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鐵櫃開卻一無所獲 沙暴起便傾巢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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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德魁嗯了一聲,諾諾點頭。
“德魁啊,你和正東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把關我就放心了。隻要你能幫助我度過這個難關,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一會兒你去把外麵那個氈房拆掉運進來,搭建在前麵那個據點附近,還由我使用。”杜天應商量的語氣中,不乏籠絡人心的意味。
幾天來他一直琢磨著一個問題,大漠深處不同於城裏的公司,過去的一些做需要調整。之所以與陸堅的較量總處於被動的地位,搞得他焦頭爛額,一來因為那小子太厲害,難以對付;更重要的是手下人不賣力,這與他對待下屬的態度不無關係。
平時,他總是盛氣淩人,動輒責罵。生活上卻不聞不問,不把下屬當人看,自然會激起對他的反感,甚至憎恨。雖說一群烏合之眾,籠絡不好就沒人替他賣命,工作自然就開展不起來,他的目的也就難以順利實現。
而龍德魁正在為最近的失誤感到愧疚和不安,聽了這話受寵若驚,發自內心能體諒到主人的難處,也正好給了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怎麽樣,又困難嗎?”見龍德魁愣住了,杜天應不免有所疑慮。
“既然杜總這麽信任我,我保證圓滿完成任務。為了您的安全,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龍德魁趕忙回過神,態度十分堅決。
“這才像我的得意門生,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杜天應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一絲得意的微笑又是安慰,“當然嘍,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壓力,四虎很快就會帶著一批很厲害的人過來,協助我們維持秩序,就算他陸堅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再敢造次,說不準很快就會死於亂槍之下,永遠從這個星球上抹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專心致誌地開展工作。好好幹吧,跟著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出人頭地,好日子還在後頭,前途一片光明啊!”
“杜總,什麽時候行動?”龍德魁倍受鼓舞,表現出了很大的積極性。
“現在快九點了,找幾個人先把外麵的氈房搬運進來,下午我們一起進裏麵考察一下。”杜天應看著手表,揚了揚手。
龍德魁點了點頭退出去,不一會兒帶領幾個人騎著駱駝就出發了。直至消失在沙丘後麵,杜天應才回到氈房裏放鬆地躺下來,和文靜有一搭沒一搭說了幾句話就睡著了。
與此同時,陸堅一刻也沒有放鬆警惕。
他知道,杜天應一定氣得暴跳如雷,會不惜一切代價奪回保險櫃,並進行瘋狂的報複。因此他一大早帶著望遠鏡來到前麵的沙丘頂上,直至太陽高高升起,才發現山豁口處有四五個騎著駱駝的人徑直朝東奔去。
因此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幾個騎駱駝的人,琢磨著該如何將保險箱搬運回來。保險櫃裏到底有什麽秘密,著實令人著迷,也令人難耐。他一動不動坐在山丘頂上,琢磨了良久,直至日頭爬上中天,出口那邊除了帳篷裏偶然有人出入,也不見那幾匹駱駝返回來的蹤影。
“陸堅,下來吧,該吃飯了!”
猶豫之際,忽聽得有人呼喚,他才站起身,舉起望遠鏡又朝那邊看去。那幾個人正好返了回來,駱駝背上都馱著許多東西,立馬斷定他們是出去搬運外麵那座氈房。看來,杜天應真要破釜沉舟在沙漠裏麵安營紮寨。回到氈房他就把所看到的情況,以及自己的判斷對著眾人的麵說了一遍。
“如果那塊破羊皮真是藏寶圖的另一半,簡直就是天下的一大奇聞。過去千百多年,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定使上蒼的安排。單憑這一點,杜天應的陰謀就不會得逞。”包力德激動得翹起小胡子,眨巴著眼睛充滿了好奇。
“如果能拿到藏寶圖的另一半,我們就可以輕易找到藏寶處。”
“必定價值連城,到時候我們就發大財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充分發揮了一番想象力。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即使真的拿到寶藏,誰知道會帶來什麽災禍。根據我的判斷,那塊破羊皮對杜天應來說比生命都重要,如果真的是藏寶圖的另一半,不可能放在保險櫃裏走人。種種跡象表明,丟掉保險櫃他表麵上著急,實際上很坦然,足以證明那塊破羊皮不在裏麵,而是帶在身上。”陸堅分析判斷著,不抱多大希望。
“現在猜測為時過早,也沒多大意義,抬回來打開就知道了。”巴依拉顯然對保險櫃很感興趣,急於想把它抬回來。
“不管那塊破羊皮在不在裏麵,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藏寶圖的另一半,打開保險箱一看便知。無論多難,今晚務必把它抬回來。至於如何打開,我自有辦法。”陸堅點著頭,表現的也有些急不可耐。
“杜天應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斷定我們當時不可能把保險櫃搬回來,必然會在氈房的周圍或者路邊設下埋伏,直等著我們的出現,現在去回冒極大的風險。”包力德則搖著頭,提出了異議。
陸堅有意識地耐住性子,進行了一番深入的分析判斷。
開著大汽車出去雖然容易暴露目標,憑著自己的實力和長刀的魔力,手裏又多了條長槍,即便與他們發生正麵衝突也沒什麽可怕。
問題是,一旦暴露了目標,姓杜的明裏鬥不過他就會暗地裏下毒手,防不勝防。
即便自己能夠逃過一劫,也不敢保證包力德兄弟不會受到致命傷害。
急性子的陸堅隻想揭開保險箱裏的秘密,也就顧不上那麽多了,更何況發生正麵衝突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態度如此堅決,包力德也就無話可說,其他人更是無條件服從,大家狼吞虎咽吃罷飯開始做準備,當太陽即將落山時,大汽車載著一行人沿新開辟的路線就出發了。
經過艱難跋涉,當汽車駛出沙漠上了公路,夜幕就已降臨。
為了盡可能不暴露目標,車燈也沒開,汽車摸著黑慢騰騰行進在公路上,直至遠遠望見蘇台幽暗的燈光,大致判斷了一下方位,便把汽車停放在路邊那座沙丘背後,一行人拿著木棍和繩索,憑著直覺朝目的地奔去。
沒有任何參照物的黑暗中,即使做了記號,要在重重沙堆中間辨認出藏有保險箱的那個沙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陸堅當兵時受過這方麵的特殊訓練,大體判斷了一下方位,憑著記憶徑直走到一個沙堆附近,十分肯定地指向前麵那個沙堆。
巴依拉急忙過去,一看果然上麵插著那根樹枝,招呼眾人七手八腳把保險箱挖出來,用繩子牢牢捆上,抬起來就走。
盡管兩人一組輪流抬著,卻因太重移動得速度極其緩慢,用了二十多分鍾才抬到汽車跟前。
喘了口氣,剛要抬上汽車,西北方向突然投來一束刺眼的燈光,隨後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眾人頓時慌了神,急忙躲到沙堆後麵,俯下身子仔細觀察。說時遲那時快,汽車瞬間駛了過來,不偏不倚停在對麵相距不足二十米的公路上,隨後下來兩個人,站在路邊一麵大聲說話,一麵用手電朝東照去。
“既然偷走了怎麽可能扔下,杜總完全是僥幸心理。”
“他分析得也有一定道理。那麽重個鐵疙瘩,駱駝肯定馱不動,隻能藏起來,以後找機會用車拉走。”
“怎麽能斷定就是陸堅幹的呢?”
“聽說過保險櫃被撬,沒聽說過被人偷走,除了陸堅誰有那麽膽大?”
“的確膽子夠大,能量也不小,那小子簡直神了,但願我們別遇上他。”
“杜總說了,一旦發現那小子的蹤影立馬開槍,格殺勿論!”
“怕的是沒等我舉起來,槍就到了人家手裏。我看別太認真,應付一下得了,小心丟了小命。”
“也許是最後一次冒險,四虎的敢死隊一到,我們恐怕都得下崗。”
“四虎有那麽厲害嗎?”
“我也是聽說。但他們畢竟人多,手裏都有槍,陸堅再怎麽神通廣大,恐怕也招架不住,想活命隻能開溜。”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回到汽車上,隨著車門砰砰關上,在明晃晃的燈光引領下飛速朝南而去,眨眼間消失在黑暗深處。
陸堅他們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抬起保險箱放在汽車上,悄然原路返回。盡管有驚無險,總算一路順利,心情格外激動,麵對著保險櫃充分發揮著想象力。
激動之餘,不免有所顧慮。杜天應果然在調兵遣將,矛頭直指陸堅,難不成四虎手下的敢死隊真有那麽厲害嗎?
包力德竭力勸說陸堅不要繼續跟姓杜的作對,惹不起就躲起來,萬不得已全部撤離。
陸堅卻淡然而笑,一言不發,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回到駐地,眾人議論紛紛,喜憂參半,陸堅卻在開動腦筋研究這個保險櫃,一麵轉動密碼鎖,一麵帖耳仔細聽,一直折騰到後半夜。
就在眾人都耐不住性子,東倒西歪欲將睡去之際,密碼鎖哢噠一聲,保險箱奇跡般地打開了。
眾人無不為之振奮,紛紛圍過來,期待著激動人心的一刻。
然而,打開後才發現,裏麵雖然塞得滿滿蕩蕩,除了一疊疊美女裸體圖片以及色情雜誌,就是一摞書信或者日記本,還有一些看似沒有多大價值的玩石。
最值錢的當屬一盒獵槍子彈,那塊破羊皮終究沒有出現。眾人大失所望,唉聲歎氣沒了話說。
“分明聽那女人說保險箱裏有塊破羊皮,怎麽就不見了,一定是杜天應帶走了。隻要存在,就不愁拿不到手。”陸堅卻不甘心,誌在必得。
“那塊破羊皮既然對杜天應比生命還重要,就不可能撂下。謎底總算揭開了,我們也就不要心存幻想,應該一門心思地考慮該如何對付四虎的敢死隊。”失望之餘,包力德依舊心存顧慮,特別提醒。
“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姓杜的,我想生擒話拿他。”陸堅不經意的這一句話,卻語驚四座,尤其包力德簡直難以置信,吸著氣直搖頭,“那樣等於虎口拔牙,使不得!”
“不隻是虎口拔牙,而是擒賊先擒王。隻要生擒活拿了杜天應,這一帶的惡勢力就會土崩瓦解,大漠裏自然就恢複了寧靜。要是能從他身上搜出那塊破羊皮,如果真是藏寶圖的另一半,我們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寶藏嗎?”
“恐怕這是你的一廂情願。杜天應那麽狡猾,怎麽可能讓你生擒活拿。常言道狡兔三窟,有了這次教訓,以後恐怕就很難找到他的行蹤了。”
“趁四虎的人沒進來,杜天應也沒站穩腳跟,我們不妨來個出其不意,甕中捉鱉!”陸堅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抓住杜天應。
雖然覺得有一定道理,卻都很疲憊,反應遲鈍,包力德就不想那樣去冒險,一旦失手後果不堪設想。其他人也都認為,千裏迢迢,四虎不可能立馬到來,不如了解清楚再作打算。隻有找到杜天應的下落,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既然怕打草驚蛇,我先去偵察一下,了解清楚明天夜裏行動。”經過慎重考慮,陸堅最終同意了大家的看法。
“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巴依拉一聽,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看來咱倆是一對好搭檔,那就走吧!”陸堅欣然點頭,兩人分頭準備了一下,跨上駱駝朝南奔去。
此刻天空烏雲密布,四周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冷風颼颼,沙塵彌漫,看樣子又要變天了。不過,在這特殊時期,陸堅並不討厭惡劣的天氣,甚至歡迎沙塵暴的到來,那樣以沙幕作掩護,來無影去無蹤,借風發力,如虎添翼,何懼什麽四虎的敢死隊。
“陸堅慢點,不然會迷路!”聽到呼喚陸堅才回過神,發現巴依拉已被甩在後麵,隻好放慢速度等他趕上來,頗為得意,“我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無論多麽惡劣的天氣,不管地形多麽複雜,路線多麽曲折,隻要走過一次,蒙上眼睛也不會迷失方向。”
“你能在眾多沙堆中準確地找到藏有保險櫃的那個,走進夢幻山穀就不會迷失。”巴依拉點著頭,嘖嘖讚歎。
“那倒不一定!”陸堅謙恭一笑,又表示懷疑,“到現在我也不相信,大漠深處會有個夢幻山穀。如果真有,進入裏麵會產生什麽幻覺,我倒很想體驗一下。”
“一定存在,不然怎麽會有個夢幻山穀結構圖,那可是兩千年前老祖宗留下來的。總有一天,我們不但能進去,而且會把寶藏帶出來。”巴依拉確信無疑,也十分肯定。
“經你這麽一說,我就更有信心了。”陸堅打起精神,抽打著駱駝又加快了速度。
摸著黑急速前行,直至進入山豁口才放慢速度朝五靈山方向看去,卻黑漆漆什麽也看不見。
憑直覺摸索著來到山腳下一個隱蔽的地方,把駱駝交給巴依拉,陸堅獨自靠近了過去。到了跟前才發現,氈房和帳篷裏麵都黑燈瞎火,周圍除了陣陣朔風發出的颯颯響聲,聽不到任何動靜,死一般沉寂,裏麵的人似乎正在沉睡中。
陸堅長鬆一口氣,躡手躡腳靠近了過去。
“要變天了,黑咕隆咚的哪有情況!”帳篷裏突然鑽出個人來,站在門外啊嗚啊嗚打著哈欠呢喃著。
“剛子,你他媽別老站在門口,周圍轉一轉!”陸堅剛躲到旁邊一個沙堆後麵,一道手電光就照射了過來,隨後帳篷裏傳來了訓斥聲。
剛子應聲打起精神,小心翼翼朝前走去。到沙堆跟前回頭一看,見帳篷裏的人終究也沒出來,嘟噥著停下腳步,點上一支煙坐在了沙堆旁一塊石頭上。
相距幾步之遙,陸堅恨不得一把揪住他問個明白。
但卻隻能忍耐著,一動不動蹲在那裏。
直等剛子抽完一支煙哼哼唧唧回到帳篷門口,陸堅才來到氈房背後,屏息靜氣地聽了起來,卻什麽也聽不見。
陸堅隻好爬上氈房頂,掀開天窗一角,帖耳又是仔細聽。卻依然沒聽到一點動靜,好像裏麵沒人。他很納悶,如果杜天應離開這裏,必定住進了剛從外麵搬進來的氈房裏。可是那座氈房搭建在哪裏呢?帶著疑問,他飄然跳下去,悄然湊到帳篷後麵,隔著一層帆布,裏邊的說話聲聽得很清楚。
“龍哥,我轉了一圈,什麽情況也沒有,你就放心吧!”
“有情況就晚了,你應該多轉幾圈。難道你就不怕陸堅要你的腦袋嗎?”
“外麵冷風颼颼,沙塵彌漫,天黑得像鍋底,他來幹什麽,就不怕沙塵暴刮上天嗎?神經病!”
“你罵誰神經病?你整天牢騷滿腹,想幹嗎?有能耐當老板去,還用得著在這裏放哨嗎?”
“龍哥,我跟你鬧著玩的,你別生氣!我是說,杜總不住在這裏,即便陸堅來了,隻要我們呆著別動,他也不至於殺了我們,何必這麽緊張。”
“越是這樣,越要加強警戒,難道你忘了?不久前就在這裏,陸堅燒掉了杜總最心愛的氈房,你敢保證那樣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嗎?你睡吧,我出去轉轉。”
聽到這裏,陸堅悄然離去。
看來包力德的判斷是正確的,杜天應已經離開這裏,必定鑽進沙漠深處躲了起來,那樣的話想抓住他就不那麽容易了。
帶著無奈,陸堅隻好回到巴依拉跟前,跨上了駱駝,頂著勁風往回趕路。回到駐地已是狂風大作,沙塵飛揚,沙塵暴如期而至。
此刻包力德和兄弟們正圍坐在一起喝茶,急切地等待著陸堅和巴依拉歸來。
如果能夠找到杜天應的下落,明天夜裏就可以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沙塵暴作掩護將他生擒活拿,鏟除這一禍害,讓大漠恢複往日的寧靜與祥和。直至喝下一碗熱乎乎的奶茶,兩人才把詳細情況講了一遍。
“既然杜天應有所提防,生擒活拿就沒那麽容易了,我們隻能跟四虎硬拚。四虎到底有多厲害,我們一無所知,後果很難預料!”包力德雖然有所失望,卻在預料之中,也就不感到多麽意外,而是為如何應對四虎表示擔憂。
“我正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們到底有沒有必要跟杜天應糾纏不休?如果為此付出沉重代價,值得嗎?”陸堅說出這話,倒不是畏怯,而是萌生了強烈的責任感。
包力德兄弟都是老實巴交的牧民,如果不是他陸堅挑起事端,不可能跟杜天應進行激烈的爭鬥,自然就不會冒太大的風險。
他們若有個意外,他陸堅難辭其咎,必將悔恨終生。
“兄弟沒必要多慮。我不是早跟你說過嘛,在我們看來,這片大沙漠,特別是五靈山,比我們的生命還重要。不錯,如果沒有你,憑我們的力量無法與杜天應抗衡。即便那樣,我們也不會任其胡作非為、肆意踐踏,也會奮起反抗跟他們拚命。如今有了你,我們就有了主心骨,即便付出沉重代價,即便犧牲了生命也在所不惜。我們也考慮到你的難處,其實這本來就跟你沒關係,是我們連累了你……”
包力德的著一席話不失為肺腑之言,陸堅倍受感動和鼓舞,心中也立馬有了足夠的底氣,一種從來不服輸的力量和勇氣再次充盈於心,產生了無窮的力量,語氣格外堅定地說道:“既然這樣,我陸堅理當不負眾望,不鏟除杜天應這股邪惡勢力,誓不罷休!”
“這才像陸堅說出的話!”包力德捋著小胡子,滿意而笑。
“沙塵暴馬上就到,真是天助我也!杜天應,你就是鑽進地縫我也要把你挖出來!”陸堅起身來到門口,望著外麵拳頭攥得咯嘣響。
“想必你們都餓了,吃點東西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再做打算。”包力德說著張羅起來,很快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
吃過飯大家就躺了下來,一夜無語。
一陣響動把陸堅從睡夢中驚醒。他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睛,環顧周圍,見眾人依然一動不動躺著,發出輕微的鼾聲,沉浸在酣睡之中。
陸堅懵懂著豎起耳朵,聽得外麵狂風呼嘯,門縫和天窗嗚嗚作響,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土腥味。氈房更是搖搖欲墜,大有被刮上天之感,想必外麵已是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這幾天你一直沒好好休息,趁著這鬼天氣多睡會兒。”忽聽得包力德夢囈般呢喃,陸堅趕忙回過神,道了聲,“我睡好了。外麵好像有動靜,我得出去察看一下。”一骨碌爬起身,丫開門一看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天空又變成黃褐色,外麵一片昏暗,能見度不足二十米,沙塵暴比前兩次還要嚴重。
即便如此,陸堅也毅然決然地走出去,圍著氈房轉了一圈。見駱駝靜靜臥著,不停咀嚼著,看上去十分坦然,他便來到沙丘後麵一看,整個大汽車幾乎被沙子掩埋了,隻好又返了回去。
“今年的氣候真有點反常,六月了怎麽還刮這麽大風!”剛要推門,包力德鑽了出來,眯著眼重重歎了口氣。
“上蒼在幫助我們,給杜天應來個下馬威。要是四虎一夥正好趕上這天氣,就算他們不怕死也會喪失了鬥誌。”陸堅則倍感欣慰,語氣中不乏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們伴隨著沙塵暴長大,即便在大漠深處遇上這種天氣,閉上眼睛也不至於迷失方向。什麽時候行動你做決定,有我們帶路你盡管放心。”包力德長出一口氣,特意又安慰了一番。
“有沙塵暴做掩護,我們這就到五靈山的西麵搜尋。想必杜天應也不會走出太遠,而且麵對沙塵暴他會放鬆警惕,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陸堅有意識地打起精神,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眾人毫無異議,洗漱畢吃過早餐,時間就到了晌午,然後分頭做準備。
兩個塑料罐都裝滿水,把許多幹肉鮮肉和奶製品放進車廂裏,繩子手電以及打火機等凡是想到的東西也都帶上,怕的是進去一時出不來,或者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難,所以準備得相當充分。
直至太陽西沉,沙塵暴非但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愈加猛烈,卻也按原定計劃準時出發了。
駱駝在前麵帶路,汽車緊隨其後,頂著風暴很快消失在沙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