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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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恩怨導致明爭暗鬥、借刀殺人不難理解。
    但凡事總要講究輕重緩急。
    為何輕?
    為何重?
    查找南崗區警察署內無意間泄密警員為輕、為緩!
    通過泄密警員調查抓捕打探消息的紅黨分子為重、為急!
    署長陳知新老謀深算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卻放出消息故意製造調查困難,以此對付特務係主任李銜清。
    此舉就不怕市警察廳怪罪?
    警察廳可不管你警察署內如何爭權奪利,但影響抓捕反滿抗日分子,萬不能被容忍。現在連郵政派出所都聽聞此事,鬧到警務廳去陳知新不死也會脫層皮。
    為對付李銜清值得嗎?
    池硯舟都明白不值得!
    且南崗區警察署副署長井山一樹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處處透露出蹊蹺。
    此刻池硯舟坐在飯店內方才想通其中關節!
    因何輕重緩急本末倒置?
    隻有可能打探消息的紅黨分子身份已被識破,無需調查。
    再看與人推杯換盞的孟時同,池硯舟慶幸懸崖勒馬未釋放善意信號,卻也開始擔心孟時同安危。
    飯局結束王昱臨結賬買單,後表示天色已晚要送紀映淮回去,紀映淮推辭不用,卻拗不過王昱臨熱情。
    池硯舟上前說道:“我陪你。”
    王昱臨一臉詫異你小子陪我幹什麽,我和紀映淮單獨相處的機會來之不易,你別在這膈應人。
    “你家裏人不是還在等你早點回去。”王昱臨瘋狂暗示。
    池硯舟見狀低聲說道:“我擔心屠博今日被落了麵子,搞不好會對你下黑手,我在後麵跟著不打攪你們濃情蜜意,等你將她送回家我負責送你回去。”
    聞言王昱臨羞愧不已,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是我哥哥。”
    “叫爹。”
    “別蹬鼻子上臉。”
    “那我不去了,反正紀映淮又不是沒見過你豬頭的樣子。”
    “你能忍心?”王昱臨跑去和紀映淮前麵走,池硯舟則很有眼色的跟在身後,但實則一直注意孟時同。
    紀映淮在冰城市警察廳工作,家住西傅家甸區北五道街,距離很遠還好有軌電車在通勤路線之上,每日上下班倒也方便。
    這個時間點有軌電車已經停運,王昱臨想與紀映淮多相處,也沒叫人力黃包車,美譽其名走路消食。
    孟時同同樣住在西傅家甸區南和街,距離較近也未乘坐人力車選擇步行回家,雖有一段順路但未避免打攪王昱臨,孟時同率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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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道街出來向東進南馬路便到西傅家甸區,中途王昱臨、紀映淮路口朝北走許公路,孟時同直行便到南和街。
    池硯舟放慢步子望著孟時同的背影,在其進入南和街瞬間,便有兩人暗中跟隨。這兩人池硯舟有過一麵之緣,一匡街封鎖搜查當日,警察廳金恩照手下警員。
    目光立即收回加快腳步進入許公路,池硯舟證實心中猜測。
    今夜陪同王昱臨目的在於判斷孟時同是否被人跟蹤監視,答案顯而易見。
    此刻為之所有疑點盡數說通。
    警察廳早就鎖定紅黨打探消息之人為孟時同,不急於抓捕選擇暗中監視掌握更多線索,南崗區警察署自查泄密人員一事乃混淆視聽之用,其目的在於使孟時同放鬆警惕,誤以為調查重心還在警察署內。
    陳知新正是知曉此事,才敢將計就計公報私仇對付李銜清。
    同時也說明陳知新等人清楚,消息或是從他與王昱臨口中泄露,但此消息本就要泄露給紅黨,才有郊區反埋伏抗日聯軍一事,所以池硯舟、王昱臨二人並不重要。
    戰鬥之殘酷,潛伏之凶險!
    對這句話池硯舟總會有新的認識,比他想象的殘酷更殘酷,比他認為的凶險更凶險!
    孟時同被警察廳盯上,若在不知情下與組織聯係,後果不堪設想,但池硯舟沒辦法將此事告知紅黨組織,他苦於沒有聯絡之法。
    視而不見?
    任由警察廳調查?
    組織接連遭受重創危在旦夕,此刻任何損失都將是滅頂之災,冰城內殘留人員碩果僅存,再經不起風吹浪打。
    寄希望於孟時同自己反應過來其中關鍵,過為渺茫。
    二人所知信息存在偏差,陳知新乃故意泄露消息一事,警察署之外人員很難知曉。
    王昱臨、紀映淮走在前方不時有笑聲傳來,池硯舟心中萬分焦急,冰城殘餘紅黨組織或許命懸一線。
    北五道街口王昱臨與紀映淮作別。
    池硯舟落在其後沒有上前,誰知紀映淮衝他揮手說道:“謝謝你。”
    “不必客氣。”
    “就是,和他有什麽好客氣的。”王昱臨表示這都是應該的。
    “你們回去小心些。”
    “放心。”
    目送紀映淮進去,王昱臨腳步輕快來到池硯舟身前說道:“今天她對我笑了一路。”
    “笑話你?”
    “你就不能好好聊兩句?”
    “是你先不好好聊的。”
    “她明明就對我有好感,我看的真切。”
    “你能離婚嗎?”池硯舟一句話讓王昱臨如同霜打的茄子。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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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爹能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掃興。”王昱臨叫了人力車,兩人回新安埠。
    分道揚鑣後池硯舟心中煩悶之感難消。
    夜晚躺在羅漢床上毫無睡意,明知尖刀懸在脖頸之間,卻什麽也不能做,這讓池硯舟很難接受。
    多想,少做!
    可並非不做。
    如此緊要關頭依然按兵不動,那究竟何時才動?
    等組織於冰城中消失無蹤後嗎?
    池硯舟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既然聯係不到紅黨組織,無法告知此事,那能不能通知孟時同讓他明白自己已經被警察廳盯上,從而不要再去聯係任何與組織相關的人員。
    最好孟時同有提前與組織商議好示警暗號,來通知組織他所麵臨的情況,看能否進行營救工作。
    一舉兩得!
    但諸多遭遇讓池硯舟有所成長,他現在不得不去考慮,如果孟時同被抓捕之後麵臨審訊選擇開口,便會將他招供出來。
    非是不信任。
    實則刑具喪盡天良駭人聽聞!
    徐南欽、徐妙清安危不可忽視不顧。
    池硯舟認為釋放善意信號不再可取,匿名告知此事更為保險。
    可如何匿名告知!
    寫信?
    警察廳現在一定會檢查孟時同所有信件往來。
    電話?
    別說孟時同家中沒有電話,就算有無疑也是暴露最快的一種辦法。
    街上隨便找人去送情報?
    警察廳根據此人也能順藤摸瓜。
    池硯舟甚至於想自己寫信投入孟時同家中,但想必家門前也有警察廳暗哨。
    利用警察學校聚會更不可取,會讓孟時同明白是誰在幫他,之前為建立聯係需要讓其明白誰在幫忙,隻是現在萬不能讓孟時同知曉。
    究竟該如何做呢?
    池硯舟一時間難以想到一個萬全之策,卻沒有更多時間給他思考,孟時同隨時都有可能聯係組織,生死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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