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傷懷十八載 鎖斷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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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蛟向他們講述了自己在崖底的經曆 ,白蠍女和火蜈蚣聽了不禁覺得吃驚 ,他們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 。
    白蠍女說 :“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
    韓蛟聽師娘這樣說 ,皺起眉頭 ,說道 :“ 師娘 ,您說什麽 ?”
    白蠍女轉臉對韓蛟說 :“ 蛟兒 ,我們先回去 ,回去後 ,師娘再慢慢跟你講 。”
    韓蛟說 :“ 好 。”
    於是 ,韓蛟便跟白蠍女還有火蜈蚣一起離開崖底 ,他們一塊兒回到家中 ,三人坐下來 。
    韓蛟說 :“ 師娘 ,那時您的話還沒講完 ,什麽傳說 ,究竟怎麽回事 ,您能跟我講講嗎 ?”
    白蠍女點頭道 :“ 早些年在這冰火穀內有一個傳說 ,說一開始的時候冰火穀裏住進了一對情侶 ,他們十分恩愛 ,發誓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可是天長日久 ,女的開始無法忍受穀裏的寂寞清冷 ,便開始對外麵的花花世界充滿向往 …… ”
    柳嫣嫣獨自坐在一塊山石上 ,顯得無精打采 ,她眼望穀口 ,心裏生出想要離開這裏的念頭 。可是如果那樣做 ,又會違背她與秦子雄的誓言 ,他們曾經一起發過誓的 ,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冰火穀 ,要永遠在一起 。
    可這冰火穀又實在太寂寞了 ,自己又這般年少芳華 ,不應該一生都守在穀中過這種清苦的生活 ,柳嫣嫣越想心裏越不甘 ,於是她暗自下了決定 ,無論如何一定要離開冰火穀 ,就哪怕違背當初的誓言 ,畢竟誓言是死的 ,但人是活的 。
    這天晚上 ,秦子雄從外麵回來 ,他又捕到了鮮魚 ,秦子雄把魚簍放到地上 ,捶了捶自己的腰 。
    興高采烈的說 :“ 嫣嫣 ,我跟你說 ,我今天發現了一片水域 ,那裏麵有好多的魚 ,這下以後不愁沒有魚吃了 。”
    柳嫣嫣淡淡的應道 :“ 嗯 。”
    然後便轉身到廚房給他端飯去了 ,秦子雄愣了一下 ,但也沒太在意 ,他以為是嫣嫣累了 ,才會不願意說話 ,他坐到凳子上 ,還在為發現了捕魚的好地方 ,而感到高興 。吃過晚飯 ,秦子雄躺在榻上 ,雙手枕頭 ,心裏憧憬著他和嫣嫣未來的生活 ,他還不知道嫣嫣早就有了異心 ,她已經預備離開這裏了 。
    深夜 ,柳嫣嫣從床上坐起來 ,她轉臉看了看躺在旁邊熟睡的秦子雄 ,見他睡的很沉 ,應該不會輕易醒來 ,於是她便悄悄下榻 ,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來到外邊柳嫣嫣心花怒放 。
    因為她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她隻身一人出了冰火穀 ,離開深愛著她的秦子雄 ,她不認為自己違背了誓言 ,而是覺得如果秦子雄是真的愛她 ,那麽就應該放她離開 ,而不是用所謂的誓言硬將她綁在身邊 ,她相信秦子雄醒來時 ,一定會原諒自己的不辭而別 。
    第二天早上 ,秦子雄睜開眼睛 ,卻突然發現柳嫣嫣不見了 ,他不禁大驚失色 ,急忙奔出房門尋找 ,可是冰火穀他都找遍了 ,也沒有找到柳嫣嫣 ,他終於知道嫣嫣背棄誓言 ,離他而去了 。
    秦子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仰天大叫道 :“ 為什麽 ,這是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棄我而去 !”
    說罷 ,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瞬間他的頭發全白了 ,秦子雄踉踉蹌蹌來到矮月崖上 ,望著深不見底的山崖 ,他將心一橫 ,便縱身躍下 ,本以為會摔死 ,可卻僥幸未死 ,但是卻摔斷了雙腿 ,以致後來雙腿不能伸直 ,變成了殘疾 。
    更糟心的是 ,麵部也變得畸形 ,他原本麵容清秀 ,生的俊朗 ,卻因墜崖時摔落藤叢被裏麵暗藏的濁氣所傷 ,臉上的肌肉開始慢慢萎縮 ,眼睛周圍的肉卻使勁兒往一塊兒擠 ,眼睛變小 ,而他的下巴卻前凸 ,整張臉看起來都怪怪的 。
    秦子雄容顏被毀 ,雖然沒有死 ,卻生不如死 ,他在崖底艱難爬行 ,卻不慎滑落坑穴 ,從此不見天日 。
    他心中恨怨難消 ,恨柳嫣嫣不該背棄誓言 ,拋下他狠心離去 ,於是每天不停的咒罵 ,期望嫣嫣這個狠心女子能夠得到報應 ,變得比他還要慘 。
    時光飛逝 ,這天矮月崖上走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她衣衫破爛 ,芳華不在 ,人也渾渾噩噩 ,她正是那個違背誓言的柳嫣嫣 。離開冰火穀之後 ,她的生活並不如意 ,雖然外麵的世界讓人眼花繚亂 ,可卻人心複雜 ,不經世事的她 ,被人騙被人坑 ,丟失了一切 。
    她這時才想起愛她的秦子雄 ,想起他們在冰火穀的快樂時光 ,冰火穀遠離塵世 ,安靜愜意 ,沒有勾心鬥角 ,沒有爾虞我詐 ,更沒有醜陋的嘴臉和心靈 ,她越來越懷念冰火穀無憂無慮的日子 ,也越來越想念秦子雄 。
    於是她幾經周折又再次回到冰火穀 ,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 ,隻是冰火穀內再無等她的人 。當她回到小屋時 ,發現屋子早已破舊 ,屋內陳設都積滿了灰塵 ,很久都沒人打理了 。
    柳嫣嫣從屋裏跑出來 ,到處尋找秦子雄 ,可是冰火穀她都找遍了 ,也不見秦子雄的蹤跡 。從天黑到日落 ,再到黎明 ,柳嫣嫣不眠不休 ,不停尋找愛人的身影 ,她希望見到秦子雄 ,並盡力求得他的原諒 ,懇求他讓自己再回到他身邊 ,但是最後她徹底絕望了 。
    柳嫣嫣生無可戀 ,來到矮月崖上 ,風吹拂著她的長發 ,淚水自眼中滑落 ,她覺得很對不起子雄 ,她已經沒臉再獨自活下去了 。因為當初兩人發誓的時候 ,就曾說過 ,倘若一方違背誓言 ,那就以死結束孤獨 。
    如今嫣嫣就是這個想法 ,是她背叛在先 ,所以最該死的人是她 ,柳嫣嫣閉上眼睛 ,眼淚滑過臉頰 。
    自言自語道 :“ 我死後願化作一隻大鳥 ,飛遍高山河流 ,也要找到他 ,守護他 。”
    柳嫣嫣帶著這份願力,縱身躍下矮月崖 ,某一天 ,一座大山的山口忽然鑽進去一隻怪鳥 ,那怪鳥一直俯衝而下 ,來到山裏麵 ,它拍著碩大的翅膀 ,將地麵打出裂痕 ,這地下一層 ,正是秦子雄所居的坑穴 ,呆的好好的 ,突然像地震一樣 ,秦子雄望向頭頂時 ,卻發現頭頂一塊平石出現了裂縫 。
    他急忙翻滾到安全的地方 ,平石碎裂 ,石塊轟隆隆的落下來 ,一片金光刺目 ,秦子雄看到上麵原來還有一個地方 ,而且被他發現了金樹的存在 ,此樹的種子是從山口落進山裏麵的 ,剛好有一塊鬆軟的土地 ,於是種子就落地生根 ,慢慢的長成一棵小樹 ,後來變成了參天大樹 ,曆經百年它隻結一顆果實 。
    這顆果實名叫七傷金桃 ,要是有幸吃了它 ,無論身體有什麽傷症全能治好 ,就算是殘疾的雙腿也能立刻恢複如初 ,而且還能提升內力 ,功力大增 ,有助於練武之人達到巔峰 。
    秦子雄雖然識得此果 ,但奈何他雙腿殘疾 ,無法躍身上去摘取果實 ,所以隻能望果而無策 。而且又有怪鳥看守 ,實在無法獲得 ,他也隻好等待時機 ,這一等就又是好多年 ,直到韓蛟墜落矮月崖 ,滑到坑穴內 ,他這才癲狂的雙手亂搖 ,並將韓蛟送上去 ,本以為可以取得七傷金桃 ,沒想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
    這是機緣也是命 ,就該韓蛟得到這顆七傷金桃 ,也正因為吃了七傷金桃 ,韓蛟內力猛增 ,渾身充滿力量 ,這才自坑穴內一躍而出 ,躲過生死劫難 。
    韓蛟認為這是一段奇遇 ,卻沒想到這裏邊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聽師娘講完 ,韓蛟還是有些不信 。
    他是不相信在願力之下 ,人真的可以變成一隻大鳥 ,他覺得這也隻能當個傳說來聽了 。
    白蠍女點頭道 :“ 嗯 ,師娘也不信 ,這隻是個傳聞而已 ,也許你碰到的那隻大鳥 ,它就是一隻普通的鳥而已 ,總之不管怎麽樣 ,你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能得七傷金桃 ,這可是一般人都沒有的福氣啊 !”
    韓蛟點頭應道 :“ 嗯 。”
    白蠍女站起來 ,說道 :“ 你餓了吧 ,師娘這就給你做飯去 ,咱們好好吃一頓 ,我的蛟兒是大難不死 ,必有後福 !”
    說著 ,便笑著轉身出門 ,去廚房做好吃的了 ,韓蛟和火蜈蚣坐在屋內聊天 ,說了幾句話 ,火蜈蚣打了個哈欠 。
    說道 :“ 昨天晚上我和你師娘在山裏轉悠了一夜 ,現在為師有些困倦 ,先去歇息一會兒 ,飯好了叫我 。”
    韓蛟說 :“ 好 。”
    火蜈蚣轉身回屋歇著去了 ,韓蛟坐下來倒了一杯水 ,心中不禁又想起父母 ,自己長這麽大他們從來沒出現過 ,就算有再重要的事 ,他們也應該會尋個時間來看望自己 ,可是為什麽他們一次都沒來看過 ,隻有一個可能 ,就是他們不要他這個兒子了 ,所以才一直都不來冰火穀 。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是被父母拋棄了 ,韓蛟的心就一疼 ,既然不願意要他 ,那又為什麽要生他 。
    轉眼間 ,時光又過了一年 ,韓蛟十八歲了 ,小模樣生的更俊俏了 ,一張麵如美玉的瓜子臉兒 ,兩道濃黑而又修長的劍眉 ,眉梢飛入天蒼額角 ,一對大眼睛生的靈動 ,雙眼皮兒 ,眸子如星 ,懸膽鼻子 ,高鼻梁 ,唇似塗珠 ,嘴唇兒就好像圓潤的珠子一樣好看 。
    一頭濃密的烏黑長發 ,披散在背心 ,一根錦帶綁住腦後一綹頭發 ,額前有少量劉海微遮額頭 ,兩邊鬢角各垂一綹發 ,隨風輕飄身前 ,他最愛一身白衣 ,就連腳上的靴子也是白的 ,白衣把他襯托的更加神采奕奕 ,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
    這天 ,韓蛟站在一棵綠鬆下 ,他抬頭望著天空 ,不知不覺眼睛變得濕潤 ,兩行清淚落下來 ,他抹了一把眼淚 ,又將脖子上戴的長命鎖拿出來 。
    他看著長命鎖 ,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怒火 。
    說道 :“ 爹 ,娘 ,你們既然不想要孩兒 ,又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人世間 ,我恨你們 ,我恨你們 !”
    說罷 ,用力一扯 ,就將脖子上的長命鎖扯下來 ,舉起手來就要丟掉它 ,這時白蠍女衝過來及時製止了他 ,白蠍女抓著他的手腕 。
    怒道 :“ 你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