他真能一隻手就拿起重達二十公斤的純金馬?”
觀眾們原本就瞪圓的眼睛,立刻瞪得更圓,二十公斤那就是四十斤重,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真能單手舉起來嗎?
厲元朗覺察到大家眼神裏的思索,繼續往下說:“欄目組的工作人員,找了個二十公斤重的啞鈴,這五位的身高、體重、年齡跟劉長卿相似,現在請他們模仿劉長卿的動作……”
“大家夥都看一看,他們能不能用一隻手,舉起二十公斤重的啞鈴,還跟照片裏劉長卿一樣的輕鬆!”
兩個工作人員,費力的抬上來了個有些誇張的啞鈴。一般人健身,即使能用到二十公斤的啞鈴,那也是二十公斤一對,一對就是兩個,平均一個十公斤。
現在這一個就有二十公斤,比常規的大了一倍,黑乎乎的一坨鐵疙瘩,放在地上的確蠻誇張的!
在厲元朗的示意下,第一個人走到啞鈴前,慢慢蹲下身體,單手握住啞鈴,咬牙用力才把啞鈴拎起來,試了幾次,都沒能舉起,隻能無奈的苦笑搖頭,把啞鈴放在地上。
另一個人緊隨其後,他比第一個人有勁,直接單手把啞鈴拎起來,然後用力的舉過頭頂,想要學著劉長卿,把手臂斜伸的時候,卻沒有成功,啞鈴下落差點沒砸到他的腳。
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結果都不言而喻,這是一幫五十多歲,將近六十歲的老頭,十斤或者二十斤,還有可能斜舉,四十斤對他們來說,的確是有些太重了!
原本還安靜的大禮堂,逐漸又變得喧囂,大家夥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劉長卿雖然是個挖煤的,即使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單手斜舉二十公斤吧?”
“黃金的密度比鐵大,應該更好舉……”
“拉倒吧!啞鈴好抓,都舉不起來,黃金馬的形狀不規則,抓起來更費力。”
“難道,劉長卿送的不是純金馬?他是在栽贓嫁禍厲市長?”
有些事情就好像窗戶紙,沒捅破之前,大家隻能看到這層紙,一旦被捅破以後,那可就看到了真實的世界。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厲元朗繼續讓工作人員投影,然後指著上麵說:“這是六福珠寶的供詞,他們承認在6月5號時接受委托,在6月14號製作出一尊二十公斤重的純金千裏馬。”
“大家回憶一下,照片拍攝的時間是幾號?是5月21號。也就是說,在我父親辦公室裏的純金千裏馬,6月14號以前,一直都是工藝品,6月14號以後,才被替換成純金。”
“劉長卿向紀委實名舉報的時間是6月15號……”
有了這條時間線,劉長卿險惡的用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大部分人都看明白了,這就是一起處心積慮的栽贓嫁禍,為了就是扳倒厲兵。
……
市委大院的書記辦公室裏,電視機正在播放著天海電視台的問政,五十歲的市委書記季長安,把手裏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
呆呆的出神半晌,嘴角才浮現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厲兵這家夥,倒是好運氣,生了厲元朗這個好兒子。”
旁邊的白秘書,幫著遞上茶杯,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口:“這孩子,乍一看是個聰明人,但細想想終究還是太年輕。”
“都證據確鑿了,可以證明厲副市長無辜,沒必要再拋頭露麵。”
“這般的鋒芒畢露,這般咄咄逼人,好似個小醜般上躥下跳,很不穩重……”
“不!”季長安喝了口水:“這小子是故意的,他要控製輿論,用最短的時間,洗幹淨厲兵身上的汙水,也把這件事平息。”
“多好的一步閑棋,眼看著要有渾水摸魚的機會,沒想到被這個小猴子攪合了,又要多蹉跎幾年……”
“小白,我記得這小子今年剛退伍,要分配工作了吧?”
“既然是有能力,有想法,有擔當的年輕人,那就多給他加一加擔子!畢竟玉不琢,不成器!”
白秘書跟在季長安身邊多年,自然能聽懂領導的弦外之音,連忙說:“基層公安警力一直缺乏,特別是全市最窮的土嶺鄉!”
“厲元朗是一塊好鋼,肯定要用在刀刃上。麵對組織上的安排,哪怕是厲副市長,也沒話說。”
季長安讚許的點頭,然後把茶杯放在桌上,隻是放的時候沒控製好力道,杯底磕在桌麵上,發出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響。
白秘書本就燦爛的笑容,笑的越發意味深長。
命運就是如此的奇妙,好似充滿了不可抗力,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上輩子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