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笙，你快點兒。你爸繳好費了，媽媽陪你去做檢查。”
    霍彩雲以為秦笙在廁所玩手機，忘了時間，催促了一聲。
    “來了。”
    秦笙整理好情緒，走出了洗手間。
    醫生給她安排了一係列繁瑣的檢查。
    秦笙耐著性子照做。
    最後，終於等到了一句“一切正常”。
    霍彩雲和秦遠鶴也放下心來，安頓完秦笙後就各自離開了。
    秦遠鶴是南城一所民辦初中的數學老師，晚上還要去給學生們上晚自習。
    霍彩雲忙著回家給秦笙燉補湯，說是過會兒就回來。
    秦笙躺在病床上，思考那個消失的編號。
    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倒是可以去“黑石網”探探k實驗室的情況。
    黑石網是世界上最大的信息交流、商品交易、任務接收網站，它的創始人是黑客排行榜初代第一，裏邊有個部門‘黑客主理人’，專門負責幫助黑客接任務。
    作為全球信息最全的地方，或許會有和k實驗室有關的線索。
    秦笙起身下床，換了一身便裝。
    在隔壁床病友那裏‘借’了頂棒球帽，把一腦袋的繃帶藏在帽子裏。
    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住院樓。
    秦笙按照手機導航，一路走過大道，穿過小巷進了一家網吧。
    前台是個小姐姐，長相甜美。
    “你好，大廳還是包間？”
    “包間。”以往壕慣了的秦笙，想都沒想道。
    “包間半天110，通宵150。”
    “半天。”
    秦笙調出付款碼，展示給小姐姐。
    小姐姐掃了一下付款碼，看著屏幕，疑惑道：“怎麽支付失敗了？”
    秦笙掃了一眼手機屏幕。
    錢包：199。
    ？？
    她活得這麽拉垮嗎？
    手機裏連一百塊錢都沒有？
    “你好，好像是您的餘額不夠呢。”小姐姐一臉歉意。
    “嗯。”秦笙的目光往大廳掃了一周，目光落在一個穿著潮牌衣服的少年身上，漂亮纖細的手往那邊指了下，“我要他旁邊的位置，一個小時。”
    “好，15。”
    秦笙再次打開付款碼，成功把錢付過去了。
    她把手機放回上衣兜，邁步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少年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潮牌衣服，染著頭惹眼的亞麻色頭發。
    麵容清秀，眉眼桀驁，眼底透著幾分清澈愚蠢。
    運氣不錯，看著就很好騙。
    專心打遊戲的宋思奇，沒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還在激情開麥，懟敵人。
    “艸！中路堵他！
    “麻的！小六子，誰讓你送人頭的？”
    ……
    秦笙看了眼他的電腦屏幕，打開了同樣的頁麵。
    注冊賬號。
    登錄。
    秦笙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敲打，速度很快。
    屏幕上顯示出一長串代碼。
    隨即，她又打開遊戲界麵，草草玩兒了一局。
    “無聊……又通關了。”
    宋思奇剛經曆一場敗局，聽到秦笙的聲音，偏頭看了眼她的電腦。
    “艸！”
    宋思奇驚呼一聲，直接原地蹦了起來。
    他不可置信地指著遊戲界麵：“你你你……你把滄林絕戰玩兒通關了？啊，也不對啊，你……你怎麽連裝備也是裝滿的？”
    “通關了。”秦笙點頭，反問：“很難嗎？”
    “難！怎麽能不難！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宋思奇懊惱捶胸。
    隨即，他眼神亮晶晶地瞅著秦笙，討好道：“大佬，您帶帶我唄。”
    秦笙眸光閃了閃，淡漠道：“都通關了，懶得玩兒。”
    “別別。”宋思奇急到差點嘴瓢，“那你把這賬號賣我唄。”
    秦笙往後靠了靠，抬頭望著他，“你準備多少錢買？”
    “這個數。”宋思奇伸出五根手指。
    秦笙挑眉，“500萬？”
    宋思奇愣了幾秒，給了秦笙一個‘你別太離譜’的眼神。
    他是有錢，但不傻啊。
    秦笙摸了摸鼻子，她的確對遊戲賬號的物價沒什麽概念。
    但是五百萬，也不是什麽大數字吧？
    宋思奇說：“五萬塊，一口價！成交不？”
    秦笙調出收款碼，懟到少年臉上，“先付款。”
    宋思奇掃碼付款，一氣嗬成。
    “大佬，我叫宋思奇，你叫什麽？”
    “秦笙。”
    “那小弟以後就叫你笙姐了。”宋思奇嘿嘿一笑，厚著臉皮說：“笙姐，咱加個微信唄，要是你這號不小心被我玩兒掉級了，想找你幫幫忙。”
    秦笙想了想，“幫忙有錢？”
    “那必須得有！”宋思奇很闊氣。
    “行。”秦笙裝作勉為其難地點頭，“但你得幫我辦件事兒。”
    宋思奇拍拍胸脯，“您說，我保準打哪兒指哪！”
    秦笙薄唇淺淺一勾，對著宋思奇招招手。
    宋思奇往秦笙跟前靠近了點。
    聽著秦笙的話，宋思奇的眼神經曆了疑惑、震驚到興奮。
    宋思奇走後，秦笙打開了他的那台電腦。
    隨即，她開始在電腦裏輸入一長串的代碼。
    很快屏幕上顯示出網吧的監控，秦笙遠程操作將監控關閉。
    披了個小號，登錄黑石網。
    她的大號有點名氣，熟人和死對頭都很多，暫時不想現身。
    小號沒怎麽用，偶爾用來吃吃瓜，應該很安全。
    此時，南城西郊別墅。
    曾經千裏迢迢去買消息，卻被偷了重要資料的華國男人，盯著屏幕上網友“s”亮起的頭像，眼裏閃過一道炙熱的光芒。
    找了三年，可算是有蹤跡了。
    黑石網關於k實驗室的內容，還停留在冰原實驗室爆炸案。
    有效信息很少。
    秦笙倒是不執著，退出了網站，悄摸走了。
    宋思奇被派去纏監控大叔，嘴皮子都快聊冒煙了，還沒等到信號。
    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逃了回來。
    誰料，座位上空無一人。
    宋思奇一臉懵：他不會……遇到了騙子吧？
    事實上，秦笙隻是把宋思奇這個乖巧的冤大頭給忘了，正匆忙往回走。
    因為霍彩雲剛發消息說，弟弟秦煥來給她送晚飯了。
    按原路返回，秦笙要越過一條小巷，才能走到大馬路上。
    夜晚的小巷黑魆魆的，寂靜的有些詭異。
    忽的，秦笙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聞到了一股新鮮的血腥味。
    以及，讓她熟悉到熱血沸騰的，同類的氣息。
    有點意思。
    這小小的南城裏，還能出現這種等級的殺手？
    秦笙壓了壓帽簷，邁著平穩的步子走進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