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林羽同族林福在這冰天雪地中，曆經多日車馬勞頓，終於抵達了榆林下轄的府穀縣。
    縣城的城牆很是破敗，一路上，目之所及皆是殘垣斷壁，村莊破敗，農田荒蕪，衣衫襤褸的百姓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餓的眼放綠光，看人就像看一塊肉。
    實際上林羽在路上已經見過了老鄉吃老鄉的景觀了，隻是當時到的時候老鄉已經遇難，沒有救下來，而且還是別人的轄區，林羽也隻能送官。
    按照一般的故事推進他應該在此時遇到紅顏知己並且英雄救美。但林羽隻是順利的入城，沒有人看守的城門和荒涼的街道一路上暢通無阻。
    與之相比，縣衙門口斜靠著頂替石獅子的兩名捕快歪歪斜斜地站著，手中長槍隨意落在地上。這兩人滿臉橫肉，跟路邊瘦弱的賤民大有不同。
    未等林羽等人靠近，其中一名捕快，眼角餘光瞥見林羽和林福。在這窮鄉僻壤，百姓大多衣衫襤褸，眼前二人的服飾卻平整順滑，材質一看就價格不菲。
    趙虎心中一動，忙上前一步，目光在林羽和林福身上來回打量，眼神中警惕與好奇交織，大聲問道：“你們二人從何處來？所為何事？”
    林羽微微一愣，剛要開口，林福已搶前一步，滿臉堆笑地說道：“小子，這是咱們新任的縣令大人，特來赴任的。”說著，忙從懷中掏出林羽的委任文書。
    趙虎接過文書，眼睛仍不時瞟向林羽的衣著，仔細翻看後，眼中的警惕之色漸漸褪去，換上了一副恭敬的神情，連忙拱手行禮：“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恕罪。早瞧大人氣度（衣服）不凡，定是貴客，沒想到竟是咱們新來的縣老爺。”
    林羽擺了擺手，示意無妨，心中卻暗自思忖，“沒有三年之期，縣尊歸位，少裝了一個逼，虧了!”
    “大人，咱們進去吧。”林福在一旁輕聲提醒道。林羽點了點頭，抬腳邁進縣衙。踏入大門，便是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裏雜草叢生，顯然許久未曾打理。
    正前方，是縣衙的大堂，堂門緊閉。“這縣衙許久未曾修繕，有些破敗了。”林福跟在林羽身後，小聲說道。
    在院子角落裏的一間小屋，屋門半掩，裏麵隱隱傳出說話聲。
    兩人剛靠近，便聽到屋內有人說道：“這新來的縣令，也不知是個什麽人物，可別又和之前那些官老爺一樣，酒囊飯袋一個。”另一個聲音響起：“管他呢，咱們當差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
    林羽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屋門。屋內，幾個捕快正圍坐在一起，桌上攤著麻將牌，旁邊散落著幾枚銅錢和寫滿字的紙條，顯然正在酣戰。
    眾人見有人進來，房間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林羽見狀，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了起來，“娘希匹，我與賭毒不共戴天，打牌打到縣衙裏來了？”
    剛要發作，目光不經意間掃到捕快們身後的長槍，林羽心馬上冷靜下來，到嘴邊的斥責瞬間咽了回去，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們玩，你們玩，我不打擾了各哈。”說罷，他轉身走出屋子，背後傳來捕快們的議論聲。
    憋屈能咋滴，人手裏有槍。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愣頭青給自己來了一下怎麽辦。
    等林羽剛跨進縣衙大堂，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周遭，就聽見林福在身後扯著嗓子大喊：“晚了！”
    隻見林福雙手慌亂地翻著賬本，臉上的神情焦急又懊惱，“大人，這前任縣長簡直太狠了，把稅都收到十年後了，咱們這回可真是來錯地方了！”
    林羽聞言，腳步頓住，些落寞地環顧起大堂裏的裝潢。大堂寬敞開闊，雕梁畫棟雖曆經歲月洗禮，斑駁之色盡顯，卻仍能瞧出昔日的氣派。“我看這地方還行。”他語調平緩，聲音在空曠的大堂裏回蕩。
    “老爺，您有所不知啊，百姓都成窮鬼了，往後可沒油水可榨了。”林福滿臉愁容，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將賬本往前遞。
    林羽神色平靜，輕輕點了點頭，語氣篤定：“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刮窮鬼的錢。”這話一出，林福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滿是不可置信：“不刮窮鬼的錢，那咱們上哪兒掙錢去啊？老爺，這買官的錢，可還壓著呢。”
    林羽沒有立刻回應，他大步走到大堂正上方的高位前，一屁股穩穩坐下，審視著下方空曠的大堂。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塵埃在光束中肆意飛舞。許久，他緩緩開口，“不就是錢嗎？”
    林羽現在超勇的。
    你問為啥？
    因為林羽的統子，他到賬了！
    就在剛剛林羽坐到堂上的一瞬間，腦海中響起一個冰冷的電子音：“等價交換係統綁定成功。”
    “統子，這等價交換是咋個回事嘞。”
    “本係統乃是等價交換係統，萬事萬物皆可交換。無論是稀世珍寶，還是平凡物件，隻要在係統認可範圍內，都能用於交換。”這統子聲音聽著還挺驕傲的。
    林羽眼珠一轉，饒有興致地試探道：“那我得問問，尊嚴值幾個錢。”
    “不值錢，因為賣掉的尊嚴一文不值。多數時候隻能為購買者提供情緒價值。而本係統，隻收實物，沒有情緒價值。”係統的回答簡潔明了。
    “而本係統，隻收實物，沒有情緒價值。”
    林羽撓撓頭，還怪有道理的。
    “大人，您這是怎麽了？”林福見狀，趕忙上前，一臉關切地問道。他看著林羽神色變幻，很不對勁。
    “沒啥，有什麽問題你接著說。”林羽強裝鎮定，神色恢複如常，對林福說道。
    “誒！老爺，這地方實在太窮了，大老爺怕是被中人給坑了，這錢要是還不上可就遭了呀。”林福苦著臉，將賬本又往前遞了遞。
    林羽馬上揮了揮手，語氣輕鬆：“不就是錢嗎？好說。”
    實則在心底，他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利用剛到手的係統來賺一筆。
    “債嘛，咱不還就是了？他封建主義官僚地主階級放的債，憑什麽要我無產階的人民公仆來還？”當然，這句林羽依舊沒有說出口。
    “你放心好了，等到三年後他們來催債，就讓他們看看我的手段。”林羽歪嘴一笑，就等三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