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業務要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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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小小霸王別雞”對本書的盟主支持!
    單位來了個新人,新人要幹什麽,趙安能用別人教?
    掃地、倒茶、抹桌子,那是基本功。
    沒有這個基本功打底,除非關係特硬,要不然甭想在單位站穩腳根,或者說會讓上司、同事對你的觀感不好。
    上司和同事要對你沒什麽好印象,還怎麽上進?
    甭管什麽時代,官場也好職場也好,道理都是相通的。
    趙安的心態放的很端正,一點也沒覺得自個在稅務局打雜是暴殄天物,空有一身才學卻懷才不遇什麽的,第一天上班就全身心投入,不帶半點保留的。
    所謂萬事開頭難嘛。
    老話怎麽講的?
    對,叫猛將必起於卒伍,宰相必發於州郡!
    有了基層最夯實的工作經驗,做人做事靈活些,再來個貴人提攜一把,未必不能在乾隆那龜兒子快咯屁時混個官做做。
    至於將來,一切隨緣。
    總之,起步階段必須紮實,絕不能掉鏈子。
    如此心態,趙安在稅課司自是幹的叫一個勤快,身段也是低的不能再低,見誰都是先生,見誰都是長輩,哪怕門房的吳老二大字不識一個,也是一口一個大爺叫著。
    每天也必定比別人提前到班,也必定是最後一個下班。什麽髒活累活,隻要是活,他均是搶著幹,都不勞別人多一句嘴。
    結果入職才幾天,稅課司各科室就被趙安摸了個門清,一百多個同事也都混了個臉熟,算房這邊更是對趙安這個剛入職的新人讚賞有加,管事張全還在王德發那誇他有個好侄子,喜的王德發特意把表侄叫他家去喝了一壺。
    說的最多的無非是想要人前顯貴,那人後必得受罪。
    這是王德發對表侄的教誨,也是他在司裏摸爬滾打三十年的親身經驗,別看他現在司裏有些地位,上上下下都給麵子,可畢竟不是官也不是吏,能把自家表侄安排進來當差已經是他能力的最大極限。
    所以,表侄將來能走到哪步全看自身造化,真要走不下去,他這當表叔的也沒辦法。
    打鐵還得自身硬的道理。
    趙安自是將表叔教誨記在心上,就這麽在稅課司打了半個月雜後,因為表現積極終是被算房負責人張全叫去“談話”。
    談話內容很官方,跟趙安前世領導談話沒什麽不同,無非是表揚一番,再問問有什麽困難,對單位發展前景有什麽規劃,之後畫個大餅,隻要好好幹麵包黃油都會有的雲雲。
    廢話結束,趙安的工作分配來了,去負責三房的算手王泰那裏幹活。
    “三房現在缺人,趙安呐,你一定要好好幹,等你見習期滿我就給你報丁大使領正例。”
    說完,張全便自顧自的攤開一本賬薄看了起來。
    趙安明白這是談話結束的意思,下意識道:“感謝組織感謝大人對學生的栽培,學生一定努力當差,不負大人栽培。”
    打值房出來,心有餘悸一哆嗦:前世觀念真就融進血液了,差點沒說漏嘴。
    要謝也不能謝組織,得謝大清,謝朝廷!
    緩了緩,趕緊去找三房的王泰報到。
    算房一共有四房,如果說算房本身是稅課司的一個下設科室,那這四房就是這個科室的四個負責小組。
    一房負責收商稅,二房負責收儈屠稅,三房負責收雜市捐稅,四房則負責收買賣田宅稅。
    商稅這一塊不必多說,儈屠稅就是賣肉稅,不管是賣豬肉還是賣羊肉,總之隻要是在甘泉縣境內賣肉的,每月都要向衙門交納一定稅賦,相當於兼了肉聯廠業務。
    錢交了便在豬肉身上蓋個戳,沒這個戳你這肉就不正經,不能賣。
    強行賣的話,不好意思,直接給你拖回來無公害處理。
    雜市捐稅不是正稅,典型的苛捐雜稅,什麽時候收不固定,但隻要縣裏有什麽事需要用錢,那這個捐稅就必定要收。
    捐多捐少也不固定,全看收稅的心情。
    買賣田宅稅聽字麵意思就懂,房產稅。
    張家要把房子賣給李家,雙方為了安心就到稅課司這裏辦個官家證明,確保這樁交易真實有效,事後不會相互扯皮耍賴。
    問題來了,官家憑什麽給你白證明,白擔保,白忙活?
    那就交點稅吧。
    你好我也好。
    從四房負責的具體業務來看,無疑一房油水最多,二房油水次之,四房油水再次,趙安分配到的三房油水最少。
    原因自然是捐稅何時捐沒數,捐多少也沒數。
    不像其它三房都是固定收入,坐著就有錢收。
    不過趙安作為新人,也不可能一開始就分到油水最多的一房,要知道他“師傅”劉小樓就是三房的人,論資排輩也是劉小樓先進一房,而不是他這個剛來的徒弟。
    現在看來,打一開始管事張全就是要把趙安分到三房,要不然不會讓三房的劉小樓帶帶他。
    可能是辦公場所有限,也可能是人不多的原因,算房的四個小組是在一間大屋“合並”工作。
    東南西北各一組,中間是幾大排擺滿各種賬冊、資料的書架。
    剛從茅房回來的劉小樓一聽趙安已經被管事分到三房,趕緊拉著他去見三房負責人王泰。
    王泰這人趙安認識,因為給對方倒了半個月茶水,抹了半個月桌子了。
    從麵相來看,王泰這人有點刁滑,給人一種很圓滑世故的感覺。實際接觸下來,除了偶爾和同僚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王泰為人還算可以。
    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也是個沒考中秀才的童生。
    一進算房,劉小樓便將趙安拉到正在算賬的王泰邊上:“王先生,趙安被管事分到您這了,您看安排他做什麽好?”
    “噢,分我這了?”
    王泰合上算盤,抬頭看向趙安,笑著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算盤打的如何?”
    “回先生話,不太熟。”
    涉及到具體業務,趙安可不敢張口就來,老老實實承認自己打算盤有點生疏。
    “不熟沒關係,多練練就好。”
    因手頭有筆賬目要核對,王泰便讓劉小樓去管庫那領了一付算盤給趙安,又將之前自己早就核對過的一本舊賬薄丟給趙安,讓其今天將上麵的進出賬給算一下。
    當然,賬目的最後結果被王泰抽走了,如此做法明顯是要考較趙安這人是否細心。
    做算手,這心不細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