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救老爺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周家長子隨後冷色道，“如果，你是拿我們開涮……”
    “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林牧沒有理會周家少爺的威脅。
    “六成的把握能讓老爺子有所好轉？”
    “痊愈。”林牧淡淡道。
    “胡說八道！”李醫生徹底聽不下去了，“小周，江湖騙術不能信啊！”
    這時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李主任一個箭步衝到操作台前：“室顫！準備除顫儀！“護士手忙腳亂撕開電極貼片，卻被林牧伸手攔住。
    “別碰他。“林牧的指尖泛起淡金色微光，在周鬆山胸前三寸虛劃，“老爺子現在像塊發黴的酥餅，你們這通折騰能把他心脈震成渣。“
    “放肆！“周家長子一把攥住林牧手腕，“現在立刻給我“話音未落，他突然觸電般縮回手——掌心赫然浮現三道灼痕，仿佛被看不見的火焰舔舐過。
    林牧沒有說話，隻是指尖抵在周鬆山太陽穴上，精純的本源之力如蠶絲般滲透進老人顱內。
    三組生命監護儀原本的刺耳警報消失，李主任撲過去查看數據時，發現原本紊亂的腦電波竟呈現出詭異的正弦波。
    “怎麽樣？治還是不治？”林牧打了個哈欠。
    “條件？”
    “第一點，我要求絕對保密，除非我有需要，所有人不允許打擾我。”
    周家長子點了點頭。
    “事成之後，我要周家旗下所有建材廠的調度權。”林牧獅子大開口。“和一間大型倉庫的所有權。”——周家在本地的建材廠很出名。
    男人錯愕了一下，“不要錢？”這和他預想的有出入。
    “你瘋了？“周家長子攥緊拳頭，“你知道我們集團“
    “我要的不會很多，甚至很少，目前隻需要你每天運送一百噸玄武岩到倉庫。”林牧擺了擺手，“我不會幹涉你們任何東西。”
    一百噸石材大約六十立方米，一噸玄武岩價格大約在六百到七百。每天七萬元的診金對周家來說確實算得上很少……即便這是一項長期供養協議。
    “調度權僅限一年。”周家長子咬咬牙。“可以多給你供給材料，你不能太離譜……”
    “我同意，你們考慮一下吧。”林牧攤攤手。
    答應王三清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獲取學院的基建材料。不然以林牧謹慎的性格，絕對不會來這種大富豪家裏露麵。
    暴雨敲打著落地窗，青年教師的背影在閃電中忽明忽暗。周鬆山掙紮著支起上半身，本源之力讓他的病情暫時得到了壓製。
    “按林先生說的辦。“老人沙啞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另外把紫玉山莊的別墅鑰匙拿來——診金另算。“
    他隱隱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絕對不一般。
    “是……爹。”
    “所有人都出去。”林牧開口。
    “不行！”周家長子斬釘截鐵。“我要看著。”
    “我說了，要絕！對！保！密！”林牧一字一句吐出。
    周家長子正要發作，卻見父親微微頷首。無奈隻好作罷。
    幾人走出房門，林牧確認門反鎖後，直徑走到正對著周鬆山的監控，直接粗暴的一把扯掉。
    力量之大，令老人心頭一驚，“這……”
    “老爺子，遇見我，算你命好。”林牧從褲袋摸出青瓷藥瓶，倒出一粒築基丹掰成五份。“切記，絕對保密。”
    周鬆山點頭。
    病床四周騰起淡金色光幕，林牧的瞳孔泛起星斑。小心翼翼的控製著本源之力順著他的脈絡遊走，雖然是第一次，但林牧出奇的得心應手。
    反複滋養老人的脈絡後，林牧拿起一粒魄體丹，催動掌心淬火紋化為丹液。這一幕讓周鬆山看呆了眼，神色越發激動。
    “不要動。”林牧輕聲提醒道。
    “第一療程。“抹去額角細汗，將化開的魄體丹液喂入老人口中——藥液還殘留著螺螄粉的臭味。在魄體丹的滋養下，周鬆山幹癟的皮膚下泛起流螢般的光暈，原本插著輸液管的手背，陳年舊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護士多次紮針留下的淤青都消失殆盡。
    “接下來就是築基丹了。”林牧喂下築基丹，小心翼翼的運轉真氣，護住周鬆山的經脈。周鬆山布滿老年斑的皮膚下，竟浮現出淡金色的血管紋路。
    林牧的襯衫後背已被冷汗浸透。本源之力在凡人經脈中穿行如同在蛛網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撕裂脆弱的血管。——更何況，此刻林牧借著築基丹的藥性與給人洗經伐髓沒什麽區別。
    一小時後後監護儀上的腫瘤標記物數值開始斷崖式下跌。
    “成了。”林牧打開房門對外說道。
    “今夜子時老爺子會排出黑色汗液，切記用艾草水擦洗。“話音未落，周鬆山突然噴出一口黑血。
    “噗——“
    “爸！“周家長子正要衝上前，被周鬆山製止。
    “明遠，我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周鬆山整個人仿佛都年輕了二十歲。
    “惡性腫瘤的屍毒。“林牧在滿室驚駭中收起藥瓶，“勞駕開窗通風——順便把監控錄像刪幹淨。“
    當一群醫生湧進來震驚的檢查周鬆山的各項趨於正常的指標時，林牧卻已收起藥瓶走向門口：“今天到此為止，明晚同一時間繼續治療。“他故意踉蹌著扶住門框，將臉上逼出幾分蒼白，“每次治療對我消耗很大“
    “林先生留步！“周明遠追到走廊，手機屏幕顯示著電子合同，“玄武岩今晚就開始調運，您看倉庫選址“
    “離紫玉山莊最近的就行了”林牧想起了周老爺子令人給的別墅鑰匙。“我什麽時候能住進去？”
    “明天以後隨時可以。”周明遠咽了咽口水，“裏麵需要讓人整理一下。”
    “後天，我住進去。”林牧絲毫不客氣，“我需要絕對安靜。還勞煩你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我的事，切記保密。那幾個醫生，想必你搞得定吧。”辭別了周明遠，林牧坐上了返程的車。
    暴雨拍打著邁巴赫的車窗，王三清第無數次偷瞄後視鏡。副駕上的年輕人正在啃飯團，衛衣兜帽裏露出的發梢還沾著消毒水的味道。
    “那個林兄弟師承哪位國手啊？“
    “家裏長輩教的野路子。“林牧把最後一口飯團塞進嘴裏，含混不清地說，“王老板，介紹費我給你抽三成，規矩我懂。“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三清老臉漲紅，方向盤差點打滑。“介紹費不用了，周家已經給過。”
    “那最好不過了。”林牧笑道。
    豪宅裏，周老爺子麵對醫生和兒子的詢問，對治療過程閉口不提。
    ……
    回到出租屋的林牧躺在沙發上，無聊的林牧點開學員麵板。
    【熊皖：一階】
    【陳流雲：三階】
    ……
    “噢？這麽些天陳流雲已經三階了。”比林牧預想的快。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幾人也沒有鬆懈練功。
    ——學院內
    學院丹房藍光繚繞，蘇小年對照《基礎煉丹全解》往爐中投入第三批藥材。熊皖蹲在角落打下手，鼻尖沾著爐灰嚷嚷：“年姐，加完這味七星草就行了吧？“
    “院長說要創新“少女抹了把汗，將私藏的半株三階幻心藤扔進爐火，“我在《百草注》裏見過類似配伍“
    爐蓋突然劇烈震顫，青煙凝成骷髏狀撲向天花板。
    “年姐，咱們好像失敗了。”熊皖咳嗽道，“有點嗆。”
    另一邊，白嗔正在用雷法給熊皖熨燙校服，青煙裏飄著洗衣粉的檸檬香。
    在一旁搓衣服的陳雲流道，“師傅，咱們為什麽不用法訣清潔衣物？“
    “蘇丫頭說陽光暴曬才能殺菌。“白嗔的魂體裹著碎花圍裙，“院長家鄉的規矩很別致。“
    “師傅！”孫之魁舉著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走了過來“弟子有一事捉摸不透。如果設na為阿伏伽德羅常數值……”
    白嗔看著他手上那本魔鬼教材，虛影都出現幾個白噪，“滾……！”這段時間，他已經被孫之魁問出了心理陰影。
    與此同時
    唐雨在宿舍被窩玩著手機。名為【超自然現象研究社（3人）】的聊天群正在不停地閃爍消息。
    唐雨：林老師說的團建露營是不是忽悠我們啊？
    王璐：很有可能，我四處打聽，一點消息都沒有。
    張浩：那肯定是忽悠我們的，先別管了……我在暗網最新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段視頻，泛著雪花噪點的動態視頻，清晰可見一位蒙住臉的人，一拳下去便隔空將一麵牆打碎。下麵的無聲字幕播送著，這一類被喚名為開悟者的人，聯合政府一直隱瞞他們的存在。
    屏幕在被窩中泛著幽藍，唐雨仔細觀看這段視頻。
    唐雨：說不定林老師就是開悟者……
    張浩：絕對是！我清楚地看見他把爆炸壓縮成一個光球。
    王璐：沒有證據……
    唐雨：林老師不是說要開考研衝刺班嗎？我們去他那兒報名，如果是真的，時間一長總會暴露的。
    王璐、張浩：我看行！
    林牧搪塞他們的一句話，終究還是給他帶來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