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良辰美景,當佳人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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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遷拉開房門時,和站在門口、麵色陰沉的蕭伯元四目相對。
    “侯……,侯爺……”
    蕭伯元身後,是麵露得意的杜鵑。
    “來人,把這對奸夫淫婦,給本侯押去祠堂。”
    蕭伯元的聲音格外冷靜,就好似捉奸在床的對象不是他非要求娶的夫人一般。
    “侯爺,你聽妾身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薑柔聽到動靜,連滾帶爬地從窗邊一路爬到到門邊,一把抓住了蕭伯元的衣袍。
    “那是哪樣?”蕭伯元的唇角嘲諷地勾了勾,垂下眸子,恰好看見薑柔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
    “都是他威脅妾身,妾身才那麽做的,侯爺,您聽妾身解釋啊!”薑柔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將所有事都推到陳遷身上。
    蕭伯元緩緩蹲下身,一把扼住她的下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冷,“本侯方才就在門外,所有,本侯都聽到了。”
    “堵上嘴,押下去!”
    薑柔的臉色頓時慘白,她張了張嘴,還想解釋什麽,可那破舊的抹布已經塞進了她的嘴裏。
    兩個仆婦上前,將她扭送至祠堂。
    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壽康堂那邊怎會不知?
    雖然其中不乏杜鵑通風報信。
    蕭老夫人帶著一雙兒女匆匆趕到祠堂時,薑柔和陳遷正被押著跪在一起。
    “哎喲,你這又是在鬧什麽啊?!”蕭老夫人蹙眉,拐杖被她重重杵在地上。
    “回老夫人,侯爺發現了夫人和陳遷的奸情,還有上次,三娘子遭難,背後其實是夫人一手主導,她原意是想嚇唬嚇唬三娘子。”
    “如此一來,她欠三娘子的一千貫錢就不用給了,誰料,中間出了差錯,夫人和三娘子都被歹人侮辱了。”
    薑柔連連搖頭,瞳孔因為驚懼而瞪得老大。
    杜鵑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繼續道:“至於夫人是如何欠三娘子錢的……”
    “自是因為,當初三娘子撞破了夫人將從先夫人那裏取來的心頭血倒掉,於是,三娘子以此為要挾,讓夫人給她一千貫錢。”
    蕭伯元顯然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蕭老夫人更是瞪大了雙眼,氣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蕭書瑤連連後退,那晚的恐懼盤旋心頭,她甚至,都準備買凶殺了薑黎,因為她一直以為,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薑黎。
    好在,她還沒來得及行動。
    “是你!你好歹毒的心腸!我從未害過你,對你作我的嫂嫂也一直都是支持的,可你為何,為何要如此對我!”
    她嘴唇翕動著,良久,良久才艱難地說出這番話來。
    “如此看來,倒是我一直冤枉了薑黎。”蕭伯榮也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他一直以為,薑黎這樣滿身銅臭的人,當是不擇手段的。
    萬萬沒想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竟是薑柔,這個表麵看起來,柔弱無害的女娘。
    “這麽說來,當初洛少卿說的都是對的,你其實一開始就沒病,都是裝的,目的便是害死薑黎!”
    “吾兒,你糊塗啊!”蕭老夫人痛苦地喊道,“如此辱沒門楣的毒婦,不如便打殺了算了!”
    “母親,她算計皖寧,背叛了我,若就這麽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蕭伯元冷笑著開口,“她既然那麽喜歡算計人,就讓她自食惡果吧……”
    “來人!”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扯開了堵住薑柔嘴巴的帕子。
    “不要,侯爺,妾身知錯了,妾身知道錯了!”薑柔哭喊著,求饒著。
    無濟於事。
    蕭伯元已經鐵了心要處置她。
    好幾個渾身散發著惡臭的乞兒從角門被人帶了進來。
    薑柔臉上立馬浮現了驚恐之色,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放心,本侯會讓他們留你一條命,畢竟,你還要日日取心頭血,給皖寧贖罪。”蕭伯元獰笑道,“你種下的因,這果,你可得好好償還。”
    顏曼文見狀,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頭。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
    眼看著,那滿是汙垢的雙手就要撫上薑柔的細嫩的臉頰。
    顏曼文正欲開口,千鈞一發之際,陳遷掙脫了捆著他的繩索,一把拽起薑柔就跑。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追!”蕭伯元見狀,氣得險些跳起來。
    眾人忙追了出去。
    而杜鵑,也趁亂偷偷溜走。
    ……
    “事情就是這樣了,二娘子當初答應了要給我銀錢送我離開,應該不會食言吧?”杜鵑繪聲繪色地將今晚侯府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薑黎。
    “沒想到啊,這定遠侯竟如此冷心冷情,要知道這薑柔,當初他可是用一身軍功求娶的。”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他竟舍得將她推入這萬丈深淵之中。”
    秦淵感慨。
    南星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塞進杜鵑懷裏,“拿著趕緊走吧,再晚要是走不了,可不能賴在我家娘子頭上。”
    “謝薑二娘子,謝太子殿下。”
    她叩首轉身,還是提醒道:“而今薑柔逃走,定遠侯對二娘子再生情誼,二娘子千萬小心,莫要被人算計了去。”
    “我知道了,你多保重。”
    薑黎微微頷首,對她道:“從後門走吧,我讓人給你準備了馬車。”
    “多謝薑二娘子。”
    南星送她上了馬車,叮囑她將財物收好,千萬別外漏之後,方才關上後門。
    薑黎和秦淵相對而坐。
    她的視線落在秦淵未被麵具遮擋的下半張臉上,熟悉,實在是太熟悉了。
    秦彥之……
    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裏,她連連搖頭,這怎麽可能?
    一個是商戶紈絝子,一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當朝太子,這兩人怎麽可能會是同一人?
    雖然他們都在家中排行第七。
    “薑二娘子這是怎麽了?怎麽不說話?”秦淵見她久久不語,奇怪道。
    “回太子殿下,妾身方才隻是在擔憂杜鵑安危而已。”她隨口扯了句:“今日良辰美景,當美酒佳肴,佳人在側,太子殿下,您該回府了。”
    秦淵的笑容僵在臉上。
    薑黎這意思,他不算佳人咯?
    怎的?他在薑黎身邊,薑黎還委屈咯?
    他自降身價來同薑黎結交,他都沒覺得委屈,薑黎還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