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沒好氣地捏了把龍團團的肉頰：“小崽子，你給我仔細看看，你爸爸我哪裏像狗？人家說的明明是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就不能有點文化嗎？！”
    龍團團垂著小腦袋，沮喪地想，團團沒文化，團團隻比爸爸聰明一點點，嗚嗚～
    “行了，”江爸爸抵唇輕咳，掩住笑意，嘲諷道，“團團跟你這樣沒文化的爸待在一起，她能多有文化？還不如放到我和你媽身邊，讓我的爹味、不對，應該是爺味熏陶熏陶她。”
    江凜：“……”
    他被噎了一下，半天才說：“其他都好商量，唯有把小崽子記到你名下的事，你想都不要想，你們真想要個女兒，趁年輕趕緊要，別臭不要臉地想搶別人家孩子。”
    “你！”
    “老江，”江媽媽聽出了江凜語氣中的堅定，知道想讓自己倔驢一樣的兒子改變主意是不可能的，隻能勸江爸爸，“寶寶說的也有道理，私生女的名聲不好聽，咱們不能害了團團。”
    江爸爸動了動嘴唇，別過頭去。
    江凜這才滿意，對著江媽媽說：“媽，一會兒你把小崽子帶回家，記得多準備點飯給她吃，她剛剛餓得肚子直叫，肯定要吃很多，但你不用擔心，她撐不死。”
    江媽媽嗔道：“寶寶，媽媽知道怎麽照顧孩子。”
    “就算你媽不會照顧，家裏還有保姆呢，用得著你操這沒用的心？”江爸爸皺眉，“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滾回教室多識兩個字了！”
    江凜還是不放心，想再囑咐兩句，卻被江爸爸想哄蒼蠅一樣往外趕：“走走走，咱們也走，聽他說話，我得減壽好幾年！”
    幾人一出辦公室，就看到一個穿校服的女孩兒堵在門口，正雙眼通紅地看著江凜。
    江凜隻覺得莫名其妙：“老劉不在辦公——”
    “啪！”
    一個巴掌扇了下來！
    江凜頭都被打偏了，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像是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麽。
    “江凜！你混蛋！”
    雅雅淚流滿麵，表情是那麽的脆弱、那麽的淒婉、那麽的無助，她不想被人看笑話，隻能捂著臉，嗚嗚地跑開了。
    辦公室外。
    江爸爸和江媽媽麵麵相覷。
    龍團團也呆呆地看著雅雅的背影，一臉的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連忙伸出小手摸摸江凜被扇得發紅的臉頰，眼淚汪汪地問：“痛痛？”
    江凜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嘶！她打我？她憑什麽打我？她有病啊她！”
    “她為什麽打你你不知道嗎！”江爸爸氣到發抖，“我潔身自好了一輩子怎麽就生出你這個浪蕩的東西！”
    江凜：“？”
    江媽媽也眼神複雜地看著江凜，不知是憂愁更多，還是欣慰更多：“寶寶，媽媽從來沒想到你會這麽受歡迎。”
    江凜：“？？”
    “爸爸，你不去哄哄你的女朋友嘛？”
    江凜：“？？？”
    “靠！你說什麽？女朋友？”江凜不可置信，“小崽子你給我說清楚，誰告訴你她是我女朋友的？”
    “她不是爸爸的女朋友嘛？”龍團團撓撓腦袋，“咿呀！團團想起來了！她是爸爸的青、青梅竹馬！”
    “放屁！”
    江凜驚怒：“誰跟她青梅竹馬！我就知道她叫什麽雅雅！根本不熟的好吧！她憑什麽打我啊！還他媽的打臉上了！靠！我忍不了了！我找她去！”
    “寶寶！”江媽媽也有些生氣了，“你都管人家小姑娘叫雅雅了，還說不熟？你不能這麽沒有擔當啊。”
    “媽！”
    江凜絕望了：“我管她叫雅雅是因為她的朋友都這麽叫她啊，我壓根兒不知道她的全名，你們能不能信我一次啊！”
    “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讓我跟你媽怎麽信你？”江爸爸疲憊地說，“不管怎麽樣，都是你對不起人家姑娘，到時候好好跟人家道個歉。”
    我對不起她？
    江凜氣抖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是午休時間，走廊裏的人非常多，幾乎每一個路過的學生都會偷看他一眼。
    他其實知道自己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受到關注是正常的，可那是以前，而現在，他猜他已經從風雲人物變成了風流人物，甚至可能連“人物”都不算，隻剩下了風流二字。
    他冤啊他！
    一直將龍團團幾人送到學校門口，江凜才低下頭，用自己的腦袋瓜碰了碰龍團團的小腦門兒，咬牙道：“你爸爸我清清白白的名聲都被你這個小崽子毀了，你知道嗎？”
    龍團團眨巴眨巴眼睛，仰著小臉兒，對著江凜的臉頰“吧唧”一口，美滋滋地說：“團團愛爸爸！”
    江凜怔在原地。
    小團子軟乎乎的，小嘴巴也一樣，親過來的時候，還帶著甜絲絲的奶香，江凜說不好自己的感覺，隻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像心要化了。
    “誰、誰允許你親我的！”他耳根通紅，不自然地左顧右盼，“要是被人看見了，我還怎麽做人。”
    “孩子都生了，還害怕被人看？”江爸爸看向江凜的眼神十分不屑，對著龍團團說，“下次你親我和你奶奶，我們讓你親，我們不怕被看。”
    “不行！”江凜立馬道，“誰要親你這個糟老頭子！”
    江爸爸臉都黑了：“你爸爸我才四十出頭！背不駝！眼不花！抽你跟抽孫子一樣輕鬆！你管誰叫糟老頭子呢！”
    “聽到了嗎小崽子？他說抽我跟抽孫子一樣，誰是他孫子，你啊，”江凜挑撥道，“他這是想抽你！”
    “放屁！”
    江爸爸氣道：“她是孫女！”
    “好啊，你不但想抽孫子，還想抽孫女，你好可怕，好粗魯，”江凜一臉嫌棄，“小崽子，你可千萬別跟他待在一起，不然他抽你跟抽陀螺似的！”
    龍團團捂著小嘴巴，咯咯笑個不停：“團團乖，不怕爺爺，爸爸乖，爺爺不抽。”
    江凜捏了一把龍團團的小臉兒，沒好氣地說：“抽的就是你這種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