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對兒雞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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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看看都不行,你這一屋子寶,至於嗎?”
    羅旭撇了撇嘴,搖頭晃腦道。
    “廢什麽話?多少寶也是老子的,你小子要是沒眼力,我還不在乎……”
    說著,王承鏞撩起眼皮看向羅旭那雙賊溜溜的眼睛。
    “嘿!得,那不摸了行了吧?說吧,咱嘛時候鏟地皮去?”
    羅旭把膽瓶往桌子上一撂,索性開門見山。
    王承鏞挑了挑眉毛:“帶你去?到時候老子收到好東西,還不等付錢,你先揣兜裏了!”
    “嗨你這老頭,都答應我了,賴賬怎麽著?”
    羅旭立馬站了起來,畢竟在西餐廳時,王承鏞可是親口答應了。
    王承鏞擺手而笑:“賴賬?那不能夠,好歹你也是後生對不對?不過……嘿,我有個條件!”
    羅旭眉頭一沉,他突然有種感覺,這老頭……賊得很。
    “我說王老頭,這可就沒勁了,說好了帶我鏟地皮,現在這節骨眼提條件?”
    王承鏞卻不在乎羅旭的話,用舌頭在嘴裏剔了剔牙,然後朝邊上吐了一口,歪著嘴笑了起來。
    “你說我沒勁也行,不地道也行,但你小子要想跟我鏟地皮,就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羅旭聞言雖然不爽,但似乎也沒別的辦法,畢竟他可是真想和王承鏞去見識見識。
    索性,他又拿起了那個百花錦地瓶,摸了起來:“那你說說,什麽條件?”
    這次,王承鏞也沒再管他摸自己的物件兒,反而笑了笑:“幫我演一出戲!”
    “你想拿下那個掐絲琺琅雙耳尊?”
    羅旭立刻反應了過來,王承鏞這是想找他一塊做局,把雙耳尊給辦了!
    不過他心裏卻是顫了一下,畢竟他也在想怎麽拿下。
    西餐廳的那個雙耳尊,一眼開門老,而且肯定是清代官窯。
    自己得不到就算了,還得幫他拿下……那不得心疼死?
    “聰明!嘿,和聰明人打交道還真是有利有弊,利就是不用多廢話,弊嘛……你小子太賊,我總得防著,累!”
    王承鏞把腳往上一提,踩在了屁股底下的椅子上:“就說答不答應吧!”
    羅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佯裝欣賞著手裏的長頸膽瓶,同時眼珠子一轉,盤算著怎麽應對。
    不過顯然他也沒得選,想跟王承鏞去鏟地皮,就肯定得答應他。
    思慮片刻,他決定還是先答應下來。
    如果做局的時候,找到個空子,自己就給他來個截胡。
    鏟地皮固然能收到一些老物件兒,也挺好玩,但鏟來鏟去……也未必能鏟一個官窯出來。
    更何況,還是個極品開門官窯。
    “得,那我應了,您可說話算話,帶我鏟地皮!”羅旭抬起頭道。
    王承鏞舔了舔嘴唇:“你小子回答那麽慢,別是憋什麽屁呢吧?”
    “你看你,格局小了吧?就說什麽時候去西餐廳吧!”
    羅旭裝作滿不在乎道。
    “行,信你一次,你等我兩天,我還有個別的物件兒要拿,到時候聯係你!”
    聽王承鏞這麽說,羅旭真是滿心羨慕。
    畢竟自己剛入行,除了去古文化街、北郊古玩城那種地方撿漏,還真不知道別的路子。
    而且那地方總不能一直有漏讓自己撿。
    別說,這王老頭的路子還真野。
    隨後,羅旭便提議加個微信,可王承鏞直接說自己不會用,也不愛用那玩意兒,兩人便互留了電話。
    “說好了啊,我等你電話!”
    扔下一句話,羅旭起身就要走。
    “站著!把瓶兒給我撂下,媽的,我就說你小子賊,臨走還惦著順我東西怎麽著?”
    王承鏞瞪起眼睛道。
    羅旭委屈地聳了聳肩,無奈把膽瓶又撂下了:“我就惦著拿回去欣賞幾天,然後給你送回來,小氣勁兒!”
    “滾蛋!”
    ……
    回家的路上,羅旭心情可是當真有些激動了。
    哪怕把馬路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都沒有看到王承鏞那一屋子寶震撼人心。
    這老家夥怎麽那麽多好東西?
    腰纏萬貫,住著破平方,吃著剩餅……也是真沒誰了。
    正走著,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鄭文山”三個字,羅旭頗為意外。
    鄭文山,正是他在古文化街遇到的,那個名片上一堆頭銜的老者。
    當時兩人還就柳永佩交談了一番。
    鄭教授?
    他連忙按下了接聽。
    “小羅啊,最近還好嗎?”
    “都挺好的,鄭教授,您找我有事嗎?”羅旭禮貌道。
    “哈哈哈,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上次聽你講柳永佩的事,鄭某可是受教頗深啊!”
    鄭文山開口笑道,聲音幾分灑脫。
    羅旭不禁憨笑:“鄭教授,您可別折煞我了,那天的事,晚輩可是一直不好意思呢。”
    “咱們算是朋友了,就沒必要那些虛頭巴腦的了,對了小羅,明天我回天州,有時間見一麵嗎?”
    一聽這話,羅旭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這麽一位老前輩,要和自己見麵?
    “當然可以,您說吧,在哪見?”
    “早上我有課,會去上開大學,下午去文化街看幾樣物件兒,那我們就文化街見?”
    鄭文山的身份中,有一個是上開大學曆史考古係教授,每周也會來天州授課一次。
    有時候趕上講座了,也許就會來兩次。
    “沒問題,我下午去找您!”羅旭立刻回應了一句。
    “好,那就下午兩點,我們禦寶閣見!”
    掛了電話,羅旭深吸了一口氣。
    “禦寶閣?怎麽那麽耳熟……”
    一時想不起,他索性不想了,剛走進皮帽胡同,就見徐文斌迎麵騎著自行車正過來。
    “斌子,幹嘛去?”
    徐文斌兩眼賊呼呼地望著四處:“我出來偵查一下!”
    “偵查?有病啊!”羅旭一臉無語。
    “不是啊,我看那雷子走沒走,他要再來,我怕他找麻煩!”
    一邊說著,徐文斌不忘四處看去:“真讓你逼害慘了!”
    羅旭聞言笑了笑:“放心吧,他不會來了。”
    “嗯?為嘛?”徐文斌不解道,同時下了車,拿了根煙遞給羅旭。
    羅旭點燃抽了一口,把下午的事和徐文斌說了一遍。
    “臥槽,大旭,你特麽自己去了?怎麽不叫我?”徐文斌有些擔心道。
    畢竟馬路生可不是什麽善茬兒,兩個人去總比一個人保險。
    “不是和你說了,我敢拿他東西,就不怕他倒後賬!”
    羅旭挑眉笑了笑。
    徐文斌也是鬆了口氣:“不過你逼也是夠缺德的,等於臨走還收了人家八千八紅包?”
    “哈哈哈,意外收獲,其實開始我也覺得有點缺德,後來一想……他們也不是嘛好人,那天還打了你一頓,坑他一頓也不過分!”羅旭笑道。
    “對,不過分,媽的,現在還疼呢!”徐文斌說著,又揉了揉臉。
    “對了斌子,我今兒……碰到輝哥了!”
    羅旭吐出一口煙,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