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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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珩聽著沈毓靈直白的表達,不禁輕笑出聲。
放在她身後的手來回撫摸著。
也許沈毓靈想不起來之前的事,也是件好事。
自她嫁入郡王府,不管是他,還是柳靜儀,都曾傷她頗多。
如今她不記得了,那他便要給她一個美好又快樂的重新開始。
讓她以後,隻有幸福和歡笑。
封墨珩這般想著,心中忽然一暖。
一下子把近日的陰霾吹散。
他此時本就與沈毓靈近在咫尺,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心頭一動,順勢往下一貼。
親上了她的唇瓣。
沈毓靈頓時如第一次接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漂亮的眼眸中滿是驚愕,還下意識地眨了幾下長長的睫毛。
她眼神不經意間瞥到了在桌旁正專注寫藥方的蘇郎中。
臉上瞬間浮現一抹紅暈。
趕忙伸出手,推開封墨珩。
略帶羞澀道:“夫君,有人……”
封墨珩知道自己剛剛是有些急色了。
雖然之前兩人親密已經習以為常,可現在的她失憶了。
他得慢慢來。
封墨珩神色恢複了幾分莊重。
轉頭看向蘇郎中。
問道:“郎中,我夫人為何會失憶?”
蘇郎中將視線從藥方上移了過來。
“郡王殿下,郡王妃此次頭部受了重創。頭部本就是藏神之所,內裏有著諸般經絡氣血在運行著,維係著人的記憶、神誌等諸多功能。”
“此次重創下,頭部經脈受到損傷,氣血逆亂,想來這便是夫人失憶的原因所在了。”
“夫人此次能從危險境地中挺過來,本就已是九死一生,如今隻是失去了記憶,也算得是一件幸事。”
封墨珩又問道:“我夫人的記憶可能恢複?”
蘇郎中微微點頭。
“夫人隻需按照老夫的藥方,好生調養,時日久了,平和氣血亂象,再多喝些寧神之方,應當是可以恢複記憶的。”
“隻是這具體所需的時間,老夫也說不準。”
封墨珩暗自思忖。
是否能恢複記憶,倒也並非那般重要。
他轉頭看向乖巧地靠在他身上的沈毓靈。
如今的她,似乎比失憶前還要更加信任他,更加依賴。
“那我夫人何時能夠回府?”
封墨珩又看向蘇郎中。
“郡王妃醒來,身體便已無大礙了,今日便可回府。”蘇郎中說道。
“這是我給夫人開的藥方,按照藥方拿藥吃藥,五日後,老夫會去府上為夫人重新號脈,再斟酌著開新的藥方。”
封墨珩:“多謝郎中。”
希彤上前將藥方收好。
沈毓靈回府後,封墨珩隱瞞了她失憶的事。
花燈節遭遇刺客,封墨珩心中存疑。
自是細細去調查了一番。
這一查,卻讓他越查越是心驚肉跳。
雖說一番探查下來,並未查到此事與柳靜儀有何關聯。
可卻發現那些刺客竟和宮內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其實,打從一開始。
封墨珩便隱隱懷疑,此次刺殺怕並非是衝著他來的。
查到和皇宮有關後,他不由自主地便將背後主謀之人聯想到了柳昭儀身上。
柳昭儀在天長節那日的算計未能得逞,甚至因為毓靈讓陛下中了藥。
陛下這些日子在宮中似乎對柳昭儀的確冷落了不少。
若是柳昭儀因此對毓靈懷恨在心
此次趁著花燈節這般熱鬧的場合行刺,而後再設法嫁禍給旁人,還讓柳靜儀為他擋刀。
如此一來,既能除去沈毓靈這個眼中釘,又能讓他因柳靜儀的擋刀之舉而更加憐惜於她,當真是一箭雙雕。
隻是……
他到底應不應該這麽想。
靜儀的傷口那麽深,她真的會去冒險嗎?
封墨珩其實心底已然有了猜測。
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擺在他的麵前,他寧可選擇不去相信罷了。
隻盼著一切並非如他所想的那般不堪。
他喜歡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柳靜儀。
八歲稚齡,她便毫不猶豫地舍身護在他身前,自此印刻在了他的心底。
每次他們一同外出,她也總會停下腳步,眼中滿是憐憫,將手中的吃食或是銀錢施舍給那些街邊的乞丐。
她的善良溫暖了很多人,也溫暖過他的心。
他是不是做錯了。
是他激起了靜儀的嫉妒心,是他讓她變成這樣狠毒的模樣嗎?
想到這裏,封墨珩眉頭緊鎖。
把沈毓靈接回郡王府後。
封墨珩便刻意不再讓柳靜儀和沈毓靈有任何的接觸往來。
以前他有意讓兩人爭風吃醋,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隱晦而又有些許扭曲的念想。
可如今,柳靜儀的所作所為愈發不受他的控製。
封墨珩無奈。
隻能選擇不讓柳靜儀知道他和沈毓靈之間的任何事情。
方能暫且穩住局麵。
況且,毓靈如今已經失憶。
並不知道柳靜儀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事。
若是讓她知曉了柳靜儀接二連三地對付她,依著毓靈倔強的性子,怕是也不會輕易讓柳靜儀好過的。
上次從皇宮回來,毓靈打了靜儀一巴掌,封墨珩已經見識了沈毓靈的另一麵。
這般想來,封墨珩甚至慶幸她失憶了。
若是有記憶的她去查到刺殺和靜儀有關,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自己更是會左右為難。
封墨珩歎氣。
當初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現在自己的腳。
這幾日,封墨珩每日都會來凝瀾院看沈毓靈。
而沈毓靈也全然不避諱院中的下人。
每次封墨珩來之時,都會姿態親昵地牽著封墨珩的手,一同進入房間。
瞧著當真是親密無間。
起初,白樺瞧見郡王妃和郡王之間這般親密的情形,不禁暗自皺眉。
低頭看著地麵,心中思緒紛雜。
最近李明公公都不怎麽關心郡王妃的事兒了,莫不是郡王妃在陛下那兒失寵了?
所以郡王妃這才想著給自己另尋退路?
難不成是準備全心獲得郡王的寵愛不成?
可郡王妃畢竟是陛下的女人呀,陛下當真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嗎?
罷了,不管了,反正她該說的已然都說了。
至於李明公公究竟要不要將此事稟報給陛下,那便不是她能管得著的事兒了。
隻是
白樺心中還是盼著能跟著郡王妃回皇宮。
在皇宮裏當妃子的貼身丫鬟,那和在郡王府裏當個可有可無的丫鬟相比,誰更有前途,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