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淺淺才是親生的,就當可憐可憐她對她好點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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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林父的話,吳媽氣得身子發抖。
    身為親生父母,沒能照顧好親生女兒致使她一出生就丟了,這是他們作為父母的失職。
    他們倒是可以再收養一個女兒撫慰失女之痛。
    可大小姐呢?
    淪落到孤兒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長到十五歲。
    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為能有安穩日子,可那三年卻過的水深火熱。
    好不容易考上清北,連一場升學宴都沒有,又被誣陷進了監獄。
    出獄後,人瘦的皮包骨頭,腿也瘸了,可想而知在監獄裏遭受了多少虐待和毒打。
    終於熬到出獄,又要遭受這一家子魔鬼新一輪的磋磨。
    平日裏林婉兒嫌棄燕窩是燕子口水,最不愛吃的就是燕窩。
    如今隻剩下一碗,她要拿去給大小姐,林婉兒倒開始搶了。
    她不相信林先生和林夫人不知道林婉兒不愛吃燕窩,他們明明知道,卻依舊選擇偏心林婉兒,完全不顧大小姐斷了一根手指,如今還躺在醫院。
    大小姐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投胎成林家的孩子。
    她自己有女兒,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女兒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她該有多心疼。
    對林淺的心疼,和對林家這一家子人的憤怒直衝頭頂。
    吳媽恨不得把保溫桶裏滾燙的飯菜扣在林父那張狠毒囂張的臉上。
    可女兒上學要用錢,她需要林家的這份工作,吳媽垂眸壓下了心裏的憤慨。
    林婉兒眼底閃爍著不懷好意,得意的唇瓣怎麽都壓不下去。
    燕窩她不喜歡,但她就是喂狗都不會讓林淺吃一口。
    吳媽不是心疼林淺嗎?
    她今天就讓這個死老太婆因為林淺丟了工作,看她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林淺。
    想到這,她張口就要拱火。
    卻在這時,“嘭” 的一聲巨響,把在場的四個人嚇的全身一抖。
    等平複了狂跳的心,四雙眼睛同時看去,發現客廳中央的地板上砸碎了一個花瓶,而林彥書正站在二樓,神色冰冷的看著林婉兒。
    對上他的目光,林婉兒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忙收起了得意之色。
    林彥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隨後邁步從樓梯上走下來,每一步都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林彥書的氣場太過強大,一時之間,連林父林母都被震懾住了。
    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板上敲響了一記重錘,讓在場的人心頭發緊。
    他走到林婉兒麵前,沒有絲毫猶豫,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燕窩,狠狠砸在了地上。
    碗碎了一地,燕窩也到處飛濺。
    “啊——”林婉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驚呼出聲,緊緊地抱住了林母的腰身。
    “你剛才在笑什麽?”林彥書的目光鎖定在林婉兒臉上,“說啊——”
    林婉兒抖的更厲害,“哥哥,我沒笑。”
    林母又驚又怒,“彥書你瘋了,你嚇到你妹妹了。”
    林彥書直視林母的眼睛,“媽,你的眼裏是不是隻有婉兒?淺淺難道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她昨天晚上被你逼得不惜剁下手指還你生恩,你就一點不心疼?”
    林母被他問得臉色發白,支吾道,“我我當然心疼。”
    她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沒有任何說服力。
    林彥書怒吼,“既然心疼,為什麽在明知道婉兒不喜歡吃燕窩的情況下,寧願把燕窩給她,也不拿去給淺淺?”
    “淺淺瘦成那個樣子,媽你真的看不到,真的不知道誰更需要補充營養嗎?”
    “你知不知道,淺淺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根手指,還有”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住,隻要想到昨晚瑾修說淺淺左腎缺失,他的心就痛的像是被捅了一刀。
    淺淺才二十三歲,她這麽年輕,做了五年牢,腿斷了,腎也沒了一個,她的未來一眼都能看到頭。
    林彥書雙眼布滿了血絲,心痛交加,“媽,淺淺才是你親生的,你就當可憐可憐她,對她好點,不行嗎?”
    林母啞口無言,她麵對林彥書的質問,臉上閃過濃濃的愧疚,眼淚也不禁落了下來。
    “夠了!”林父突然喝道,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越來越沒大沒小,有你這麽跟你媽說話的嗎?”
    “我是造了什麽孽,生了林淺這種品德敗壞的女兒。”
    “林淺心思歹毒,不招人待見,是她自己活該。”
    “她自己願意剁手指,沒人逼她,要我看,她的兩隻手都該剁下來,看她還動不動就把人推下樓。”
    林父氣急敗壞,謊話說多了,連他自己都信了,黑鍋一頂一頂的往林淺頭上扣,眼都不眨一下。
    林彥書迎上林父的目光,滿臉失望,“當年我媽生下淺淺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看護好淺淺,結果你卻睡著了,淺淺這才被偷走。
    如果淺淺沒丟,她從小會接受良好的教育,絕對不會比婉兒差。
    說到底是我們欠她的,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就成她活該了?
    她出生就被偷,也是她活該嗎?
    她就活該在孤兒院長大?堂堂豪門千金活的像喪家犬,是她活該受的是不是——”
    林父聽著林彥書這一番犀利且毫不留情的指責,隻覺腦袋 “嗡” 的一聲,氣血直往腦門衝。
    他眼中的怒火仿佛噴出來,那是威嚴掃地後的羞憤。
    “你…… 你這逆子!” 林父猛地揚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林彥書臉上。
    林彥書的頭被這股大力打得偏向一側,嘴角瞬間滲出絲絲鮮血。
    他眼中那原本還殘存的一絲期望,此刻也徹底熄滅。
    淺淺手斷了,腿斷了,腎沒了,成了一個殘廢後,他終於良心發現要對她好一點了。
    可一切似乎都晚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諷刺至極的笑容,那笑容在鮮血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
    笑著笑著,他的眼眶再也兜不住洶湧的淚水,滾燙的淚珠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
    “淺淺,一定非常後悔當年回到了這個家。”
    林彥書說完這句話,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再也不多看林父林母和林婉兒一眼,而是對吳媽道,“吳媽,去給淺淺送飯吧,淺淺想吃什麽,盡管買給她,誰敢跟淺淺搶,我不介意剁了他的手!”
    聲音冷硬如冰,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