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不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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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鋒好奇:“什麽東西?”
    “你不懂,也不必知道。”裴景珩覺得此事蹊蹺,並且對他和沈明姝來說都很重要,不能讓冷鋒這個憨貨知道。
    走進破落的小院,坐在家徒四壁的客堂。
    冷鋒湊到他耳邊說道:“這破屋子,晚上不會讓我們睡地上吧?”
    裴景珩斜睨他一眼,低聲訓斥:“在軍營裏以天為被都不覺得苦,如今倒是講究起來了?”
    冷鋒抿唇,站在他旁邊不敢再抱怨。
    雲娘去準備晚飯了,沈明姝將兩人的對話聽進耳中,麵上沒什麽表情。
    她抬起右手晃了晃,那紅繩跟著一起搖晃:“公子怎麽稱呼?”
    相處了一下午,還不知這兩人姓甚名誰呢。
    裴景珩薄唇輕啟:“裴景珩。”
    一旁冷鋒抱拳道:“在下冷鋒。”
    沈明姝學著他的樣子抱拳說道:“沈明姝。”
    “裴公子,我實話告訴你這根紅線真的不是我係上去的,而是天賜。”
    裴景珩微微皺眉:“天賜是何意?”
    沈明姝輕笑了下,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耳根有些熱。
    她指尖撚了撚緩聲說道:“你我是天命姻緣,我們互為彼此的命定之人,所以當我們相遇的那一刻,一直藏在我們身體裏的紅線就出現了,以便我們相識相知。”
    冷鋒聽完眉頭皺緊:“胡說八道!你怎麽可能是我家主子的命定之人?莫不是見我家主子錦衣華服便胡編亂造試圖攀附!”
    裴景珩抬了抬手:“冷鋒,不得無禮。”
    “沈小姐,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暫時無法證明。”沈明姝聳了聳肩,視線落在他手指上的碧色玉戒,“但給你這枚法器的人,他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裴景珩沉默了一會兒,薄冷的唇輕輕勾起:“好,那就麻煩沈小姐和我一起去見此人,以證此事的真假。”
    沈明姝問道:“他在哪?”
    “盛京。”
    “好,那我們就一起去盛京。”沈明姝立即答應。
    前世她就是在盛京的清虛門修煉的,如今還真的挺想回去看看的。
    門被大力推開,雲娘臉色嚴肅地說道:“不行!你不能去盛京!”
    她看向對麵的裴景珩,懇求的說道:“公子,我家笙笙絕不能去盛京,你若是沒什麽事,明天一早就離開吧!”
    沈明姝詫異地看著她:“娘,為何?”
    “沒有為何!娘不許你去!”雲娘握住她的手,慈愛的勸道:“你就聽娘的,好不好?”
    沈明姝輕聲說道:“是和我生母有關嗎?”
    雲娘沒想到她竟這般坦然地說了出來,一時緊張得語無倫次:“笙笙,娘不是有意不,奴婢不是有意隱瞞小姐的”
    她說著就要跪下,被沈明姝用力的拉了起來。
    “不要自稱奴婢,你將我養大,你就是我娘。”
    沈明姝拉著她坐下,對裴景珩說道:“請兩位回避一下。”
    裴景珩立刻起身,帶著冷鋒去到了院子裏。
    他先前就覺得沈明姝雖然瘦了些,但仍能看出五官精致,和雲娘長得絲毫不像。
    沒想到真的不是親母女。
    沈明姝握緊雲娘的手,語氣平靜的說道:“其實我昨晚就想問娘關於我生母的事情,但是太困了沒來得及問。”
    “我已經算出我生母死了,生父還在,不知我生母如何死的?生父又在何處?”
    雲娘想起往事,忍不住落了淚:“小姐”
    “娘,你還叫我笙笙就行。”
    雲娘哽咽著歎了一口氣,這才說起以前的事:“你母親是盛京定國公府的嫡小姐,嫁入安平侯府做了侯夫人。”
    “入侯府沒多久,夫人就懷上了你,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夫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可能是身體不好導致即將早產,我無意中聽到了侯爺和產婆的對話,他竟然想讓孩子胎死腹中,連夫人也要死!我將此事告知了夫人,夫人她、她竟然劃破肚皮讓我將你抱了出來!”
    “我沒用,救不了夫人,隻能抱著尚在繈褓中的你連夜逃出了盛京,一路躲躲藏藏,來到了這偏僻的槐花村。”
    沈明姝聽罷漂亮的鳳眸中席卷著森冷寒意。
    至陰之體萬裏挑一,會讓母體變得更加強健,以便嬰兒順利出生。
    安平侯想讓母親一屍兩命,定然是早就有害人的念頭了,所以母親懷孕時才會身體不好,但他沒想到母親懷的是至陰之體,硬生生撐到了早產。
    “笙笙,所以你千萬不能回盛京,侯爺要是發現你一定會殺了你的!”雲娘眼眶通紅的懇求。
    沈明姝拍了拍她的手,緩聲問道:“母親懷我的時候,安平侯府可有和玄師來往?”
    雲娘點頭:“有的,說是幫府中看風水,幫夫人改一座適合養胎的院子。”
    沈明姝眼底暗芒閃過,冷聲說道:“娘,我懷疑他們一直知道我們住在這裏。”
    雲娘驚訝:“他們怎麽可能知道?”
    沈明姝眸子微眯,清冽的嗓音暗藏殺意:“這院子裏有一道陣法,名為聚陰陣,是專門為我的至陰之體準備的,若是當初有玄師見過我母親,他一定知道我母親懷的孩子是至陰之體。”
    “所以他一路追到這裏,在我們的院子裏布置了聚陰陣。”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和雲娘,對方顯然是對她的至陰之體有興趣。
    雲娘緊張地說道:“那我們豈不是一直活在安平侯府的眼皮子底下?”
    沈明姝點頭:“所以我們必須回盛京,替我母親報仇,也要報這聚陰陣的仇。”
    “好,我們回去!”雲娘拉著她的手打量她,“笙笙,你說的至陰之體又是什麽?”
    沈明姝溫聲說道:“至陰之體和至陽之體,是最適合做玄師的體質,我現在已經是玄師了。”
    院中,裴景珩和冷鋒將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畢竟門板隔音不好。
    裴景珩負手而立看向漆黑夜幕上懸掛那輪圓月,至陰之體分明是不祥之人,她竟說自己適合做玄師
    身側的冷鋒突然足尖一點落在了院牆上,低頭看著縮在院門口偷看的人:“你是誰?鬼鬼祟祟地在偷看什麽!”
    他手中的劍折射著寒光,張大娘抬頭一看便被嚇得坐在了地上,連忙求饒:“壯士饒命!我是來找雲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