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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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診所管控極其嚴格,時常要麵臨檢查,多數由警察廳衛生科負責,偶有憲兵隊臨檢抽查。
    冰城內診所、藥鋪等數量其實不少。
    且診所多由外國人開辦,打針、輸液等相較醫院便宜些。
    部分中藥鋪內會有中醫大夫坐堂,可看病抓藥以及推拿理療等。
    管製嚴格並非不可涉足,因此徐南欽之想法並非癡心。
    這其中利潤不必多言。
    隻是歸根結底西藥難得,徐妙清建議:“不如開設中藥鋪,請老中醫坐堂,此前我們收購皮貨捎帶有山貨,中草藥並不算陌生。”
    “中醫利潤低。”
    “西醫問題多。”
    “我先按照西醫申報,若是實在不行再說中藥鋪一事,也算有個退路。”
    “也好。”
    兩個店鋪轉型如此巨大,且涉獵行業都需前期投資,徐南欽賣掉一處鋪麵,且還需拿出積蓄才能勉強夠用。
    池硯舟對經濟方麵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他早前便是在徐家吃住,進入警察廳工作也沒多久,且此前錢財上交徐妙清,後也有應酬開銷。
    就你這三瓜兩棗,對徐南欽真的杯水車薪,不必說出貽笑大方。
    徐妙清這裏也無多少銀錢,好在徐南欽家底厚實,不然豈會動如此轉型的念頭。
    資金方麵無需二人操心。
    商議結束便各自回房休息,此事還需徐南欽自己去跑前跑後,兩人皆是抽不開身。
    好在生意本就是徐南欽操持,如今也算年富力強,僅是看著蒼老了些。
    回房休息徐妙清脫去外衣說道:“診所一事我爹可能想的有些太過理想,我認為不會如此順利。”
    “先努力看看,若是不行也沒損失。”
    “我此前在學校又見了鄭可安一次,她好像也快要畢業,對工作去留問題比較糾結。”
    “她還和你聊這些?”
    “閑談。”
    池硯舟心中卻並不輕鬆,鄭可安找徐妙清閑談什麽?
    “放心,我心裏有數。”徐妙清見狀說道。
    “小心。”
    “明白。”
    現在池硯舟心中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見鄭可安一次,她接連和徐妙清交談,真的隻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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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段時間,根本沒空去見鄭可安。
    且鄭良哲也不願意自己見他女兒。
    隻能交給徐妙清先小心應對,覺得應該不會出問題,畢竟鄭可安不可能將其認出來,若是能認出來早前在教堂就已經識破,何須等到今日。
    淺談鄭可安問題後,二人各自入睡。
    清晨池硯舟開始鍛煉。
    此刻他越發明白工作之凶險,不可有絲毫僥幸心理。
    結束鍛煉洗漱吃飯,後池硯舟前去警察廳,楊順每日來的很早,表現著實不錯。
    “池兄。”
    “隊長來了嗎?”
    “隊長去股長辦公室了。”
    一群偽警察漢奸。
    工作積極性倒是高的不行。
    盛懷安居然都比池硯舟來得早,且是常年來的比他早,而非偶爾。
    但對此池硯舟沒打算改變,按時來便可。
    等了片刻金恩照從盛懷安辦公室內出來,池硯舟迎上前去問道:“隊長,今日工作如何安排?”
    “帶刑大到接待室來。”
    “準備利誘?”
    接待室而非審訊室,意思不言而喻。
    “科長會親自見他。”
    “科長親自許諾?”楊順也有些吃驚。
    可見特務科此刻對刑大的重視。
    將被折磨至慘不忍睹的刑大從牢房之中帶出去,命人給其洗漱後換衣服,免得衝撞傅應秋。
    後押送至接待室內。
    按坐在凳子上將雙腳同凳腿銬在一起,畢竟刑大這塊頭警員心裏也唯恐他暴起傷人。
    片刻後盛懷安隨傅應秋進入接待室。
    傅應秋坐在主位,盛懷安在其身旁落座,金恩照、池硯舟得以留在接待室內,卻隻能站在側麵負責警衛工作。
    金恩照見傅應秋自然不敢過多去看,好在對方也沒有理會他,眼中隻有刑大。
    “刑先生,這位是警察廳特務科科長。”盛懷安出言介紹。
    “我叫傅應秋,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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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科長貴人多忘事,早年我們在東興有過一麵之緣。”
    東興?
    傅應秋多年不出外勤,遇重大任務時也是僅在冰城帶隊執行。
    東興之地許久不曾踏足。
    最後一次去距今日也有六七年時間,那時他還並非科長。
    再看眼前刑大卻無印象。
    刑大笑著說道:“傅科長對我當然沒印象,我可記得傅科長凶神威名,下河屯全村三十四戶人家,八十二口人,一夜之間屠殺幹淨,令人歎為觀止。”
    下河屯!
    傅應秋這才想起,可記憶模糊。
    三十四戶人家!
    八十二口人!
    對傅應秋而言不過數字罷了,他所殺之人早就不知幾何,豈能樁樁件件記得清楚。
    “當年也是奉命行事,下河屯窩藏反滿抗日分子拒不交代,隻能出此下策。”
    “人命當真不值錢?”
    “並非我傅某人覺得人命不值錢,而是反滿抗日分子覺得下河屯百姓人命不值錢,我本意說殺人逼迫對方出來,可麵對威脅卻不生效。
    便隻能下令槍殺第一人,毫無動靜。
    再殺一人,依然無用。
    當我將下河屯百姓屠殺殆盡,反滿抗日分子照樣不曾露麵,你說究竟是誰不將人命當命?”
    “那你可知下河屯百姓為保護那兩名受傷戰士,將其打暈捆綁堵住嘴巴藏在地窖暗道,你又可知當我們趕去下河屯見一地屍體,將兩名戰士從暗道之中救出來,他們看到煉獄一般場景時的模樣嗎?”
    當日畫麵饒是刑大如此堅強之人,都不敢輕易回憶。
    “那便是下河屯百姓自己的選擇。”
    “他們為何如此選擇?”
    “不管作何選擇,喪命實屬不智,今日刑先生也可自救,高官厚祿必不會少,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隻要刑先生想要,招手即可得到。”傅應秋不想被刑大帶著節奏走,將話題拉回利誘一事上。
    反觀刑大聽聞此言,麵色沒有起伏變化,僅是說道:“傅科長得此人血饅頭尚可夜間睡的安危,我刑大粗人一個沒這個本事,怕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戳斷,亦怕家族長輩於九泉之下遭人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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