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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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氣。”
阮眠霜鼓掌,冷笑道,“看來鹽水鞭撻是滿足不了你們了,直接用鉗子把指甲拔了吧!我不信了,你們能受得住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拔指甲可謂是刑訊中比較重的了。
夢竹心中苦澀,自從姑爺背叛了小姐,小姐行事愈發激進了。
一般的刑訊,都是從輕到重,一步步來,這次卻直接上酷刑。
護衛詢問:“手還是腳。”
“手吧!”阮眠霜眉頭一皺,她怕這倆人的腳有異味。
鉗子剛夾住兩人的指甲,李毅先大喊了起來:“我說!”
他不像表哥那樣有骨氣,要死守王府的事。
阮眠霜沒有喊停,護衛依舊把鉗子夾在李毅的手指甲上。
楊記猛地看向李毅,眼眸中帶著七分不滿和三分憤怒,整個人都緊繃著,鐵鏈發出“錚錚”聲。
李毅嚇得大喊:“是縣主,縣主不喜歡她的人被……”
他說話時,鐵鏈的“錚錚”聲突然一停,隨即又響起來。
“拔了!”
阮眠霜一直在觀察倆人,李毅攀咬安陽縣主時,楊記明顯有釋然的情緒,說明這件事的主導人一定是濮陽郡王。
安陽縣主是不是知情者,阮眠霜暫時猜不出來。
就眼下的情況,阮眠霜大抵能猜出濮陽郡王的想法——
他日東窗事發,他可以把一切罪責推給安陽縣主,表示這是女兒家之間的爭風吃醋。
如此,濮陽郡王最多背負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經曆了裴雋的背叛,阮眠霜最恨男人把女人拖出來擋刀。
看著兩根帶血的指甲落在地上,阮眠霜冷聲吩咐:“把他們的眼睛蒙上,關到暗室,每日就給他們喂粥,日日水滴頭骨。”
等他們心生畏懼了,再從他們口中打聽更多郡王府的秘聞。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鐵腥味,潮濕的地板上散落點點殷紅。在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的麵容已然因為疼痛而扭曲,卻死撐著,不陷入昏迷。
聽到這聲吩咐,楊記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從牙縫擠出:“毒婦!”
水滴酷刑,相傳是商紂王用來懲治囚犯的。據說,水滴在頭上,會一點一點地滴穿頭骨。犯人會聞到自己身上的腐爛味,卻無力反抗。
阮眠霜背過身,輕笑一聲:“還有力氣說話啊?那就再拔一根指甲吧!”
說著,她便離開了地窖。
夢竹監督著下人用刑,從地窖出來時,阮眠霜已經離開了。
一護衛稟告夢竹:“主家留話,試著從這倆人身上打聽到郡王府的醜聞,他們藏著不少事。”
夢竹點頭,見下人正在往打了小孔的桶裏舀水,忙吩咐:“把桶裏的水換成鹽水。”
另一邊。
馬夫把人運回商鋪,夢雪接過掌櫃準備好的東西,陪著小姐上了國公府的馬車。
才到勝業坊,馬車就被人攔下。
“車內可是國公夫人?”
夢雪挑開車簾,就見一位穿著蟹殼青圓領袍的丫鬟堵住了馬車,神態還有些傲慢。
阮眠霜探出頭,沒認出對麵馬車上的標識。
馬夫低聲道:“是長公主府。”
長公主?
阮眠霜記得趙嬤嬤說過,長公主的生母季賢妃與太後不和,陛下對這位長姐的態度很微妙,但太後生辰常常不邀請長公主。
姐弟不和,這本是皇家醜聞,但其中還有一樁舊事——
據說,長公主年幼時,曾失手把太後愛女靜明公主推入荷花池,導致靜明公主寒氣入體,自幼體弱,不到三十就離世了。
至於長公主是不是失手推人……這便無人知曉了。
因著這樁舊事,朝堂上無人敢議論皇帝和太後的不是。
阮眠霜琅聲道:“小輩眠霜聽聞外祖母突然昏厥,特地從侯府前去國公府探病。不知車上是哪位夫人,也是來探望外祖母的嗎?”
車內的長公主聞言,心頭一哽。
齊國公夫人和太後關係親密,太後多次害她丟了顏麵,她怎麽可能專程探望齊國公夫人?
外頭的冬梅怒道:“你連長公主府的標識都不認得!”
“什麽,車內的是長公主!”阮眠霜故作詫異,連忙賠禮,“我剛回京,不了解這些標識,聽聞殿下宅心仁厚,定然不會與臣女計較。隻是您這婢女未免也……”
阮眠霜故意沒說完,但長公主聽明白——
奴才嗬主,以下犯上。
好的壞的都叫阮眠霜說了,長公主不得不認下這個啞巴虧。
“冬梅,道歉!”
冬梅氣急,她仗著長公主的寵愛霸道慣了,何曾給人道歉?但長殿下都發話,她不能反駁,隻能不情不願地賠禮道歉。
長公主問:“你是哪家的?”
“祖父承恩侯。”
“哦。”長公主攥緊拳頭,居然是那家人的。
當初,母妃受寵,哥哥差一點就坐上太子之位,承恩侯偏偏帶著齊國公橫插一腳……
長公主吐出一口惡氣,努力用平靜的語氣道:“既然國公夫人病了,我來日再來拜訪。”
此刻,阮眠霜已然猜到了長公主的來意——
多半是受汪家人的委托,來國公府以勢壓人,打消和離。
趙嬤嬤曾隱晦地提過,長公主與國公府、承恩侯府有舊怨。
既然長公主要趟這渾水,阮眠霜自然要助對方“如意”。
阮眠霜笑道:“殿下若是找外祖母有什麽要緊事,不妨告訴舅母。”
“世子夫人能主事?”
“外祖母病著,外祖父出門,家中舅母主事。”
聽到齊國公不在家,長公主又動了心思——有誰願意和離的小姑子長期住在家中?
她欠汪老太爺一個大人情,汪老太爺卻隻求她保住汪明與齊雲歡的婚姻,她算是占了便宜。
這段婚姻,她必須保住!
“國公夫人稱得上我的長輩,長輩突然病了,我於情於理都要前去探望,隻是兩手空空前去拜訪,多少有些失了禮數。”長公主語氣一頓,盤算了片刻後,吩咐,“冬梅,你回府上帶兩根五十年的人參。”
冬梅應下:“是。”
阮眠霜放下車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她雖不知道汪家靠著什麽手段求上長公主,但她有法子讓兩家反目成仇,狗咬狗,一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