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逢旅館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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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時兩三個小時,總算把堆放建築輔材一邊清理得差不多。
    幹了這麽久的活,大家實在餓得不行。
    廚房裏的香味源源不斷刺激著心理防線,腦子裏催促他們去吃一碗食物的聲音,已經分不清是自己說的,還是詭語。
    就在大家準備上手搬運,趕緊離開一樓的時候,一陣陰風吹來,
    原本抵著門的凳子‘哐’一聲倒在地上,門板也和善了。
    雜物間頓時陷入黑暗。
    “怎麽回事,開燈,快開燈啊!”
    因為恐懼,嶽晨不斷催促。
    黑暗裏無人應答,‘噠噠噠’的腳步聲,從他們身邊穿過去。
    “寶寶,是你嗎?”
    他緊張地轉動身體,卻觸碰到一片柔軟,冰冷,帶著粗糙紋路的手。
    嚇得他連連後退,撞到一側雜物。
    濃鬱的鐵鏽味,絕望的哭泣,在有限的空間裏肆意彌漫。
    “你們聽到了嗎?有人在喊救命!這些聲音就在”
    溫黎打斷嶽晨激動的語氣,“沒有,你聽錯了。”
    別看她聲音淡定,心髒也在快速跳動。
    是血,雜物間的地麵,牆上,好多血,就燈光熄滅的那一瞬。
    她還看見裏頭的蛇皮袋裏有東西!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爬了上來,直到手電筒亮起,光線掃過,一張麵色灰敗的臉出現在蛇皮袋上。
    那張臉他們都見過。
    手電筒亮起的瞬間,嶽晨的尖叫聲連同桌椅晃動聲響起,
    “啊啊啊!!!這不是”
    鍾慧也被嚇到了,手電筒差點掉落,等她再次抬起手。
    那裏沒有屍體,隻是一個舊蛇皮袋。
    “可能、是看錯了。”鍾慧表情勉強。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你們怎麽了?在害怕什麽?”是老板娘的聲音。
    而剛才蛇皮袋裏一閃而過的臉,也是老板娘。
    手電筒的光束落在門板上,深紅的血跡從外向裏滲透,身後雜物又出現了響動。
    顧得了前麵顧不了後麵,手電筒隻能照亮一個方向。
    兩邊的動靜卻都在逼近。
    嶽晨肩膀上多了一隻粗糙手掌,顯然不是鍾慧的,而他還沒有察覺。
    溫黎發現了,她沒說,怕嶽晨再喊。
    “我們不小心把門給關上了,打不開。”溫黎走上前,推了推門板,
    “聲音稍微大了點,能幫忙開一下門嗎?”
    另外三個人側目看向溫黎,一副‘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的表情。
    就是老板娘搞的鬼,她能給你開門?
    老板娘確實不想開門,耐不住溫黎給了錢。
    有錢別說讓鬼推磨,就是磨推鬼也不是不行。
    就剛才,溫黎假意蹲下看門縫的時候,極快地塞了一百塊出去。
    老板娘也快速拿走錢,“好的客人,裏頭應該卡死了,我從外麵幫你打開。”
    另外三人:???這對嗎?
    大家都被拉進詭異副本,怎麽就她待遇不一樣!
    更讓人震驚的還在後麵。
    得到老板娘的‘幫助’,門很快打開,雜物間重新亮起,除了嶽晨慌亂中撞歪的矮櫃,一切如常。
    大家扛著建材往外走,老板娘就站在門邊,陰惻惻地瞪著他們,整個過程大氣都不敢出。
    可到溫黎時,老板娘又是另一種表情了,那叫一個熱情友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詭異是一夥的!
    韋建輝和嶽晨扛袋裝的水泥沙子,鍾慧和溫黎搬油漆。
    剛才摸黑溫黎就去戳了戳麻袋,是普通的沙子水泥沒錯。
    隻是這會瞧著顏色不太對。
    把東西帶到四樓,這層的氛圍更為冷寂。
    走廊一點光都進不去,雖然沒有那股沉悶的黴味,但比其它樓層更加破舊,不知道什麽東西被吹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大家一秒鍾都不想多待,幾乎是扔下東西就跑。
    溫黎往裏側調整視角,多瞟了幾眼。
    第一間客房門開著,裏麵床板都塌了,窗戶也漏風。
    四樓這副廢棄狀態,那個紙紮的小子藏在什麽地方?
    總不能蹲在破木板,一臉幽怨地注視著玩家。
    回到收銀台,老板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冷饅頭。
    就是普通白饅頭的味道,相比起空氣裏的肉香,啃饅頭更沒有味道。
    餓了一天,一個饅頭也不夠吃,他們又搬了趟東西,溫黎沒去說想去後院看看。
    一下午的時間就快過去,天色逐漸暗沉。
    溫黎看準這會沒人,朝老板夫妻住的房間走去,就在廚房對麵。
    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能打開,透過門縫還能看見老式豬肝紅的床和衣櫃。
    老板娘拿著工具去打掃衛生,應該不會這麽快回來。
    溫黎看向收銀台方向,因為緊張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感官也在放大。
    老板就坐在那,正常來說,不大可能看得到她這裏。
    要進去嗎?錯過這次,之後可能沒有這麽好的時機。
    想找到丟失物品的線索,還得從老板的房間入手。
    溫黎手臂抬起,下一秒又迅速放下來,背過身走向雜物間。
    就在她轉身的同一時間,收銀台裏坐著的老板轉動了一下腦袋,脖子向側後方仰形成一個柔軟到詭異的幅度,沒有骨頭似的,眼睛正好能看見過道。
    要是活人,這個姿勢脖子早就斷了,而旅店老板陰笑一下,腦袋倏地回正。
    眼睛裏滿是不甘和怨毒。
    溫黎走進雜物間才長舒一口氣,後背的冷意直滲入脊骨。
    這個副本到處都是坑!
    差一點
    按現有的線索,旅店闖入外人,老板丟失重要物品,老板娘說那些人該死。
    老板一家對於擅自進入他們領域探尋的行為,必定是深惡痛絕。
    這個行為也違背了保持友善的提示。
    她留了個心眼,用餘光多觀察了一會,這就從廚房的玻璃反光上,瞥見了老板的姿勢。
    心裏直呼,臥槽,太嚇人了!
    方才她也是被鬼迷日眼,就一根筋覺得房間裏有線索,得進去看看。
    現在回想,隻覺得頭皮發麻,手臂上一層雞皮疙瘩。
    溫黎重新梳理了一遍線索。
    殺人犯隱藏身份闖入旅店,老板夫妻善意收留他們,給他們吃肉湯,對應老板是好人的提示。
    那群人為了錢心生歹意,殺死了旅店老板一家。
    晚上看見老板的影子很奇怪,扭曲膨脹,分明像一堆強行組合的碎塊,隨時會潰散。
    詭異住客半夜盤算,手,眼睛這些值多少錢。
    所以,丟失的物品是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