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上玩遊戲嗎？
    這可是新奇體驗。
    王樂天在口袋掏出一台摩托羅拉。
    這是他收到保送通知的時候，家裏給他買的手機。
    兩千多塊錢，可不便宜。
    王樂天直接編輯短信選擇發送。
    叮咚！
    短信秒回。
    “尊敬的玩家，大型文字推理解密遊戲《少年神探包青天》001號客服，很高興為你服務。”
    “你是內測玩家，享受優惠服務。每條短信02元，查詢線索05元，查找隱藏支線1元。”
    “回複1開啟遊戲，回複2谘詢詳情，回複3……”
    現在手機短信，限定70個字一條。
    客服連發兩條給他，王樂天果斷選了1。
    “遊戲開啟，你是少年包拯，準備參加科舉考試，在書院苦讀。”
    “今天你在書院臥室中醒來，窗外月黑風高，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忽然，門外傳來了輕微腳步聲，你覺得十分奇怪……
    回複1，你裝沒聽見，繼續蒙頭睡覺。回複2，你遲疑片刻，決定開門出去探查情況。回複3，你有所警覺，喝問外麵是誰。”
    這個選擇，有點意思。
    王樂天覺得，不可能是1。
    正義感十足的包青天，一定是選擇3。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馬上發送信息。
    叮咚！
    “你的魯莽驚動了凶犯，他破窗而入殺人滅口，寒光閃閃的匕首衝你麵門而來，你是文弱書生，無力掙紮，卒！”
    “江湖波譎雲詭，玩家還須努力。
    回複1，重啟遊戲。回複2，返回上個環節。”
    掛了，居然掛了？！
    王樂天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開局就送，他有這麽菜嗎？
    什麽破遊戲，難道是2？
    王樂天想了想，決定返回上個環節，再選擇2。
    果不其然，他操縱遊戲“人物”，出門察看，發現外麵沒人。
    然後“他”看到，隔壁臥室門敞開。
    這時又有新的選擇。
    是呼喊旁人報官等捕快來，還是獨自進去探案？
    王樂天想到了電視劇裏，一群捕快、官員什麽的，蠢得像豬一樣，隻會幹擾包青天辦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所以“他”選擇獨自偵查。
    “他”進入臥室，有人臥在桌上。
    “他”走過去一碰，那人應聲摔倒，口中噴出血漿。
    一堆人闖進來。
    “他”成了凶手，百口莫辯。
    王樂天：“……”
    這不是誤入白虎堂的劇情嗎？
    所以從“他”獨自查案開始，他經曆了好幾次選擇，都無比精準的踩雷，最終把自己給“選”死了。
    愧對包青天啊。
    不行，我可以菜，但不能有失包青天的顯赫聲名。
    王樂天決定不上網了。
    一路跑回家，找老豆要錢給手機充費。
    ……
    大都會，好玩遊戲。
    咕嚕，咕嚕！
    俞亮拿了一瓶健力寶，一口氣幹完。他身上的汗水，好像瀑布似的湧現，把衣襟浸透了。
    他的辛苦沒有白費，拿回來了近三十萬個手機號碼。
    2001年，廣州移動，不過300多萬而已。
    十分之一的量，比例可不算小。
    “辛苦你們了，晚上給你們慶功。”顧珩十分滿意。
    俞亮歇了口氣，道：“顧總，我們拿回來的手機號碼，有一部分是重複的，還有一些可能是閑置卡。”
    “無所謂。”顧珩道，“這三十萬數量，隻要有一半是真實用戶，就已經足夠了。”
    俞亮計算：“十五萬人發短信，哪怕是一人一條，就是……”
    “別算了，不可能。”顧珩搖頭道，“這十五萬人裏，有千個玩我們的遊戲，就算是勝利。”
    “啊？這轉化率，未免太低了吧。”俞亮震驚。
    陳錦儀道：“可是顧總，我們網站才發出五百個邀請，卻有兩百會員選擇訂閱遊戲，轉化率是40。”
    “不一樣的。”顧珩解釋，“網站本身就是遊戲愛好者的大本營，對文字遊戲的包容度比較高。”
    “其他，可不會慣著我們。”
    顧珩想了想，道：“畢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幹巴巴的文字缺乏足夠的衝擊力，不如街機、掌機、網絡遊戲有吸引力。”
    “不過文字遊戲，也有一個巨大的優勢。”
    “就是手機在手，隨時開始，隨時結束。隻要不發短信，就是默認停止、封盤存檔。等有空了，馬上又可以繼續，不用重開。”
    “這是街機、掌機、網遊，不能比擬的長處。所以隻要有人入坑，他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顧珩問道：“錦儀，這幾天，遊戲的收益，有多少？”
    “有207個人訂閱，平均每個人花費十三塊錢，扣除和移動的分成，我們至少有兩千兩百塊的利潤。”
    “注意，這才十天時間。這兩百人，遊戲還未通關呢。如果他們繼續玩下去，每個人起碼還要花三四十塊錢。”
    “這麽多？！”
    陳錦儀的匯報，讓俞亮忍不住驚歎。
    多嗎？
    那是你沒見過氪金大佬。
    顧珩搖頭。
    遠的不提，等兩個月以後，中國遊戲史上繞不開的傳奇上線。大家就會明白，什麽叫做現象級遊戲。
    不僅人氣是現象級的，收入更突破了世人的想象。
    一款遊戲，造就了一位百億富豪，讓一幫搞實業、金融的大佬，直歎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陳錦儀興奮道：“顧總，這文字遊戲的利潤，比狼人殺還誇張。關鍵是成本還低，操心的事情更少。”
    她拐彎抹角進諫呢。
    賣狼人殺卡牌多麻煩啊，印刷、送貨、打廣告，一堆麻煩事。
    相比之下，製作文字遊戲，無非就是出策劃、寫文本、再上線，名義上是腦力活動，其實就是一個字……縫！
    把經典的推理劇情，一個個拆解、打亂，再重新縫合在一起。
    少年包青天都抄……咳，借鑒、致敬。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所以大家沒任何心理負擔，縫得非快。
    陳錦儀覺得，隻要大家熟悉流程了，素材都是現成的，半個月搞一個遊戲，不難。
    顧珩不置可否，又問道：“內測的這些玩家，他們反饋的意見，我們都修改了吧。”
    人家網遊的內測，一般都是免費的，讓玩家幫忙找漏洞，然後予以獎勵。他收錢，還白嫖勞動成果。
    嗯，算是合格的資本家了。
    “修改好了，還從頭到尾過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
    “行！做好準備，今晚群發。”
    都說在移動夢網初期，s是扯著麻袋裝錢。
    顧珩也想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