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醫聖魂穿廢皇子,冷宮殘羹悟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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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無垠的多元宇宙中,無數世界如同璀璨星辰般閃爍,每個世界都有著獨特的規則與奇妙的故事。人界的九州大陸,皇權爭鬥不休,宗門林立,蒸汽朋克與靈氣奇異交融,科技在靈氣的滋養下萌芽,呈現出別樣的繁華與神秘;仙界的九重天域,仙帝高高在上,統禦四方,血脈世家在暗處暗藏陰謀,權力的角逐從未停歇;魔界的深淵煉獄,上古魔神蟄伏其中,謀劃著位麵吞噬的驚天陰謀,時刻威脅著其他世界的安寧;靈界則是萬物有靈的奇妙之地,神獸棲息,是無數神奇力量的發源地;而異世界裏,克蘇魯元素悄然滲透,不可名狀的生物潛伏其中,它們的存在威脅著整個宇宙的平衡,讓人心生恐懼卻又充滿好奇。
    在這波瀾壯闊的多元宇宙畫卷中,陸青崖,一位來自22世紀的頂尖醫學家,同時也是意識科學領域的首席研究員,正全身心地投入到一項驚世駭俗的研究——時空穿越技術。實驗室裏,儀器整日嗡嗡作響,複雜的數據報表堆滿了案頭,每一組數據都凝聚著他無數的心血。曆經無數次失敗的實驗,攻克了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技術難題,他終於研製出一台時空穿越的半成品裝置。
    這裝置雖尚不完善,充斥著諸多未知風險與變數,猶如在懸崖邊搭建的一座搖搖欲墜的橋梁,但已初步具備了穿越時空的能力。在最後一次實驗中,陸青崖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親自操控裝置。那一刻,實驗室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他滿心期待見證曆史性的一刻,仿佛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啟動裝置的瞬間,毫無征兆地,一道強烈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閃過,那光芒似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襲來,他的意識瞬間被卷入無盡黑暗的深淵,眼前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當陸青崖再次恢複意識,一股酸腐惡臭就直鑽鼻腔。他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破舊不堪、散發著黴味的床榻上,身上蓋著的被子補丁摞補丁,還破了好幾個大口子。“這是人吃的?”陸青崖看著眼前半碗黑乎乎的粥,表麵浮著幾隻死蒼蠅,粥都結塊了,看著就讓人胃裏翻江倒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腦袋突然劇痛,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清晰地憶起,自己竟穿越到了九州大陸,還成了這裏最廢的六皇子。疑惑與震驚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我明明在實驗室,怎麽會來到這裏?難道是那半成品裝置出了故障,才把我拋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可為何偏偏會附身在這個皇子身上?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半成品裝置如今又在何處?它會不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意想不到的影響?”
    在這劇痛之中,他還得知,原主的生母,本是民間一位聲名遠揚的醫女。她手中持有一本神秘醫書,那醫書看似普通,泛黃的紙張邊角微微卷起,可一旦翻開,卻仿佛打開了一個神秘的醫學世界。書中記載的諸多藥方和醫術,神奇得令人難以置信。傳說,書中有一種神藥的配方,隻需按照特定的比例,集齊千年靈芝、萬年雪蓮等珍稀藥材,再以特殊的手法熬製七七四十九天,便可製成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還有一種獨特的針法,名為“回魂九針”,施針者需精準地刺入人體的九處奇穴,施針順序和力度都有極為嚴格的要求,若操作得當,能將瀕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
    一次,皇帝微服出巡時意外受傷,傷勢極為嚴重,隨行太醫都束手無策。恰好遇到這位醫女,她心懷悲憫,毫不猶豫地施展醫術為皇帝診治。她先是仔細查看皇帝的傷口,而後迅速從藥箱中取出幾味草藥,熟練地搗碎敷在傷口上,又用銀針施針,手法如行雲流水般順暢。皇帝的傷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好轉。
    皇帝不僅驚歎於她妙手回春的醫術,更被她的善良與美貌所打動,對她一見鍾情。回宮後,皇帝便將她接入皇宮,寵愛有加。一時間,她在後宮風頭無兩,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可那本神秘醫書,卻在醫女入宮後不久便不知所蹤,仿佛人間蒸發,隻留下那些神奇的傳說,在民間和宮中悄然流傳,引得無數人暗中探尋它的下落,這也為平靜的後宮生活埋下了一顆不安的種子。
    然而,這盛寵卻如同點燃了火藥桶,引來了後宮眾人的嫉妒與怨恨。那些妃嬪們,明爭暗鬥,無所不用其極,試圖將她從皇帝身邊擠走。她生性單純善良,對這些暗流渾然不覺。即便察覺到一些異樣,也隻以為是自己多心。
    在她懷胎七月時,一位受寵的貴妃買通了她身邊的侍女。趁她熟睡,侍女在她的安胎藥裏偷偷下了一種慢性毒藥。這毒藥不會立刻發作,卻如跗骨之蛆,隨著時間推移,慢慢侵蝕著她和胎兒的健康。
    此後,她的身體每況愈下,時常頭暈目眩、腹痛難忍。太醫院的太醫們,被貴妃等人施壓,隻能開些不痛不癢的藥方,根本無法根治她的病症。她心中雖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卻始終不敢相信,這皇宮中竟有人如此大膽,敢對她和腹中的孩子下手。
    終於,到了生產的那天,虛弱的她在產床上拚盡了全力。漫長而痛苦的分娩過程,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當孩子的第一聲啼哭響起,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那是初為人母的喜悅。
    可還沒等她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孩子,身體的劇痛便如潮水般再次襲來。她終於明白自己被算計了,心中滿是悔恨與不甘。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握住床邊皇帝的手,眼中滿是哀求與不舍,氣若遊絲地說道:“陛下……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我不想離開他……”話未說完,她的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眼中的光芒也漸漸消散,隻留下眼角那一滴帶著無盡遺憾的淚。
    皇帝因愛妻的突然離世,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朝堂之上,又正值各方勢力爭鬥激烈,邊疆戰事吃緊,他每日被政務纏身,焦頭爛額。那些心懷不軌的大臣們,趁機在皇帝耳邊進讒言,暗示他這個剛出生便克死母親的皇子不吉利。
    在諸多事務的重壓下,皇帝漸漸忽略了這個失去母親的孩子。有時在宮中偶然遇見原主,也隻是匆匆看一眼,便被身邊的太監催促著去處理政務。原主眼巴巴地望著父親,想要得到一絲關懷,可皇帝總是神色匆匆,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給這個孩子。
    隨著原主慢慢長大,他癡傻的症狀逐漸顯現,皇帝對他愈發失望。其他皇子在皇帝麵前展現才華、爭寵獻媚時,原主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皇帝滿心都是朝堂的紛爭和國家的大事,對原主的關注越來越少,甚至很少再想起這個被遺忘在皇宮角落的孩子。原主就像一顆無人問津的小草,在這冰冷的皇宮中孤獨無助地艱難求生,受盡了冷眼與欺辱,在孤獨與恐懼中長大,最終落得個被眾人視為笑柄、丟入冷宮的悲慘下場。
    更糟糕的是,原主天生癡傻,反應遲鈍,在這充滿權謀與算計的皇宮裏,無疑成了眾人眼中的笑柄和玩物。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總是變著法地欺負他。大皇子會在宴會上故意讓他出醜,強迫他表演一些滑稽可笑的節目,引得滿座賓客哄堂大笑,而他卻還以為大家是在為他喝彩,傻笑著跟著一起樂。二皇子則常常暗中使絆子,讓他在禦花園裏摔倒,摔得渾身是傷,他卻隻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周圍嘲笑他的人,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摔倒。
    朝堂上的大臣們,更是對他嗤之以鼻。每次朝會,他隻要一開口說話,哪怕隻是簡單地問候,都會招來大臣們的白眼和嘲諷。有的大臣甚至會當著眾人的麵,毫不掩飾地說:“這癡傻皇子又在胡言亂語了,真是丟皇家的臉麵。”在他們眼中,陸青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笑話,根本不值得尊重。
    因為癡傻,他很快就被皇帝打發到了冷宮。冷宮裏的太監宮女們更是肆意欺淩他。每天送來的飯菜都是殘羹剩飯,餿了的饅頭硬得像石頭,根本咬不動,而他卻還吃得津津有味,以為這就是世間美味。有個小太監看他不順眼,經常搶走他的食物,還把他推倒在地,他隻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卻不知道反抗。
    冬天,冷宮四處漏風,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進屋裏,他卻不知道找東西禦寒,隻是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宮女們不僅不給他添被子,還會故意把水潑在他身上,看著他被凍得嘴唇發紫、渾身打顫,她們卻在一旁嬉笑打鬧。夏天,冷宮悶熱潮濕,蚊蟲肆虐,他被叮得滿臉滿身都是包,癢得他不停地抓撓,把皮膚都抓破了,鮮血直流,卻也隻會傻愣愣地哭。
    有一次,幾個太監打賭,看誰能把他騙得更慘。其中一個太監騙他說,隻要他在大太陽下站一整天,皇帝就會來看他,還會給他很多好吃的。他信以為真,真的在太陽下站了一整天,被曬得頭暈目眩,差點中暑身亡,而那些太監卻在一旁看著他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在這暗無天日的冷宮裏,原主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孤獨無助,受盡了屈辱和折磨。那些太監宮女肆意欺淩他,冬日裏,寒風如刀割,他在冷宮中瑟瑟發抖,卻無人為他添衣;夏日時,悶熱潮濕,蚊蟲肆虐,他被叮咬得渾身是包,卻隻能默默忍受。長期的折磨讓他身心俱疲,最終在絕望中死去。
    但此刻,穿越而來的陸青崖,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們怎能如此欺人太甚!既然我接手了這具身體,就絕不再讓你們隨意欺負!等著吧,那些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加倍奉還!”他緊緊咬著牙,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既來之,則安之。我定要改寫這局麵!”陸青崖眼神堅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然而,現實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這具身體長期營養不良,太過孱弱,他想用力握拳,卻發現根本使不上什麽力氣。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從角落裏竄了出來,大搖大擺地爬上桌子。它那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似乎在挑釁陸青崖。陸青崖盯著老鼠,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他在22世紀本就是意識科學領域的天才研究員,曾參與過一項秘密實驗——開發一種能輔助意識操控的智能小精靈。雖然目前小精靈還在實驗階段,且他穿越時並未一同過來,但他對意識投射的原理了如指掌。此刻身處絕境,他決定冒險一試,嚐試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老鼠身上,說不定能借此探索皇宮,尋找反擊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狂跳不止的心平靜下來,可那心跳聲卻如同戰鼓般在耳邊轟鳴,震得他耳膜生疼。這一試,是他絕境中的孤注一擲,成則或許能覓得生機,敗則可能深陷萬劫不複。
    他緊閉雙眼,雙手死死攥住床邊,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要嵌入那腐朽的木頭之中。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破舊的床榻上,洇濕了一小片。此時的他,腦海中宛如一團亂麻,各種念頭交織纏繞,卻又不得不強行梳理,在錯綜複雜的意識迷宮中尋找那唯一的出口。
    當他集中全部精神,嚐試將意識朝著老鼠投射過去時,就像一頭撞上了銅牆鐵壁。那股無形的阻力,如同千萬斤重的巨石,死死地壓在他的意識之上,每前進一步都艱難無比。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長跑。“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不,絕不!”他在心底瘋狂呐喊,給自己注入一絲倔強的勇氣。
    陸青崖咬著牙,拚盡全力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狂躁的精神冷靜下來。他努力回憶著現代研究意識科學時的每一個細節,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嚐試從另一個角度突破這層阻礙。漸漸地,他感覺那堵無形的牆似乎出現了一絲縫隙,意識有了些許鬆動,可那縫隙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就在他以為即將成功時,一陣尖銳的刺痛從太陽穴處傳來,好似有無數根鋼針在猛刺。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的意識瞬間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之前的努力差點付諸東流。但他骨子裏的那股狠勁被徹底激發,他緊咬牙關,口中滿是鐵鏽般的血腥味,繼續加大力量。
    終於,在他的精神快要被消磨殆盡的那一刻,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視角瞬間轉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拉扯,眼前的景象開始劇烈扭曲變形。世界在他眼中翻轉,身體也似乎不再受自己控製,那種感覺既陌生又驚悚。
    他“看”到了坐在桌前的自己,那模樣讓他心中一震。麵色蠟黃得如同枯萎的樹葉,毫無血色;身形消瘦得皮包骨頭,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而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甘,像是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渴望著衝破束縛。
    然而,這短暫的成功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喜悅。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般襲來,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困在一個狹小的漩渦中,隨時可能被無情地甩出去。不僅如此,他還能感覺到老鼠的身體對他意識的排斥,就像身體本能地抗拒外來的異物。原來,第一次進行意識投射,不僅生疏困難,而且還有嚴格的時間限製和身體排斥反應。他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必須盡快熟悉這種感覺,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去獲取有用的信息。
    成功附身老鼠的陸青崖,操控著它沿著牆角的縫隙爬了出去。冷宮的通道陰暗潮濕,牆壁上時不時滴下水珠,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小水窪,昏黃的燈光在這陰森的環境裏搖曳不定,投下詭異的影子。
    一路上,他聽到了不少宮女太監的閑言碎語。“聽說了嗎?三皇子最近又在謀劃著什麽,估計又要拿這廢皇子開刀了。”一個小太監尖著嗓子說道。“可不是嘛,這廢皇子也太可憐了,在這冷宮能有什麽活路。”旁邊的宮女附和道。陸青崖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暗暗發誓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陸青崖附身的老鼠小心翼翼地沿著禦花園邊緣爬行,周圍的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卻也為他的行動提供了不少掩護。空氣裏彌漫著花朵的芬芳,可他此刻滿心警惕,無暇欣賞。
    好不容易爬到禦花園附近,陸青崖終於瞧見了假山後的那幾個人。為首的三皇子,身著一襲繡著金線蛟龍的華麗錦袍,那金線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腰間懸掛的玉佩溫潤而剔透,一看便是價值連城之物。三皇子麵容英俊,劍眉星目,本該是一副貴氣逼人的模樣,可此刻他微微眯起的雙眼,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陰鷙。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那笑容裏卻沒有絲毫溫度,反倒像是隱藏著無數陰謀詭計。隻見他輕輕擺弄著手中的折扇,看似悠閑,實則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算計。
    在三皇子身旁,站著幾個大臣模樣的人。其中一個肥頭大耳的大臣,圓滾滾的肚子高高隆起,把身上的官服撐得緊緊的,仿佛下一秒那衣服就要被撐破。他臉上堆滿了橫肉,眼睛被擠成了兩條細縫,可就是這兩條細縫裏,時不時閃過一絲狠厲的光。他正諂媚地笑著,點頭哈腰的樣子十分滑稽,可那笑容背後,卻藏著無盡的貪婪。隻見他用袖口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湊到三皇子耳邊,低聲說著什麽,邊說還邊用手比劃著,時不時露出一抹陰測測的笑。
    另一個瘦得跟竹竿似的大臣,身形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肉,顴骨高高突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刻薄。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眼神中透著精明,猶如一隻時刻準備捕食的禿鷲。他微微仰著頭,看似高傲,可在三皇子麵前卻又隱隱帶著一絲討好。他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煙袋,不時地抽上一口,吐出的煙霧在他麵前繚繞,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此刻,他正用那瘦骨嶙峋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煙袋鍋,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謀劃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陸青崖躲在一旁,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這幾個人湊在一起,絕對沒什麽好事,而自己很可能就是他們陰謀的下一個目標。他必須小心應對,從他們的對話中找出線索,提前做好防範,否則等待他的,必將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陸青崖操控著老鼠,肚皮緊緊貼在地麵,悄無聲息地朝假山靠近。每爬一步,他都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生怕弄出一絲聲響。此刻,周圍的風聲似乎都被放大了數倍,呼呼作響,掩蓋了他爬行時細微的動靜,卻也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好不容易挪到了能聽清聲音的距離,陸青崖豎起耳朵。隻聽那個肥頭大耳的大臣,用他那公鴨嗓諂媚地說道:“三殿下,您放心,老臣已經找好了人。那藥無色無味,混入他每日的膳食中,保管神不知鬼不覺。”
    三皇子輕輕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折扇在掌心輕輕一擊,“哼,動作要快。那家夥雖然癡傻,可終究是個隱患,留著他,本皇子這心裏就不踏實。隻要第一步解決了他,這皇位遲早是本皇子的!”
    瘦竹竿大臣抽了一口煙袋,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尖細又帶著幾分算計:“殿下英明。不過,此事還需謹慎,畢竟那是皇家血脈,若是出了岔子,被陛下察覺,咱們可就麻煩了。”
    肥頭大耳的大臣連忙點頭,臉上的肥肉跟著抖動:“是是是,老臣明白。那藥的劑量,老臣都已經和藥師反複確認過了,保證吃下去後,看起來就像是突發惡疾,不會有人懷疑的。”
    三皇子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就算有人懷疑又如何?隻要本皇子順利登基,還怕那些閑言碎語?你們都給本皇子把事情辦好,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的。要是出了差錯,你們知道後果!”
    兩個大臣忙不迭地彎腰行禮,齊聲說道:“殿下放心,老臣等定當竭盡全力!”
    陸青崖在一旁聽得心頭一震,“看來他們說的‘他’就是我!這群混蛋,竟敢算計到我頭上。”他心中又驚又怒,同時也清楚自己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性命堪憂。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繼續凝神細聽,期望能獲取更多關鍵信息,好在這場生死危機中找到一線生機。
    陸青崖附身的老鼠,正小心翼翼地潛伏在假山附近,他屏氣凝神,耳朵都快豎到天上,全神貫注地聽著三皇子和大臣們的對話。那些關乎生死的陰謀在耳邊回蕩,他不敢有絲毫分心,心髒也隨著對話節奏劇烈跳動。
    然而,變故突生!一道白影裹挾著一股勁風,如同一發炮彈般從旁邊的灌木叢中猛然竄出。伴隨著一聲充滿威懾力的“嗚嗚”低吼聲,陸青崖隻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往上冒。他驚恐地轉過頭,隻見一隻渾身雪白的貓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這隻貓,渾身的白毛此刻因憤怒根根直立,宛如鋼針一般,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它的眼神犀利得如同兩把淬了毒的利刃,幽綠的眼眸中燃燒著狩獵的欲望,仿佛能瞬間洞悉獵物內心的恐懼。尾巴高高豎起,像一麵張狂的旗幟,伴隨著它的低吼聲,如蛇般扭動,散發著十足的危險氣息。它的爪子從肉墊中彈出,寒光閃爍,在地麵上用力一劃,尖銳的聲響劃破空氣,如同指甲狠狠刮擦著玻璃,讓陸青崖頭皮發麻。而這一切危險的源頭,正是他附身的這隻老鼠。
    陸青崖的大腦瞬間宕機,一股強烈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完了,這下徹底完了!”他在心中瘋狂呐喊,手腳瞬間冰涼,冷汗如雨般從額頭冒出。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回過神來,他操控著老鼠,像瘋了一般拚命逃竄。
    老鼠瘦小的身軀在錯綜複雜的花叢間左衝右突,像是狂風中飄零的一片孤葉,脆弱而無助。每一次轉身、每一次加速,都伴隨著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的驚悚。那隻貓卻如同鬼魅一般,緊緊咬在後麵,窮追不舍。它在花叢間上躥下跳,動作敏捷得令人咋舌。它的每一次撲擊,都帶起一陣強烈的風聲,仿佛死神的巨掌在身後揮舞,一次次擦過老鼠的尾巴,稍有不慎,老鼠就會被它無情地拍落。
    老鼠那小小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砰砰砰”的聲音震得它的耳朵生疼,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敲響死亡的倒計時。它的呼吸急促而艱難,像是破舊的風箱在垂死掙紮,每一口吸入的空氣都帶著灼人的火焰,灼燒著它的喉嚨和肺部。它的四肢拚命擺動,爪子在地麵上瘋狂刨動,濺起一片塵土,可在這極度的恐懼之下,它卻覺得自己的速度怎麽也快不起來,身後那隻貓的氣息卻越來越近。
    就在絕望快要將他吞噬之時,突然,前方出現了一絲曙光——一個狹小的洞口出現在眼前。陸青崖幾乎是下意識地操控著老鼠,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猛地一個急轉彎。老鼠瘦小的身體如同一枚脫膛而出的子彈,直直地竄入洞裏。
    那隻貓因為衝勢過猛,一下子撞到了洞口旁邊的石頭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喵嗚”慘叫。它憤怒地在洞口來回踱步,不停地用爪子瘋狂撓著洞口的泥土,嘴裏發出“嗚嗚”的怒吼聲。它的爪子在洞口周圍抓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泥土飛濺,可它那龐大的身軀卻被洞口無情地卡住,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鑽進去。
    “呼,總算逃過一劫。”陸青崖剛鬆了口氣,就聽到洞裏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你是誰?竟敢闖進我們的地盤!”一群老鼠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是一隻體型較大的老鼠,兩顆大門牙在黑暗中閃著光。
    陸青崖靈機一動,用老鼠的吱吱聲說道:“兄弟們,我本是來投奔大家的,剛被那隻貓追得狼狽不堪。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吃不完的美食,咱們一起去,怎麽樣?”眾老鼠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嗎?別騙我們!”“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會騙大家呢。不過,在去之前,我想請大家幫個小忙。”陸青崖開始盤算著利用這些老鼠獲取更多情報。
    在陸青崖的忽悠下,老鼠們帶著他在皇宮的地下通道裏穿梭。通道裏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偶爾還能看到幾具老鼠的白骨。牆壁上爬滿了青苔,腳下的地麵濕漉漉的,十分難走。
    突然,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陸青崖示意老鼠們停下,自己悄悄探出頭去查看。隻見三皇子和一個神秘人正站在不遠處交談。“計劃進行得怎麽樣了?”三皇子皺著眉頭問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藥已經準備好,隻要找個合適的時機……”神秘人壓低聲音說道。
    陸青崖心中一緊,看來這毒計和自己有關。他正想再湊近點聽聽,卻不小心弄出了一點聲響。“什麽動靜?”三皇子警覺地大喝一聲。
    陸青崖剛聽清三皇子等人的陰謀,還沒來得及細想對策,就聽到三皇子大喝一聲:“什麽東西在那兒?給我抓住它!”他心中暗叫不好,意識到自己偷聽被發現了。此刻,他無比清楚,自己意識投射附身的這些老鼠一旦死亡,根據之前的詭異經曆,自己必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輕則頭痛欲裂、虛弱無力,重則可能會危及生命。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些老鼠落入三皇子手中!
    慌亂之中,他急忙集中全部精神,操控著老鼠們往回跑。老鼠們像是接到了緊急撤退的指令,瞬間調轉頭,用最快的速度沿著來時的路狂奔。
    三皇子帶著一群侍衛在後麵緊追不舍。那些侍衛們手持長刀,麵色凶狠,腳步匆匆。他們的腳步聲在這狹窄的通道裏回蕩,如密集的鼓點,一下下重重地敲在陸青崖的心尖上,讓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老鼠們在狹窄的通道裏拚命逃竄。這條通道顯然很久都沒有人打理過,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朽氣味,那味道就像是腐爛的屍體和潮濕的黴菌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濕漉漉的,不斷擦過老鼠們的身軀,讓老鼠們的毛發都變得黏糊糊的,行動也受到了一些阻礙。
    老鼠們的小短腿快速地交替著,爪子在地麵上劃出細微的聲響。它們的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恐懼和緊張。陸青崖能感受到它們急促的呼吸和狂跳的心髒,就像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樣。每跑一步,他都擔心三皇子等人會突然追上來,然後毫不留情地踩死這些老鼠。
    他一邊操控著老鼠們加速逃跑,一邊在腦海中飛速思考著應對之策。可是,在這慌亂的逃亡中,他的思緒也有些混亂,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能先拚命地跑,祈禱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或者出現什麽轉機,讓他們擺脫這場危機。
    眼見著三皇子等人就要追上來,陸青崖心急如焚。就在這時,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被廢棄的儲物間,門半掩著,裏麵堆放著各種雜物。陸青崖靈機一動,操控著老鼠們迅速鑽進儲物間,躲在雜物堆的縫隙之中。
    三皇子帶著手下追到儲物間門口,停了下來。“給本皇子仔細搜,那東西肯定就在附近!”三皇子惡狠狠地說道。手下們得令,紛紛衝進儲物間,開始翻箱倒櫃。腳步聲在雜物間裏回蕩,陸青崖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他操控著老鼠們盡量蜷縮身體,不發出一點聲響。
    眼看一個士兵的腳就要踩到一隻老鼠,陸青崖急得額頭直冒冷汗。突然,他看到角落裏有一個蜂窩,裏麵的蜜蜂嗡嗡作響。陸青崖咬咬牙,操控一隻膽子較大的老鼠衝向蜂窩。老鼠用力一撞,蜂窩搖晃幾下後掉落在地,瞬間,一群蜜蜂“嗡”地飛了出來,朝著士兵們瘋狂撲去。
    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紛紛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驅趕蜜蜂,現場頓時亂成一團。有人被蜜蜂蜇得嗷嗷直叫,有人被同伴撞倒在地,三皇子也被混亂的人群擠到一旁,根本無法指揮。
    趁著這個機會,陸青崖操控著老鼠們從雜物間的另一個出口溜了出去,成功擺脫了三皇子的追捕。在逃離的過程中,陸青崖不禁慶幸自己的急中生智,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在這皇宮中生存下去,與三皇子對抗到底的決心。
    陸青崖趁機帶著老鼠們逃離,終於回到了冷宮。他脫離老鼠的身體,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今天這一趟,收獲可真不小。三皇子,咱們走著瞧。”陸青崖眼中閃爍著寒光,心中已經開始謀劃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危機,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皇宮中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