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開始什麽？
    怎麽開始？
    我敢開始，你姐姐敢開始嗎？
    江源麵無表情，看著冰牆外的小青，能夠清晰的看到小青每一根睫毛。
    冰牆透明幹淨，一點隱私都藏不了，完全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詭異的安靜片刻後。
    “張嘴。”白素貞的聲音響起。
    江源明顯從這聲音裏，聽出了些許調侃的味道。
    有點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這種情況下，白素貞不配合，那他就隻能幹瞪眼。
    江源悶著臉，張開了嘴。
    腰間軟玉帶右側一端，浮現一顆拳頭大小、雪白色的妖丹，漂浮到江源嘴前。
    江源眼皮子跳了下。
    這麽大，怎麽可能吞得下？
    下一刻。
    拳頭大小的妖丹縮小了數倍，變得宛若葡萄大小。
    江源鬆了口氣。
    妖丹入口，直接順著喉嚨滑進腹部。
    “凝神靜氣，不要胡思亂想。”白素貞的聲音響起。
    江源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驅散雜念，仔細感受妖丹的存在，發現這顆妖丹正在散發一縷縷冰涼，就如冰水一樣，不斷滲透進四肢百骸。
    妖力。
    江源知道，這必定是白素貞的妖力。
    “先好好煉化藥效，別想其它事了。”白素貞又傳音，聲音溫柔。
    江源沒說話，閉上眼眸，開始運轉九陽金身。
    站在冰室外的小青，看了一陣，犯起了嘀咕：“怎麽和昨晚不一樣？昨晚冰室、冰層都在震顫啊。”
    時間在流逝。
    隨著實力的提升，江源煉化各種大補之物藥效的速度，明顯要比過去快了很多。
    尤其，修煉龍象經到第六卷，體內貫通了海量的經脈和竅穴，這些經脈和竅穴，幾乎一瞬間，就能吸收走大量的藥效，壯強體魄。
    進入後半夜。
    體內燥意消退，多半大補之物的藥效都已經煉化。
    江源的注意力落在腹部的妖丹上，嚐試用體內九陽真氣包裹住妖丹。
    當真氣碰觸到妖丹時，會直接消失。
    江源無法確定，消失的真氣，是被焚化了，還是說直接融入到了妖丹當中。
    “你修煉武學，獲得的這種真氣，就像是縹緲的煙霧，而妖的妖力，以及人族修士修煉出的靈力，可以類比於水，或者寒冰。”白素貞溫柔的傳音，在江源耳畔響起，“你還記得你那首瀑布詩嗎？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你的真氣就如那紫煙，而我的妖力則是瀑布。
    紫煙是無法撼動瀑布的。”
    “煙霧？”
    江源眸光微動。
    霧，本身好像也是水。
    霧，如果能夠動起來，真的撼動不了瀑布嗎？
    旋轉起來的霧氣，能不能變成龍卷風呢？
    “其實，你的體魄已經很強了。”白素貞又傳音道。
    江源不置可否，自從遇到白素貞和小青之後，不斷服食大補之物，自己的力量、體魄和功力，一直都在以一個十分駭人的速度，突飛猛進著。
    這是好事，也能讓人興奮，可卻很難能讓人真正滿意。
    畢竟，這方天地，存在著妖魔和修士，武學上的高手隱隱矮了一兩級。
    暗暗搖了搖頭，江源開始研究妖丹散發的冰涼妖力。
    正如白素貞所言，宛若煙霧的真氣，確實無法跟宛若瀑布的妖力相提並論，甚至很難撼動。
    但如果煙霧的量足夠的多，卷起一縷瀑布水，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江源不斷嚐試，使用自身真氣，對妖力進行捕捉。
    這像是漁網撈水，又像是氣泡盛水。
    天漸亮。
    且戰且敗的江源，長吐一口濁氣，越發明白自己和白素貞之間的實力差距。
    這讓他有點鬱悶。
    “我現在火氣有點大。”
    江源用右手食指，悄悄在腰間軟玉帶上寫道。
    想法很簡單：
    我的真氣撼動不了你的妖力，我還撼動不了你嗎？
    短暫的沉默後。
    江源發覺體內的妖丹開始極速散發冰涼。
    本以為這些冰涼妖力，針對的是自己的身體，卻沒想到，這些妖力竟直接滲出身體，在冰室裏形成濃鬱的冰霧。
    冰霧四散，在冰室裏竟又形成了一個小一圈的冰霧室。
    “張嘴。”白素貞傳音。
    江源張開了嘴，妖丹湧出。
    緊接著。
    江源眉眼前形成一道由冰霧凝聚的眼紗，擋住了他的視線。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滿含嬌羞嗔意的聲音響起。
    江源點點頭，懷裏已多了一個溫涼酥軟的美人兒。
    “要不…下次，蒙著你的眼？”江源在白素貞耳邊提建議。
    “……”
    一直在冰室外、幫著江源護法的小青，發現冰室裏充滿著迷霧，一眼就看出是姐姐白素貞的妖力所化。
    “這是在幹嘛呢？要結束了嗎？”小青嘀咕，無法感知到迷霧裏的情況。
    看了一陣，沒看出什麽門道，隻發現冰室、地麵都有著不同程度的震動。
    小青十分負責的在周圍巡視，感知著更遠處的情況，謹防任何危險的發生。
    一直到中午時分。
    冰室裏的迷霧消散無蹤。
    穿戴整齊、盤坐在冰床上的江源，顯露身形，他睜開雙眼，看向小青。
    小青第一時間揮散冰屋，來到江源身邊。
    “怎麽樣？”小青關切問道。
    “此中妙，不可說。”江源伸了個懶腰。
    小青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誰問你了？我問的是我姐姐，她用妖丹幫你，消耗很大的。”
    “我沒事。”軟玉帶傳出白素貞的聲音。
    “今天繼續尋補藥，明天再查缺補漏，不管是買，還是找，都要把燕赤霞說的那三十六種藥材找齊。”
    江源站起身，直接牽起小青的玉手，走向馬廄。
    “我幫你護法一夜，還沒吃飯呢？”小青沒好氣。
    “那先去酒樓吃一頓好的。”
    和昨夜相比，現在的小青，在江源眼裏，已經變得十分養眼，真正的秀色可餐。
    飽餐一頓後。
    兩人來到城外南山之巔，開始繼續尋藥之旅。
    到了夜晚。
    在白素貞的提議下，江源、小青並未回歸餘杭城，而是趁著夜色，繼續翻山越嶺，尋找隱藏在深山老林裏的大補之物。
    “你如果再亂來，燕赤霞多半會發現。”白素貞略帶威脅的傳音。
    江源撇了撇嘴，我都沒說話，能亂來什麽？
    又過了一日。
    清晨時分。
    燕赤霞、聶小倩、月嬋如約來到江源的宅子裏。
    三人剛到，宅院上空就泛起一層無形的屏障，波動如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