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鎖魂塔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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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天炎界的天空裂開紫黑色瘡口,初代弑神劍的啼鳴震碎三百裏岩漿海。李勝的脊椎空洞處爬滿冰晶脈絡,那是雪妖女皇燃燒殘魂凝結的臨時劍骨。鎖魂塔的尖頂刺破地殼升起時,塔身纏繞的神經索突然繃直——每根索鏈末端都拴著個跳動的大腦,腦溝回中閃爍著劍骨宿主的記憶殘片。
    "這才是真正的鍛劍爐。"初代宿主的殘魂從劍柄豎瞳中滲出,他的半透明手指劃過塔身蝕刻的星圖,"楚昭明當年鍛的不是劍,是..."
    三屍魔祖的尖笑打斷話語,被冰封的幼體突然爆開。天道化身的碎片融入塔身,鎖魂塔每一層都睜開複眼。李勝揮劍劈向基座時,劍鋒卻被無數記憶絲線纏繞——他看見楚昭明跪在塔頂,正將自己的大腦接入神經索。
    鎖魂塔內部是無數懸浮的立方體,每個立方體都封存著劍骨宿主死亡瞬間的腦電波。李勝的冰晶劍骨在踏入瞬間融化,蠱紋右臂的豎瞳卻異常活躍:"左轉第三室。"它竟能讀取立方體的排列規律。
    第三室中央懸浮著南宮玨的大腦,神經索連接著雷蛟劍碎片。當李勝觸及碎片的刹那,三百年前的記憶灌入:
    暴雨夜的青州城外,少年楚昭明將血色玉簡按入南宮玨後頸。玉簡上的銘文與鎖魂塔星圖完全一致。"你將成為新的鍛劍火種..."楚昭明的瞳孔裂成複眼結構,身後站著微笑的守墓人。
    蠱紋右臂突然暴漲,捏碎南宮玨的大腦。紅白漿液在空氣中凝成星路圖,指向塔頂的控製室。雪妖女皇的冰塵突然凍結整個立方體:"他在篡改你的認知!"
    控製室的神經王座上,楚昭明的活體大腦仍在跳動。李勝的弑神劍刺入培養液時,劍鋒突然倒轉——他看見未來的自己正在將劍刺入雪兒心髒,而初代宿主在旁狂笑。
    "時間在這裏是鍛劍材料。"大腦皮層亮起楚昭明的意識投影,"看看你真正的使命。"投影展開星域圖,三百世界的天道化身被鎖鏈禁錮,每根鎖鏈都延伸向李勝的脊椎。
    蠱紋右臂突然脫離身體,帶著半截弑神劍刺入王座。豎瞳中流出黑色膿血,在神經索上蝕刻出反向星圖。鎖魂塔開始崩塌,每個立方體都釋放出宿主死前的哀嚎。雪妖女皇的冰塵匯成箭矢,卻在觸及楚昭明大腦時驟停——那上麵密布著她本命冰魄的裂痕。
    "你當年親手凍住我的善念..."楚昭明的投影突然年輕了三十歲,露出與李勝相似的麵容,"現在該償還了。"
    塔頂的鍛劍爐噴出蒼白火焰,那是三百宿主脊髓提煉的髓火。李勝的冰晶劍骨在火中重生,每一節都刻著逆時銘文。初代宿主殘魂突然融入劍身:"現在,斬斷你自己的因果線!"
    弑神劍貫穿李勝胸膛時,鎖魂塔的時間突然倒流。他看見自己剛踏入炎界的瞬間,冰晶左臂還未腐蝕。蠱紋右臂的豎瞳在倒流中爆開,露出裏麵跳動的半顆天道之心。
    "原來我才是..."李勝捏碎天道之心,髓火順著傷口湧入。當火焰吞沒鎖魂塔時,所有神經索匯成光帶,將他拖向星域裂縫。最後瞥見的畫麵裏,守墓人正將楚昭明的大腦接入新塔——那塔基竟是用雪兒的冰魄核心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