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爭戎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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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元154年三月下旬
岐州 鄶中郡 潁縣
一位少年整理好穿著的青衫,套上棕色甲胄,戴上藏青兜鍪腰配直刀,離開自己的寢室。
此行往戰場去,昔日在岐東老家時,顧家兒郎,叔父也好,堂兄、長兄也好沒有一人回來。
“輾兒,為父對不住你……”
“父親,此是宿命,總要輪到孩兒。”
顧閻麵色難看,隻怪自己孱弱,不敢反抗,致使顧家淪落至如此地步。
顧青輾年歲雖小,卻心思縝密,體恤父親之苦,安慰道:“侄兒尚小,家中祖母、母親、嫂嫂全靠父親一人照料,父親身上的擔子孩兒遠不能承受,父親切莫傷神。”
“吾兒此去,一定要安然而還……”
“父親放心。”
還記得七年前岐州戰亂,叔父顧單領兵支援郡城,討伐反賊戰死沙場。
顧家世居隆平郡少武城,為官為吏,五年前三路反賊圍攻郡城時,其中一位反賊首領暗中下手害死其餘兩位首領,吞並兩隊人馬,郡城淪陷加之京州大將軍虞昌領十萬官軍馳援岐州戰場看似聲勢浩大,與反賊交戰損兵折將、屢戰屢敗,多次索要輜重抽取府庫積蓄,各地縣城已對朝廷失去信心,俱望風而投。
反賊首領親自來到縣城欽點庫府,開倉濟民。
那時有幸看到那人的臉,細長的臉頰,不僅是凶狠的眼神,眉、鼻、嘴,一舉一動都讓人膽怯,長兄說,這是領袖的威嚴。
長兄顧輪自七年前開始研習兵法就是為了沙場建功立業,一心封官拜將,也拉著他沒日沒夜的讀,兄弟二人夢想有朝一日並肩作戰。
三年前,堂兄顧促攻堯郡時先登拔城死於墩石之下,前年邶征彭國,守城彭兵用熱油浸濕敵軍,點燃火種,長兄位列前部,燒傷嚴重,難治而亡。
顧家數有戰功,然國主楊軌卻忌憚官宦子弟,顧家明升暗降常有,表麵顧閻升遷將軍為郡長史,實際顧家被調往鄶中後人生地不熟,難以立足,很快因紕漏降為縣令,手下將士也多被換為楊軌眼線。
邶國國主要征討黎、蕭二國,各縣城出兵1000人,分成三支部曲匯聚邶國北部,號稱十五萬郡兵,隨大將軍任獻、驃騎將軍餘重及國師張算所部,浩浩蕩蕩進攻岐北。
“輾兒!”
母親……
親人陸陸續續趕來,他知道會有這個場麵刻意早起,誰想……
前程生死難料,此刻的任何一絲纏綿都會動搖他赴死的決心。
他不敢在回頭,更不敢停下腳步。
“輾兒家在這裏!一定要回來!”
我一定會回來!
南元154年四月,邶國北征蕭國。
任獻率邶國主力在廓亭與賀見深大軍纏鬥。黎國援軍欲支援,被餘重領軍擊退,邶軍發起強攻,七日之內深入黎國四百裏,前線對峙於珙丘。
珙丘三百裏外結營設立糧倉,供給前線所需。
“少主,這些事讓我們來就好。”
“如今身在軍營,便要做好本分。”
“少主我們身在後方,看管補給輜重即可,黎蕭二國豈是邶國對手。”
“黎國主張鹹陽乃商賈出身數年間翻身為王,其能力不可小覷,名將郝立戰死,尚有閆成薛等軍將護國!蕭國主蕭靳世代在臨商郡為官,底蘊深厚,此二國聯盟,也不可小覷。”
“少主自幼謹慎,如今擔任佰長太過屈才。”
“隻盼能帶領諸位一起回家。”
行軍在外防不勝防。
當夜,黎國英將鍾子齊領三百輕騎火攻糧倉,邶國後軍主將張武命人撲滅火情後迅速組織追擊,顧青碾察覺不遠處山林地帶極容易製造伏擊,敵軍此舉似是誘兵之計,如今又在敵國故土。
張武自恃邶軍強盛,領七成守軍追擊,遭到伏擊主將戰死,昏天黑地間邶軍逃出的將士東奔西走一片混亂,回來的人寥寥數人。
糧倉三麵火光衝天,邶軍無人指揮又見敵軍浩浩蕩蕩大舉進犯,心生退意。
顧青碾手下士卒與原先顧家舊部都勸他一起逃離,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他分析占據,廓亭、珙丘兩麵戰局都是邶國占優,不會有大批黎兵闖入,眼下不過是遊散的黎國殘兵,裝備想來不會多好。
糧倉四周拒馬、哨所遍布,防禦手段未必不能抵禦,顧青碾召集人手三百有餘,眼見不足分守三麵索性一其上前哨,擋住一麵。
如他所料,正麵的黎兵總計不超過八百人,前哨的隊伍被顧青碾的隊伍用木墩、粗石、箭矢壓製,左右兩部人馬即便闖入糧倉也百十人,被營內惶恐不安未逃走的邶軍撞見,邶軍人數占據優勢,一下氣焰恢複不少,加之顧青碾派人捶打戰鼓,折回來的邶軍眾多將敵人紛紛絞殺,鍾子齊知無力營救,領殘卒潰逃。
邶軍士氣重振,許多潛逃的士卒再度返回,營將清點數目仍有上千人不知所蹤。
“若是上頭問罪如何是好?”
“連年征戰不得安生,誰想走這趟鬼門關!”
“都是兄弟總不能供出去讓他們被殺頭啊。”
每一曲潛逃人員可列出清單,匯總下算出各部、各營潛逃多少士卒,算起來根本不難,難的是營內沒人敢擔責,扛起這份株連三族的重罪。
“諸位,境內尚有黎國士卒盤踞,我等可借征討之名出師,將空出的將士名字頂入名單,先掩一時,而後可歸於陣亡之列。”
顧青碾說明他的想法,希望諸位營將可配合他。
眼前這位不過15歲的少年威信不足,眾將大多不信服,顧青碾一再堅持,有人應和後,陸陸續續點頭。
顧青碾拚湊出一支2千人部曲暫代任千長,其中不少本部士卒、原先顧家隆平郡舊部相熟可聽其號令自如運用,另外的有自願加入的義士以及逃回營地的張武殘部。
因大多數人出自岐東地區,這支隊伍號稱一萬岐東卒,糧倉有異上頭必定有人來問責,顧青碾知道時日無多,清晨吃好了米粥歇息片刻,顧青碾拔劍領頭與兩千步卒開始掃蕩附近存在的黎國據點以及搜尋失散的同僚。
走了數裏一無所獲,昨夜鏖戰煞費精神,身心疲憊,可一眾將士更是昏昏欲睡,未防喧變,他與十餘親信分成兩組在周圍巡查,掩護一眾將士休息。
過了響午,顧青碾安排了十名將士掩護隨自己巡查的親信原地休息,自己領著上千人繼續行程。
“顧仟長,昨夜苦戰,今日又不得休息,你的身體可吃得消?”
“無妨,公事為先。”
戰場九死一生,想活命隻有往上爬,爬出死人堆……爬上高櫓車!在萬卒之上。
這是他等待許久的第一個契機!
四日,僅僅四日。
顧青碾身先士卒、禮賢下士的做法感染了一眾將士,凝聚團結力,兩千人麵對無數股幾十人的小部隊屢戰屢勝,搶奪了許多軍械與戰馬,找到失散的將士並誠心拉回隊伍。
當夜歸營,舊去新來,人數達到了兩千四百七十六人,俘獲戰馬兩百八十匹,軍械無數。
他想到會有前線的通訊官過來問責,卻從未想到麵對的這位通訊官便是傳說中的“虎豹將軍”餘重。
大將軍任獻字伯達,年三十七,軍士出身,一杆畫戟,揮舞的驚天動地,臂力過人昔年官拜焱朝大鄔城總兵,不滿朝廷不義之舉煽動將士叛變,與楊軌交好,兩人分兩路發起起義,直到聽聞虞昌領大軍奔赴戰場後整合軍隊,楊軌為首領,任獻為副首領。
任獻指揮邶軍南征北戰所向披靡!楊軌建立邶國,拜任獻為大將軍賜金鼎,封一字並肩王。
驃騎將軍餘重字太鄂,年歲比前者弱上一歲,城中閑漢出身,喜好俠義,青年時東奔西走與楊軌相熟二人互為好友,其操練的軍士攻勢猛如虎,迅如豹,是楊軌大軍的主要戰力,一路上披荊斬棘連克城池。
其更是楊軌最親近的臣子,多次與之攜手統軍作戰。
隆平郡大戰,楊軌、羅聰、莫金籌三大起義軍組成聯軍抗衡京州十萬大軍,其中圭縣之戰,任獻一萬精兵在城外布陣,大克虞昌兩萬先遣軍,首戰大捷!
餘重又領本部三百精騎深入京州兵腹地,憊夜劫營斬旗無數,西闖挫敵軍銳。
虞昌見士氣跌宕,後撤五十裏入駐城邑,犒賞將士七日好不容易重整士氣。
而楊軌借著機會,擺下慶功宴毒殺羅聰、莫金,吞並二人部隊,將之中順從者逐一晉升,不從者悉數除之。
手起刀落短時間內掌握軍權,一聲令下圍攻郡城,三天三夜日夜兼攻,顧氏難以抵禦,隻得投降。
破城陷陣,任獻、餘重並列首功。
顧青碾麵對餘重的問責表現不卑不亢,早有準備,一言一行都是行雲流水。
餘重賞其才幹,觀其年輕有為,正式命其為仟長,加役兩千,可統三千兵馬,隨其挪至中軍聽用。
蕭國賀見深名起岐北,蕭靳在臨商郡任郡守時,其便是麾下守城大將,一把雙鉤長槍城牆之下連挑千人,乃世間少有的千人斬。
身材魁梧,威風堂堂。一匹黃驃馬踏山渡水難逢敵手。
四月中旬
張算設計漉城詐敗誘使賀見深率軍入城,本想焚城誅滅賀見深,哪想其騎術高超竟能馬踏房簷越上高牆,安然逃脫。
麵對邶軍陷阱,斬將數員,擊退無數精兵,就連任獻親自對抗也無法取勝,鏖戰三十合,對方見追兵至棄戰而走。
有賀見深坐鎮,伐蕭之戰進度緩慢,任獻意在滅黎國,而後兩麵進攻蕭國,使其首尾不能兼顧。
親自領兩萬兵馬守漉城牽製賀見深,上奏邶王令雷驤領三萬兵馬為後應。命張算領張懷謀、莊田、二公子楊繼武、劉賁、曹牆林、蘇榮、鐵木塔戈壘勒,八部人馬合計近十萬兵馬轉戰岐西之地。
楊軌對雷驤留有疑慮,始終不能信任,令其率兵兩萬協助世子楊繼能統領三萬都城軍趕往岐州西北之地,作為任獻後應,聽其指揮。
餘重三萬大軍計劃與張算大軍兩麵作戰,張算大軍掩藏蹤跡數日按兵不動,餘重則以身為餌,黎國內無人識破計謀,迫使閆成薛、秦翰、呂功朗三大黎國名將都投入東部占局意圖打退餘重震懾國威,麵對北部邶國大軍壓境無人可擋,張鹹陽長子張段明領都城兵兩萬餘與岐州與邯州交界的冉郡之地,尤子通郡守親率七萬郡兵會師,聯合抗衡邶軍,卻如螳臂擋車,尚未掀起一絲波瀾,不出半月時間,尤子通麾下副將宋大芮中計被困,黎國將士有心相救,莊田、張懷謀、蘇榮設下伏兵圍城打援,屢屢痛擊黎軍,黎國損失慘軍心動蕩,尤子通、張段明分守兩地一心安穩大軍想重整軍心,奈何張算不給絲毫懈怠機會,集火圍攻張段明大營,尤子通顧不得疲憊領軍相救孰料這是聲東擊西,楊繼武領劉賁、戈壘勒合計三萬精兵偷襲營寨,將尤子通營地淪陷並僑裝成黎軍,佯攻部隊見尤子通大軍趕來時撤兵回營,眾將士早上疲憊不堪,無人料到步入陷阱,入營後麵對群弩連射,無人可抵抗,尤子通死於亂軍從中,黎兵混亂,繳械投降。
張段明大軍獨木難支,麵對邶軍強攻,一天一夜便被全殲世子戰死,軍心難穩,自此邶軍勢如破竹,珙樓郡北全部失守。
張算兵分兩路,親自統軍圍困黎都,命張懷謀、蘇、劉、曹四人輔助二公子楊繼武率八萬大軍西平冉郡。
張鹹陽親自指揮駐守都城,散盡錢財犒賞將士,黎軍裝備已是頂尖,守城器械多如毛發奈何郝立戰死,再無良將指揮。
麵對老謀深算的詭謀毒士張算,黎國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而東部戰局自閆成薛抽走一半兵力回援都城時,邶軍在餘重的指揮下三麵衝鋒,防線瞬間潰提,鍾子齊等許多戰將死於陣中,五日間連克三城,秦翰心怯不敢正麵抗衡,撤軍時中了遠道繞來的顧青碾伏擊,秦翰死於亂軍馬蹄之中,呂功朗孤城難守迫於形勢領兵歸降。
此二人雖是草寇出身,卻也都是一時豪傑,都曾擁萬人占山為王,被張鹹陽用重金收買,在其麾下也是作戰勇猛開國建功此二人功勞僅此郝立、閆成薛,四人並稱鎮國四將。
呂功朗的投降牽一發而動全身,無數黎國軍士無心作戰,餘重看準時間高歌猛進,平定郡東地區,又命顧青碾領五千兵馬南下郡南地區,自己操戈統領大軍加入圍攻黎都。
閆成薛雖有頭腦卻難撐大局,誤判戰局導致東部淪陷,黎國再無翻盤機會。
一心援助國都,雖是入城與國主並肩作戰困守城池兩月餘,邶軍圍而不攻,黎國強大的守城器械以及精石所鑄城牆都沒了用武之地,張算命人沒日沒夜的開渠,將護城河的水抽幹,然而黎國畏懼餘重虎豹將軍的名號,就連閆成薛也不是其對手,多次突圍慘敗而歸使得士氣低靡,將士紛紛不願出城受死,戰局陷入絕境。
城中三萬守城兵、三萬民勇以及閆成薛帶回的三萬郡兵,近十萬兵力,四麵被圍征不得食物,兩月下來,軍糧供應不足,將士軍心懈怠,無人能撐起戰局。
戰事險要,張鹹陽發妻、幼子身患疾病,求不得名醫難治而亡,其心力憔悴,連日向昭國求援奈何多日不得一點援助,心生怨恨大罵昭國出爾反爾!
又聞郡南之地歸降邶國,邶國又有援兵趕來,加之冉郡淪陷,張鹹陽憤然投降誓與昭國血海深仇!
閆成薛不願歸順邶國,獨自率親信一千出城殉戰。
怎個場景!
橙黃鎧甲、棕衣衫,白袍白麵英年將才,八尺男兒健步如飛,手舉長刀一副千古名將風貌。
餘重親自率軍交鋒,兩軍殺得昏天黑地,奈何餘重麾下騎兵更為勇猛,閆成薛孤軍奮戰不是對手,所部都被殲滅,其與餘重步戰近四十合,餘重有心生擒,始終未下死手,連番苦戰,閆成薛體力難支。
一眾騎兵壓住閆成薛,艱難掙脫,他不甘為俘虜,撿起一把長矛刺穿胸膛。無愧一代名將之稱號!
餘重感念此人義薄雲天,是真漢子命顧青碾將此人厚葬。
為將,為國殉戰為榮,當真置生死於世外麽?
顧青碾自詡有些貪生怕死,他有放不下之人與物,絕不能死在此時。
黎國平定,楊繼武看押張鹹陽歸還國度,張懷謀為總督監管岐西二郡,其餘將士兵分三路,蘇、劉二各領本部為左軍,曹、莊二人各本部軍士為右軍,兩軍掩護餘重、張算統領的正軍,從珙樓郡西北繞過萬刃山在山口與探得情報的蕭國駐軍交戰。
餘重衝鋒在前,其麾下騎兵勢如虎豹,殺得蕭軍丟盔棄甲,不過半日跨入蕭國境內。
“將軍,連日走山路,我軍將士疲憊,還是安營紮寨休息片刻為好。”
顧青碾認為,東麵任獻大軍與賀見深大軍旗鼓相當,如今過了萬刃山便是勝券在握,操之過急則物極必反!
“我軍新克黎國,一戰三月,已是穩紮穩打,兵員未損士氣正盛。不趁此時一鼓作氣,再有幾日,將士思鄉心起,在外愁苦不堪士氣一落,必敗!”
“將軍高見,隻是如今六七月天,氣候炎熱,將士身披甲胄都是大汗淋漓,隻怕怨聲載道。”
“無妨,本帥自有高招。”
顧青碾俯首作揖,有心請教。
隻見餘重摔了長槊,抄起一杆牙門旗翻身上馬,朝自己親信士卒喊到,“諸位將士!建功立業之時已到!誰人與我同去,斬旗殺將!”
一眾騎兵匯聚五千左右,餘重大喝一聲,萬馬奔騰殺向簇林方向,林中自是伏兵重重架起弓弩等待追兵。
隻見塵土飛揚,殺氣衝天,領頭一將虎麵短須,雙目圓睜,眉宇間英雄氣十足,胯下棕馬碩壯無匹,鎧甲、鐵盔、麵罩通體漆黑,唯有征袍鮮紅萬分!
四百年前曦朝開國“十大名將”蔣英多次憑一己之力殺退千軍百騎,領百來死士縱橫沙場,萬軍從中如秋風掃落葉,諸國將士聞風喪膽!後世稱其“萬人敵”“千人斬”。
都言千人斬稀世罕見,當今岐地生二傑,一騎當千,萬夫莫敵!餘太鄂!賀見深!哪個不敵蔣英勇!
餘重早就料到林中遍布弓箭陷阱,衝在前揮舞長旗卷起襲來的箭矢掩護騎軍穿行,當真迅如狂豹,快馬奔襲嚇得蕭軍膽寒,眨眼睛五千騎穿過百裏林朝兩側迂回,將林中蕭兵包圍,與隨後趕來的顧青碾部曲前後夾擊,陣斬上百人,其餘悉數俘虜。
莊田等人領左右軍趕來已經疲憊至極,聽聞又要進軍無不是氣憤萬分!
張算早有先見之明,留在此地等候。
“諸位莫要置氣,如今蕭國精銳都在東部,我等所到之處蕭軍裝甲不過銅皮,餘將軍乘勝追擊攻勢迅猛,我等尚不能堅持,蕭國如何意料?”
“話是如此,可這何等天氣,連日趕路才歇息幾時!”
“嗬嗬,大王早有稱帝之心早有,蕭國滅,便是岐州一統!諸位可猜如何?”
一眾將士中,唯有莊田資曆最高,作為邶王親信之一,早期跟隨他東征西討的副將,有他在誰讓敢搶話,他若有所需的想了想回答道,“大王稱帝?”。
“然也!那時論功行賞,爭得便是這滅蕭之戰,爾等不要王權富貴,可別阻了貧道的路!”
“國師高見!”
一眾將士聽得此言也是茅塞頓開,紛紛鼓動本部兵馬不在發出牢騷,緘口不言疲憊困乏,短暫休息,多喝幾口水吃些野果,爭先恐後的行軍前進。
岐州戰局陷入焦灼,不提京州群閥混戰,梁雁瑤三州也是風起雲湧!
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