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給你三成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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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黎聞言,心裏咯噔一下。
    眼前人是誰?
    大齊戰功赫赫的太子殿下,出了名的殺神。
    他昨夜明明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戲,最後還是隨了自己的願,沒有當著眾人的麵戳穿自己。
    一晚上時間,足夠讓她把自己的平生翻個底朝天。
    自己實在不該在他麵前,耍這些心眼子。
    “太子殿下想要什麽可以直說,不必這麽一直打啞謎嚇唬我,我膽子小得很,經不住您這麽嚇。”薑黎索性直接道。
    見她忽然這麽說,秦淵也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孤以權壓人,為難於你了?”
    薑黎內心小計啄米似的點頭,麵上笑得見牙不見眼,極盡諂媚地對秦淵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若不是您,我怎可順利和離,順利脫離侍郎府,甚至連女戶的問題,您都幫我落實了,您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再生父母啊!”
    “這樣,您看我名下就屬巧鑲坊和天香樓最賺錢,收益您各占三成,如何?”
    薑黎的心都在滴血。
    不開玩笑。
    這該死的太子,他昨日非來搗什麽亂?
    他若不來,此事便全權由大理寺少卿洛琸做主,以他那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的性格,自己所求也定能成。
    隻不過,要走的流程會繁瑣一些,她為人妻為人女,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訴求,要遭點罪。
    但她有錢啊!
    上下使點錢帛稍微打點一下,能少受好多罪。
    哪像現在……
    人情受了,錢還沒了。
    一想到進兜裏的銀錢要少三成,她就難受得今天午間都吃不下飯。
    才不承認是她午間剛用過膳,實在吃不下了。
    秦淵挑眉,打量的視線落在薑黎身上,似是沒想到薑黎這般愛財如命的人,居然舍得給自己三成收益。
    “行。”他故作勉為其難道,“你去準備契書吧。”
    “南星,讓蘇掌櫃準備契書。”薑黎對身後的南星道,“讓她務必兩刻鍾之內送來,別讓太子殿下等著急了。”
    “您看,這下滿意了嗎?喝茶,喝茶……”薑黎給他重新倒了熱茶,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諂媚,餘光偷偷覷著秦淵的臉色。
    直到秦淵端起茶輕抿一口,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孤若說不滿意,薑老板難道舍得再給我一成?”秦淵有些好笑地看著薑黎,存了故意逗她的心思。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薑黎臉上的笑就僵在臉上。
    舍不得,卻還要開這個口。
    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秦淵如是想著,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契書簽完,秦淵心滿意足離開。
    薑黎苦著一張臉直奔天香樓。
    何以解憂,唯有美食。
    ——
    蕭書瑤被太子下了麵子,首飾也沒拿到,氣得直奔蕭伯元書房。
    “長兄,我今日在巧鑲坊買首飾,薑黎那個賤人居然讓我付錢才讓我把東西拿走!若她再想回來……”
    “我今日已在京兆府簽下和離書,她已不是你的長嫂。”蕭書瑤的話還沒說完,蕭伯元就揉著眉心打斷。
    自打在和離書上簽字之後,他的心緒就格外煩悶。
    是以,回來之後他沒有去看薑柔,而是徑直來了書房。
    而今,聽到蕭書瑤喋喋不休的抱怨,他揉著眉心,更加煩躁。
    原來,薑黎寧願流落街頭也要和自己和離,是因為在這個家,她雖身為當家主母,卻沒有得到半點應有的尊重。
    無論是蕭伯榮還是蕭書瑤,對她這個長嫂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
    他們尚且如此,那母親對她那麽和顏悅色,是不是也是假的?
    思及此,他責備道:“再者,買東西本身就要付錢,你不付錢那不叫買,而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搶!你身為官家女眷,如此行事實在不該!”
    “長兄……”蕭書瑤抬眸,似是沒想到蕭伯元會責備她,不可置信地喚了他一聲,半晌,才緩過勁來:“可是從前都是如此。”
    “行了,我還有事,你先回房吧,以後這樣丟顏麵的事,別做了。”
    蕭書瑤臉色徹底僵了,她不明白,從前一直如此的事,怎麽忽然說變就變了,但看到蕭伯元的臉色,她還是哭著跑了。
    蕭伯元看著她的背影,想到的卻是妹妹管家半個月都能拿出錢來,從前定從薑黎那裏搜刮了許多好東西。
    他如是想著,煩躁地揉揉眉心:“陳遷,昨天她出門時那麽晚了,客棧又不讓她住,她最後是在哪歇息的?”
    陳遷被問得一愣,反應過來蕭伯元是在問薑黎後,如實道:“回侯爺,屬下不知。”
    “不知?!”蕭伯元的聲音陡然拔高,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他摸了摸鼻子,“去查查,她昨夜是不是在流民聚集地過的。”
    一想到薑黎今日那決絕的神色,他內心又是一陣煩亂。
    “柔兒今日身子如何了?”他問,話音剛落,門房就來報:大理寺少卿有請。
    陳遷還來不及回話,蕭伯元就起身出了門。
    臨上馬車前,他還吩咐陳遷:“去查查她究竟在哪,她一個女娘在外,想要立足何其艱難。”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一如蕭伯元那搖擺不定的心。
    踏進大理寺時,他眉頭緊鎖著。
    “洛兄,不知喚本侯來,所為何事?”蕭伯元朝他施禮,“還有,賤內身子骨不好,還望洛兄盡快把白大夫歸還於本侯,否則,本侯的夫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洛兄也擔不起。”
    “巧了,本官請侯爺來,正是為了此事。”洛琸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蕭伯元,笑道,“還請侯爺,隨本官走一趟,對了,侯爺一會最好別開口。”
    蕭伯元蹙眉,一臉狐疑跟著他進了大理寺監牢。
    牢房門打開,白大夫身上沒什麽受傷的痕跡,隻是在聽到動靜時,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又連忙開口,“別打我,都是薑柔指使我這麽做的,我收了她的錢……”
    蕭伯元眉頭蹙得更深了:“柔兒指使你做什麽了?好個賤奴,膽敢汙蔑柔兒!”
    “侯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薑柔說了,她需要在定遠侯府站穩腳跟,夫人就必須得死……”
    “所以,她才會一日犯了三次病,誰能料到,夫人的命竟那般大,一天取了三次血居然都沒死。”
    哪怕血淋淋的真相就擺在麵前,蕭伯元還是不願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