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歡,你還是不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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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農村,牲畜是農人的命,寧可自己餓一頓,也願意給牲口喂精糧。
六叔在農業合作時期,就是管牲口的。
他照顧的牲口,各個膘肥體壯。
如今提出單幹後,每家每戶分到一兩隻牲畜,六叔有養殖手藝,人也能折騰。
養了五頭牛,十隻羊。
每天都去山上放牧,誰知母牛偏偏難產了。
“你別著急,我看看。”李建唐丟下背簍,快走幾步,來到母牛身邊,蹲下來摸它肚子。
一般都是先出腳,拽住牛蹄子,慢慢一拉,整個牛犢就順利生出來了。
但這頭小牛犢,隻看見了蹄子,沒看到頭。
得好好摸索。
許盡歡也沒閑著,快速找了一些止血和助產的藥草。
跑回來後,直接塞到母牛的嘴裏。
“建唐,這還能不能順利生產呀,家裏的這頭母牛是寶貝呀,要是它沒了,我這天就塌了。”
養殖戶最怕牲畜死亡。
何況還是花大價錢從內蒙買的好品種牛。
“產道狹窄,不見牛犢頭,得想辦法催產。”李建唐神色凝重。
沒有助產器,人手少,恐怕難以保全母牛。
“這可咋辦?”六叔急得直掉眼淚,搓著手有點無措。
“盡歡,你下山去找你二叔,然後找幾個人來,幫我一把,記得家裏有配好的催產藥,一並帶來。”
李建唐神色穩重,有條不紊安排
許盡歡對幫牲畜生產沒經驗,但叫人,拿藥,這個在行。
帶著許小勇匆匆下山。
跑得嗓子眼直冒煙,總算找到了剛吃完飯的許建民,把山上的情況告訴他,“二叔多帶幾個人去,順道給牛犢帶件家裏不穿的衣服,山上有點冷。”
山高林密,氣溫略低。
牛犢剛出生,不穿衣服容易感冒。
“行,我這就帶人上山,你就留下來,別亂跑了,照顧好你公婆他們。”許建民也是出於疼愛,直接提醒。
許盡歡把二叔的好心記心裏,但沒照做。
她得現場去學習經驗。
要是哪天遇到生產的事,也好有個準備。
上山前,回了一趟小姑父家,就看到高成在院子裏慢悠悠散步,看到她跑得滿臉通紅,上前問,“你遇到什麽事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山上六爺爺家的牛生產,小姑父讓我拿點藥,你的火氣泄掉了嗎?”許盡歡一頭紮進藥房,快速尋找生產的藥丸。
她全然沒看見高成咬牙切齒。
高成微不可察紅了臉,他難以啟齒,因為環境不允許,加上他羞於表達,導致這次告別童子的體驗很不好。
要不是許盡歡問,高成都能把這該死的體驗給忘掉。
偏偏被她重新提出來。
他臉色不好看,快速轉移話題,“小姑父要你現場觀摩?”
許盡歡沒工夫詢問高成手動效果,何況,她也不好問。
但諱疾忌醫要不得。
回答高成的提問前,又補充一句,“你幹擾的病毒霸道,我之前並不了解你的感情史,隻當你有股那方麵的經驗,所以對症但藥效不夠,所以小姑父做了補充,提出了辦法,你得用。”
“許盡歡。”高成忽然一字一句叫
許盡歡抓瓶子的手一頓,不由打了激靈。
剛要回頭,就感覺身後多了一具溫熱的身體,逼著她往狹窄的櫃台擠。
高成消瘦,卻氣勢逼人。
尤其是寬闊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
夏天衣服單薄,灼熱的體溫燙得她渾身發顫。
“高成,你……”
突然,她的麵前多了一張冷冰冰的俊臉,漆黑的眼睛直直與她對視。
許盡歡一下子卡了殼。
腦子都不靈光了。
“許盡歡,你還是不是個姑娘?”高成灼熱熟悉混雜著淡淡的藥苦味,直噴許盡歡的麵頰。
她臉上的肌肉微顫。
距離太近,眼神太危險。
她不自覺伸手推搡,卻被高成一把握住手腕,說出的話讓人難以反駁,“你我是夫妻,這種事還需要我手動嗎?”
嘶!
這話超綱了。
許盡歡被他危險的眼神燙了一下,飛快轉頭。
算上上輩子,她內心裏住著幾十歲的靈魂。
麵對俊朗小鮮肉的往威逼,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反過來撩撥高成。
可她是個感情慫包。
上輩子也不是個感情方麵的霸道女郎,這輩子又年輕好多歲。
生理的反應是控製不住的。
蠢蠢欲動的荷爾蒙,會因為高成的湊近,瘋狂發生化學反應。
腿軟,心跳。
太沒出息了。
“那……那個以後再說,我先拿藥救牛去。”
許盡歡深吸一口氣,驅散惱人的荷爾蒙,抓著裝有藥丸的瓶子,推著高成的胸膛,把人給推到寬敞的地方。
飛快收回手,故作鎮定安排,“你和爸媽跟小姑等我,兩個小時我就下山,咱們一起回家。”
說完,匆匆跑走。
高成看著許盡歡落荒而逃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而掌心的滑膩感似乎還沒有消失。
他不自覺摩挲著手掌心。
唇角微微掀起。
而同樣掀起唇角的還有要哭不哭的六叔,看著上山幫忙的村人,笑著說,“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許建民看了眼大喘氣的母牛。
又看看手上沾著血水的小妹夫。
“都是一個村的,不需要這麽客氣。”簡單寒暄後,詢問李建唐,“妹夫,我們該怎麽做?”
來的都是清一水的壯漢。
他們摩拳擦掌,等待李建唐一聲令下。
“分兩組,一組用繩子綁住母牛,一組用木棒穿過繩子當助產器,咱們把牛犢拉扯出來,對了,盡歡呢,我需要催產藥。”
“我在這。”許盡歡使出吃奶的勁,腿都快成風火輪了,嗖嗖上山裏。
一行人各自忙碌。
許盡歡在李建唐的指導下,用手隔著小牛犢幫忙順,伴隨著母牛掙紮,哀嚎,半小時後,隻聽咕嘰一聲,熱乎乎帶著血腥味的牛犢混著胞衣掉在地上。
“生了,總算生了,謝天謝地。”六叔顧不得髒不髒,上前手撕開胞衣,幫小牛犢擦幹身上的羊水。
又把它塞給母牛。
劇烈的疼痛過後,母牛看到牛犢後,母愛泛濫,伸出紅彤彤的舌頭幫牛犢舔羊水。
帶來的衣服蓋在了母牛後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