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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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漫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偌大的臥室空無一人不見霍矜辭,周圍一切安靜得可怕。
    窗外日落西山,高大聳立的寫字樓零零碎碎亮著五彩斑斕的光。
    陳漫猛地一驚敏,連忙從混亂衣物中找到手機,看見時間,已經五點了,這麽久沒回去…
    根本顧不上渾身酸澀,痛楚難忍,一套動作下來穿上衣服就走了。
    在女管家無聲的注視下,陳漫低頭咬牙切齒。
    霍矜辭,畜生!
    …
    穿過花園,陳漫一邊裹緊外套一邊大步流星,正前方不遠處傳來熟悉聲音。
    “媽媽,媽媽。”
    從剛才到現在,霍平安一聲接一聲叫媽媽叫得徐淑怡滿臉疑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點……
    徐淑怡空出手摸了摸霍平安的腦袋,也不燒,於是,疑惑不解。
    “也沒發燒啊,為什麽一直喊媽媽,我不就在身邊嗎。”
    這話落入陳漫耳中,她看見徐淑怡身影,有種做賊心虛,直至霍矜辭超強警惕,敏銳的偵查力投來,陳漫對上,女人咬緊唇慌亂,趕緊閃到花壇後麵。
    “嗯?誰在哪?”
    “…”
    陳漫大氣不得已喘。
    “媽媽,媽媽。”
    這次,徐淑怡狠狠皺眉轉移注意力,她同霍矜辭說。
    “平安今天好奇怪,怎麽一直叫我。”
    等一家三口徹底走遠,陳漫才溜之大吉。
    一夜未歸,電話又打不通,急得甘甜差點報警。
    “你什麽情況啊!”
    一時之間陳漫也不知道說什麽,昨晚之事,握緊的拳頭令她羞愧難當。
    “我不在,包子沒吵鬧吧?”
    “霍矜辭接走了。”
    “什麽!?”
    陳漫目瞪口呆之下,甘甜隱隱不安重複。
    “不,不是被霍矜辭接走了嗎?!”
    陳漫轉身離去,甘甜繼續說,“我下午去幼兒園接包子,老師同我說,孩子爸爸接走了。”
    “不可能!”
    她剛從龐灣回來,還看見霍矜辭和徐淑怡在一起,一眨眼間怎麽可能……
    “壞了!我大意了!”
    一刻閑不住的陳漫又準備去幼兒園找兒子。
    她要瘋了!
    兩人剛準備出門,許照帶著包子巧然出現。
    “包子!”
    “啊,許照?”
    許照微微一笑向甘甜打招呼,“好久不見。”
    “搞半天是你接走了包子,嚇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跟陳漫說。”
    “有驚無險就好。行,既然沒什麽事,漫漫,我就先回去了。”
    “好。”
    甘甜走後,許照來到陳漫身邊,“不是我,是r先生。”
    “你放心,包子完好無損去,完好無損回來。”
    “包子,告訴媽媽,叔叔,有沒有欺負你?”陳漫捧起兒子肉嘟嘟的臉問。
    包子搖頭。
    盡管如此,陳漫生氣,“為什麽跟陌生人走?媽媽不是跟你說過……”
    “漫漫,我在現場,也是我把包子領出來的。”
    “…”
    陳漫鴉雀無聲。
    良久,“他長什麽樣?”
    “從始至終,他坐在車上沒下來,他的助理和我保證。”
    “他還會再見包子嗎?猜不透他的目的。”
    什麽條件都沒有,偏偏,偏偏見包子。
    “應該不會了。”
    “媽媽,叔叔說我長得醜。”
    “…”
    “叔叔還說,我和爸爸一樣醜。”
    “…”
    陳漫和許照雙雙木納住。
    “我不要像爸爸,我要像媽媽。爸爸醜。”包子傷心極了,小小的腦袋埋在陳漫雙腿之間哼唧。
    “他說謊,我們家包子最帥,最可愛。”
    陳漫趕緊安撫小家夥兒受傷,脆弱的心靈。
    “嗚嗚嗚…媽咪,我討厭霍矜辭。”
    “包子……”
    “就討厭霍矜辭,嗚嗚嗚,我醜。”
    兒子哄不好,完全哄不好的那種。
    陳漫一臉皺巴巴。
    旁邊,許照哭笑不得。
    “r先生真有意思。莫非。莫非,他和霍矜辭認識?不然,他不會這麽說。”
    “就怕,他是霍矜辭的死對頭。”
    “可能性不大。如果他真的和霍矜辭樹敵,包子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說我兒子醜…”
    “糾正錯詞,霍矜辭醜。衣冠楚楚。”許照把包子抱起來疼惜。
    衣冠楚楚。
    他的粗暴,撕扯,掠奪,占有,碾壓,就像他本人一樣衝突力強,一幕幕在陳漫腦海揮之不去。
    “臉色蒼白,沒休息好?”許照注意到陳漫形象淩亂,雙眼無力。
    陳漫極力遮掩。
    “還,還不是聽見包子被陌生人接走嚇的。”
    “抱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嗯…”
    …
    然後,陳漫生病了。毫無精神,下體微疼。和霍矜辭脫不了幹係。
    “我陪你一起去醫院。”甘甜不放心。
    “周末,包子不上學,你在家幫我照看。”
    “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
    “你別又像上次一樣一夜未歸,有事跟我說,別強撐。”
    “好。”
    陳漫獨自去的醫院,排隊,取號,看病。
    “我懂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但自己的身體自己要重視,不能由著男朋友胡作非為。接下來一周不可同房。”
    陳漫臉皮薄,紅如血。
    “我,我知道了。”
    “這藥一天擦一次,兩三天就好了。”
    結果證明,霍矜辭,蠻橫粗野,根本不是人。
    大概出門沒看黃曆,在醫院走廊都能遇上霍矜辭和徐淑怡。
    “陳姐姐,你也是來接奶奶出院的嗎。雖然奶奶是因陳姐姐來此處,但我相信你有苦衷。”
    “我沒苦衷。”
    “啊,這。”徐淑怡下意識看向霍矜辭。
    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稀奇。
    真不公平。又不是一人參與,她被折騰半死,可霍矜辭炯炯有神,容光煥發。
    陳漫哀怨,怒氣衝衝的眼神完全化為團火把霍矜辭燒成渣渣不剩。
    “嗯?陳姐姐手上……這是什麽?”
    徐淑怡趁陳漫分心,一把搶過她手中東西。
    “還給我!”
    “天啊,這——”
    徐淑怡頗為震撼,趕緊念出來。
    “撕裂……幾日不見,陳,陳姐姐深藏不漏,倒是小瞧了。”
    赤裸裸諷刺。
    遠遠不止,徐淑怡樂嗬。“我以為離開霍大哥陳姐姐會傷心欲絕,沒想到……女人到了一定年紀難免年老色衰,可陳姐姐不見得,反而有滋有味,這種心態挺好。”
    “難不成像你?氣色蠟黃,暗沉發黑,一看就是長時間沒得到滋潤,不應該。”
    “你!”
    陳漫穩妥妥一針見血,徐淑怡直接破防。
    如果霍矜辭和徐淑怡經常,霍矜辭哪還有精力充沛要的極凶,除非,他那方麵天生異於常人。
    一語道破,完勝,陳漫傲然,屹立的勁兒就差衝到徐淑怡臉上。
    徐淑怡氣得要死不活。
    “霍大哥……陳姐姐擺明在,在含沙射影說你不……行。”
    說陳漫含沙射影,可徐淑怡何嚐不是?霍矜辭怎會聽不出來。
    他死死盯著陳漫背影。
    女人不足一握的細腰幾乎與樹枝一般細,雙腿掛腰,一顫一顫搖曳生姿,讓他戰紅了眼。
    霍矜辭頂了頂後槽牙。
    還是欠。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