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需得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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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黎衝她搖搖頭。
這個鋪子的確是目前她能尋到的最好的鋪子了。
但昌義伯府,現在顯然已經記恨上她們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租這種小人的鋪子……
日後怕是有數不盡的麻煩事。
李氏見她們走得毫不猶豫,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原想著,找個借口好生羞辱她們姐妹一番,像薑黎那樣重利的人,定會第一時間選擇直接賣掉薑琳。
不料人家壓根沒這樣的想法。
還帶著人直接走了?壓根沒想過回頭?
她當真以為,這條街還有人敢把鋪麵租給她們嗎?
曲楠從屏風後走出來,麵色陰沉得嚇人。
薑琳離開他之後,日子怎麽可以過得如此滋潤?
她的嫁妝,分明一分都沒拿到手裏。
現在居然有銀錢來租鋪子開店!
想到肩胛處的傷,他現在都還覺得隱隱作痛。
“母親,你和父親當初,為何要給她寫下和離書?”他倏然抬眸,一雙眼格外猩紅。
饒是李氏見慣了他暴戾的樣子,還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嚇了一跳。
稍平複了一下心緒,她上前輕拍了一下曲楠的肩,“我兒,當初情況那般危急,你父親若不寫,她便想要了你的命啊!”
“她的死活,為娘不在乎,侍郎府,也不會因為一個庶出,來尋我們伯府的不痛快。”
“但你是為娘的命根子,你若是出了什麽事,你讓為娘該怎麽活?”
曲楠似乎被她溫柔的語調安撫到了,神色逐漸緩和下來,不似方才那般陰沉:“可是母親,你瞧她現在過得如此滋潤……”
“要不,咱們逼著她回來可好?”
隻要敗壞了薑琳的名聲,他再去英雄救美,那薑琳,還不得對他死心塌地嗎?
“吾兒,不可。”
要不說知子莫若母呢,李氏幾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她性格軟弱,但薑黎絕不是個省油的燈。”李氏想到的,是這段時間關於薑黎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
有這麽個人在薑琳身邊,什麽敗壞名聲這樣的行為壓根就是不好使,她真的會帶著薑琳告到大理寺。
大理寺那位又是出了名的刺頭,屆時她兒要受罰是一回事,就連伯府的名聲都會受到牽連。
若影響了曲鶴的仕途,主君不會放過他們母子的。
“可是……”曲楠不滿,平心而論,他是心悅薑琳的,否則他怎麽不打旁人,隻打薑琳呢?
還不是她太不聽話了?
和家中下人勾三搭四、眉來眼去?
自己才一時衝動,打了她?
還有那個小野種,她做什麽不好,竟紅杏出牆,和旁的男人苟且還懷上野種?
他可以容得下她紅心出牆,但容不下她生下別人的野種,混淆伯府血脈。
“別可是了。”李氏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隻要我兒想要的,為娘都會想法子,幫你的。”
李氏眼底閃過一抹怨毒,對付這樣的人,就得一擊斃命。
這薑琳,生,是伯府的人,死,也得是伯府的鬼。
……
薑琳直奔隔壁秦彥之的宅子。
她沒記錯的話,秦彥之貌似在西市有好幾家鋪子,地段都不錯。
從前他就想著租一個給薑黎,給優惠價。
結果薑黎自己不識好歹,給拒了。
得,現在求到人家跟前來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轉頭就求人。
看著手裏提著的好酒,她暗自歎氣,這下好了,還得搭進去一壇子酒。
然,敲了半天的門,也沒個人來敲門,反倒是身後響起了一道她不願聽到的聲音。
“喲,這不薑二娘子嗎?喝高了糊塗了?咋還連門都走錯了呢?”
薑黎深吸一口氣,僵笑著轉身:“參見太子殿下。”
心中腹誹:這太子怎麽這麽閑?他沒國事兒要處理嗎?怎麽成天在外麵亂逛?還陰魂不散地纏著自己?
“你這是什麽表情,瞧見孤竟讓二娘子絕對如此難為情嗎?”秦淵明知故問,視線落在薑黎手裏的酒壇上,雙眼頓時一亮:
“咦,難怪老遠就聞到香味了,原來不是錯覺啊!來來來……”
他上前一把奪過薑黎手裏酒壇,笑嘻嘻地朝薑黎的宅子走去。
見薑黎沒跟上,他還回頭陰惻惻地問道:“怎麽,在薑二娘子眼裏,孤的身價還不如秦彥之嗎?”
“這等好東西,你不送到孤的太子府,竟送給秦彥之?你信不信,孤趕明兒找個借口送他們父子去大理寺刑獄走一遭?”
薑黎渾身一顫,忙不迭上前一臉諂媚地拿過酒壇子,“太子殿下真會開玩笑,您天潢貴胄,是這天底下頂頂尊貴的人,秦彥之凡夫俗子,哪裏能和您比?”
“妾身這不是有求於他嘛,這才拿著好酒好菜前來,誰料他人竟不在家中。”兩人踏進宅子,家中仆從見到秦淵,忙不迭行禮問安。
薑黎朝南星使了個眼色,南星會意,正欲出院時,秦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等等,鬼鬼祟祟的,這是要去哪?”
南星腳步一頓,“回太子殿下,娘子說吃酒不能沒有下酒菜,讓奴婢去天香樓打包好菜,免得怠慢了太子殿下。”
秦淵聞言,深以為然地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謝太子殿下,奴婢告退。”南星一溜煙跑了。
倒是在裏間的薑琳,不明所以的出來,見到秦淵那駭人的麵具,登時嚇得心裏一咯噔。
不過好在她反應快,忙跪下請安。
心道:太子怎麽又來了,昨日不是已經把銀錢都拿去了嗎?今日又來做甚?
“起身吧。”秦淵隨意擺擺手,酒壇子往石桌上一放。
薑黎立馬接過南伊遞來的酒杯給秦淵滿上,“太子殿下,請用。”
“你方才說,你有求於秦彥之?不如將所求告訴孤,興許孤能幫你。”秦淵端起酒杯,卻是不往嘴邊送,而是問道。
不知怎的,他竟下意識地認為,薑黎遇到事時,應當第一時間尋他幫助,而不是找別人。
全然忘了,他在外行走時,用的可不就是秦彥之這個身份?
“回太子殿下,不是什麽大事,就不勞您大駕了,妾身自己可以解決。”薑黎皮笑肉不笑道。
秦淵她可找不起,屬實太貴了些。
一句話,害得自己損失了那麽多錢。
若這鋪子再讓他知道,豈不是也要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