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藥人逆命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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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千聽聞,臉上刹那間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慘笑。那笑容扭曲得近乎猙獰,仿佛被命運無情地擰成了麻花,盡顯淒苦與無奈。他滿心悲戚,在這一瞬,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殘酷現實麵前宛如螻蟻般渺小,毫無還手之力。
緊接著,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重重跪地。膝蓋撞擊地麵的悶響,在這昏暗逼仄的牢房內不斷回蕩,恰似命運奏響的沉重挽歌。他朝著蘇佬,一下又一下重重磕頭,額頭與地麵猛烈撞擊,發出沉悶聲響。每磕一下,都似在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又狠狠劃開一道新的血口。
同時,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哀求:“蘇佬,求您大發慈悲,救救石丫頭,三千在此求藥啊!” 那聲音飽含絕望與無助,宛如受傷瀕死的孤狼,在無盡黑暗中孤獨地嗥叫,撕心裂肺。
“蘇佬,三千在此求藥!” 他一遍又一遍地嘶吼,每一聲呼喊都傾盡全身力氣,仿佛是從靈魂最深處壓榨出的最後一絲希望。
“蘇佬,三千在此求藥~” 這聲音在昏暗陰森的牢房內久久縈繞,令周遭空氣都仿佛瞬間凍結,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絕望氣息。
周圍原本冷漠圍觀的眾人,此刻都被他這副淒慘至極的模樣深深觸動,眼中紛紛流露出不忍與憐憫。
蘇佬見場麵逐漸失控,臉色陡然一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天色,生怕事情鬧大無法收場。他匆匆拋出一顆藥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詭異笑容,那笑容裏似乎藏著深不可測的惡意,隨後帶著身後的學生,如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地快步逃離。
藥丸在地上骨碌碌滾動了幾下,停在了蘇三千麵前,像是命運施舍的最後一絲微薄憐憫。
蘇三千顫抖著雙手,慌亂地撿起藥丸,心急如焚地喂石丫頭服下。起初,石丫頭麵色慘白如霜,毫無生氣,宛如一尊毫無溫度的石像。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她的臉頰才漸漸泛起一絲微弱如燭火般的血色,呼吸也逐漸平穩,胸脯劇烈起伏著。
蘇三千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石丫頭,滿心期許她能徹底好轉。
然而,沒過多久,石丫頭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恍惚,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緋紅色,身軀微微扭動,嘴裏發出難受的低吟,雙手下意識地揪著衣角,盡顯難耐之態。
蘇三千心中猛地一緊,瞬間明白這九霄解毒丹果然暗藏副作用,回想起蘇佬丟下藥丸時那意味深長的詭異笑容,心中懊悔得猶如萬蟻噬心,自責不已。
他環顧四周,隻見眾人雖麵露尷尬,但都遠遠地躲開,似是生怕惹上什麽麻煩。地牢內昏暗潮濕,彌漫著腐朽衰敗的氣息,牆壁上的水滴不時 “滴答” 落下,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時間在這陰暗角落無情流逝的倒計時。
如今,因石丫頭的狀況,整個地牢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而尷尬的氛圍。蘇三千滿心無奈,深知若不盡快為石丫頭解毒,她將承受更多痛苦。
蘇三千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目光落在石丫頭身上。她衣衫淩亂,因催情毒素的折磨,身軀不斷顫抖,痛苦不堪。地牢中昏暗陰森,蘇三千明白,唯有與石丫頭生物電的共鳴與交織方能引導毒素排出。兩人緩緩靠近,衣服隨意而動,隨著肌膚不正常地穿在身上。
石丫頭的低吟聲在激烈的交融中逐漸微弱。終於,在這緊張而曖昧的氛圍裏,毒素慢慢消散,石丫頭的神色也恢複了平靜。
待一切結束,石丫頭沉沉睡去,蘇三千疲憊地癱坐在地,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幹。夜晚的地牢愈發陰森恐怖,寒意從四麵八方洶湧襲來,如冰冷的蛇蠍纏繞著他,蘇三千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望著昏睡中的石丫頭,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黑暗的地牢點燃。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蘇佬,此仇不報非君子,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那聲音在寂靜的地牢中回蕩,帶著無盡的恨意與決絕的決心,仿佛要將這黑暗的地牢震得粉碎。
不知過了多久,石丫頭悠悠轉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地牢那破舊斑駁、滿是歲月痕跡的天花板,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滄桑。腦袋還有些昏沉,當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卻猛地發現自己衣衫不整,頓時驚慌失措,眼神中滿是恐懼,猶如受驚的小鹿。
她慌亂地將衣服往身上拉扯,雙手緊緊護住自己,試圖尋找一絲安全感。
就在這時,她瞥見了癱坐在一旁的蘇三千。蘇三千衣衫破舊襤褸,如同風中殘燭,身上有著多處擦傷和淤青,顯得狼狽不堪,仿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石丫頭心中的害怕瞬間被擔憂所取代,她顧不上自己的窘迫,急切地開口問道:“蘇三千,你怎麽了?你受傷了!” 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關切,全然沒了方才的驚恐,滿滿的都是對蘇三千的擔憂與心疼。
蘇三千見石丫頭緩緩轉醒,緊繃的身子瞬間鬆懈,仿佛一根拉緊許久的弦終於鬆開。他急忙從地上站起身,目光牢牢鎖在她臉上,似是要將她的模樣鐫刻進心底,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又滿是深情:“石丫頭,都是我不好,把你牽扯進來,讓你遭了這麽大罪。你若願意,往後餘生,我都陪在你身邊,再不分開。” 地牢裏昏暗潮濕,他的眼神卻熾熱而堅定,滿含愛意,猶如黑暗中的明燈,照亮了彼此的世界。
石丫頭聽聞,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旋即垂下眼簾,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蘇大哥,你說的…… 可是真心話?”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雙手下意識地揪著衣角,既期待又害怕聽到答案,心中猶如小鹿亂撞。
地牢裏靜謐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蘇三千重重地點頭,目光堅定:“千真萬確!隻要能活著出去,往後餘生,我都想與你一同度過。” 這時,地牢外傳來老鼠跑動的 “簌簌” 聲,像是在為這對有情人的心意相通送上無聲的祝福,為這壓抑的氛圍添了一絲別樣的溫馨。
接下來的日子,蘇三千像是脫胎換骨一般。他每日都緊緊盯著蘇家送來的藥劑,眼神中透著決然堅毅的光芒,仿佛燃燒的火焰,勢要衝破一切阻礙。
起初,當他說出要將所有藥劑中和,讓蘇家的實驗竹籃打水一場空時,其他牢房的人紛紛投來懷疑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說他是個異想天開的瘋子。“就憑你?這怎麽可能,蘇家的藥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有人小聲嘀咕道,語氣中滿是質疑與不屑。
蘇三千並未理會這些質疑,他深知自己的計劃充滿艱險,但為了給石丫頭討回公道,為了讓蘇家得到教訓,他猶如孤膽英雄,毅然決然地踏上這條荊棘之路。
當藥劑被送進來時,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六碗藥劑,心中暗自思忖,猶如一位即將出征的將軍在謀劃戰術。隨後,他雙手在袖間迅速翻動,指尖閃過一抹奇異詭譎的光芒,仿佛在施展神秘的法術。
隻見他拿起其中一碗藥劑,依次與其他五碗相互混合,空氣中原本濃烈刺鼻的氣味瞬間消散,如同被一陣清風卷走。
石丫頭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蘇三千,你別喝了,太危險了。” 她焦急地勸阻道,聲音中滿是擔憂。
蘇三千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淺笑,說道:“放心,我有法子。” 隨後,他仰頭將混合好的藥劑一飲而盡,神色自若,仿佛喝下的隻是普通茶水,令人驚歎不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其他牢房的人都在等著看蘇三千出醜,像一群等著看好戲的觀眾。可他卻穩穩地站在原地,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痛苦之色,仿佛這一切對他來說都輕而易舉。
那些原本等著看笑話的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不過仍有人心存疑慮,覺得這隻是巧合,難以相信他真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可接下來的每一次,蘇三千都是這般操作,如同一位技藝嫻熟的大師在重複著拿手好戲。他輕鬆地將藥劑中和,然後若無其事地喝下,仿佛這些藥劑對他而言毫無威脅。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家送來的藥劑效果越來越奇怪,那些原本應該出現的症狀都沒有顯現。其他牢房的人開始對蘇三千刮目相看,他們的眼神從最初的懷疑變成了敬佩,猶如黑夜中閃爍的星星,對他充滿了認可與讚賞。
“蘇兄弟,沒想到你真有這本事,我們信你了!” 有人大聲喊道,聲音中滿是欽佩。
石丫頭看著蘇三千,眼中滿是心疼與驕傲,“蘇三千,你真棒。” 她輕聲說道,言語間滿是愛意與自豪。
蘇三千笑著摸了摸石丫頭的頭,“為了你,為了我們,這算不了什麽。” 在這昏暗的地牢裏,蘇三千用自己的行動,讓眾人看到了他的實力與擔當,也讓他和石丫頭的感情愈發深厚,如同陳釀的美酒,愈發香醇。
藥人地牢裏的異常情況終究還是傳到了蘇家家主蘇震天的耳中。蘇震天聽聞,近幾日藥人們毫無藥效作用的跡象,狀態與未服藥時並無二致,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猶如平靜湖麵下暗藏的洶湧暗流。
思索再三,他決定親自前往地牢一探究竟,猶如一位睿智的獵手去探尋神秘的獵物蹤跡。
很快,又到了送藥的時間。蘇三千像往常一樣,準備用自己在牢房中自製的中和劑去應對蘇家送來的藥劑,如同一位戰士準備迎接新的戰鬥。
可就在他剛要行動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那氣息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低氣壓,讓他心中一驚。憑借豐富的經驗判斷,怕是有大人物前來。
他迅速轉身,低聲對牢房中的其他人說道:“先別喝藥,有情況。” 眾人雖不明所以,但看著蘇三千嚴肅的神情,都紛紛點頭,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不多時,地牢的通道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沉穩有力,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仿佛能踏破這黑暗的地牢。
蘇震天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來,走在他身旁的,正是他的大女兒蘇琳和蘇佬。
蘇佬一看到蘇三千,立刻用手指著他,對蘇震天說道:“家主,就是這小子!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會醫術?之前我給他藥救那女娃的時候,他就不老實,現在藥人實驗出問題,絕對是他搞的鬼。” 蘇佬的聲音尖銳刺耳,臉上滿是嫉恨的神情,仿佛要將蘇三千生吞活剝。
蘇琳上前一步,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的寒霜,尖聲說道:“爹,您可不知道,這蘇三千是蘇沫的藥人。他之前在蘇沫身邊,指不定被教了什麽歪門邪道,說不定現在就是為了給蘇沫報仇呢!” 蘇琳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向蘇三千。
蘇震天原本隻是漫不經心地掃視著牢房,聽聞兩人對話,目光陡然銳利如鷹,徑直落在蘇三千身上,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似要將其看穿,探尋深藏於內心深處的隱秘。當聽到蘇三千竟是蘇沫的藥人,本就對蘇沫滿心嫌惡的蘇震天,眉頭瞬間擰成了個 “川” 字,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聽說最近這藥劑的效果不太對勁,你可知是怎麽回事?” 他聲音低沉地問道,那聲音猶如洪鍾,在牢房內回響。
蘇三千聽到蘇佬和蘇琳的誣陷,心中怒火中燒,可麵對蘇震天,他還是強行壓抑住了情緒。他看向蘇佬,聲音平穩卻透著寒意:“蘇佬,是非曲直,自有人評說。今日暫且記下這筆賬。” 說完,他看向蘇震天,神色坦然。
蘇震天看著蘇三千這般沉穩的模樣,心中愈發覺得此事不簡單,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蘇三千,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麽 。
蘇三千迎著蘇震天審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道:“蘇家家主,我確實動了手腳。但我這麽做,是因為我有更好的方法,能讓你們藥品實驗的進度變快,還不用死人。”
蘇震天聞言,原本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他挑眉看向蘇三千,眼中滿是懷疑:“哦?你且說說,有何高招?”
蘇三千挺直脊梁,語氣恭敬卻不失自信:“家主,我雖身為藥人,卻與蘇家其餘藥人有著天壤之別。他們不過是被動試藥的軀殼,我卻能主動以身犯險。憑借對藥理的獨到見解,不僅能化解藥物毒性,更能精準判斷藥效。有我襄助,蘇家的實驗必定事半功倍,所調配出的藥劑也會更具奇效。”
蘇佬聽聞,臉色瞬間陰沉如水,忙不迭擺手,言辭急切地反駁道:“家主,他這是在胡言亂語,斷不可信!藥人不過是試藥的工具,哪能主動試藥,還談什麽對藥理的見解,他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蘇佬的聲音顫抖,臉上滿是驚慌與不甘。
蘇琳也在一旁幫腔,尖聲說道:“沒錯,爹。這蘇三千看著就不安分,若是輕信了他,浪費咱們的藥材和時間不說,還可能打亂整個實驗節奏,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琳的眼神閃爍著惡意,試圖再次將蘇三千推向深淵。
蘇震天眉頭緊鎖,內心滿是糾結。雖說因蘇沫的緣故,他本能地不太願意相信蘇三千,可蘇家如今確實陷入了瓶頸,當下實驗也徹底陷入僵局。若蘇三千所言屬實,這無疑是蘇家的一大轉機,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值得嚐試。
想到此處,他抬手製止了蘇佬和蘇琳,沉聲道:“好了,我主意已定,就給你這個機會。但你若敢耍花樣,整個地牢的人都得給你陪葬!” 蘇震天的話語充滿威嚴,如同帝王的命令,不容置疑。然而,蘇震天沒有料到,這個決定,竟會徹底改寫蘇家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