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共墜愛河(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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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敗體受驚般一頓,墨歡抓住機會,銀戒光芒綻放,她指尖一引,一股強大的能量衝擊波猛地迸發,將失敗體震退數步。
    “嘭”門被大力踹開,宮修翊闖入,肩頭血跡斑斑,緊隨其後是宮家長老和一隊黑衣人。
    宮修翊看到墨歡腿上的傷口,眼中金芒暴漲,轉向長老,怒不可遏:“你——騙我?”
    長老麵色冰冷,蒼老的手握著一條用特殊金屬製成的長鞭,甩在地上,發出刺耳嘶鳴。
    “宮修翊,跪下!”
    宮修翊雙腿如灌了鉛,緩緩跪倒在地。這是他從小被植入的命令,即使恨透了宮家,身體也會本能服從。
    “這就是你和宮家的選擇,”長老一鞭抽在宮修翊脊背上,皮開肉綻,“背叛者就該得到懲罰。”
    “不——”墨歡喘息著,想要上前,卻踉蹌著歪倒,傷口汩汩流血。
    長老又是一鞭落下,宮修翊咬牙不吭聲,汗珠大滴滑落。
    “你是宮家養大的,卻為了外人背叛家族。”第三鞭狠狠抽下,幾乎要見骨,“現在,選擇吧——宮家,還是這個女人?”
    宮修翊胸口起伏,呼吸紊亂。他抬眼看向墨歡——她眼中竟是毫不掩飾的擔憂與痛苦。
    那一刻,有什麽東西在他心底碎了。
    她本該恨他的。
    她不該擔心他的安危。
    墨歡的手指在腿傷處按緊,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她望著宮修翊,眼中一片清明:“別聽他的,快跑!”
    宮修翊苦笑,眸光下移:“我選擇宮家。”
    墨歡愣在原地,眼神由震驚轉為冰冷。
    “很好,”長老滿意點頭,“抓住那個女人,帶回實驗室。”
    宮修翊麵無表情站起身,冷冷看向墨歡:“跟我回去,或者死在這裏。”
    墨歡笑了,嘴角血跡滲入齒縫,她重新握緊手術刀:“做夢。”
    她強撐著站起,拖著受傷的腿向門口衝去。宮修翊眼神一冷,幾步趕上前,卻見她猛地打開窗戶,冷風灌入,她縱身一躍!
    “墨歡!”宮修翊驚呼,衝向窗邊,隻見她已攀住外牆的管道,正艱難地向樓頂爬去。
    “追上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長老厲聲下令。
    宮修翊二話不說,翻出窗外,沿著外牆追了上去。
    風刮得墨歡發絲淩亂,腿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她咬緊牙關,指節泛白,一寸寸向上攀爬。
    眼前景象不斷晃動,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宮修翊,他竟選了宮家。
    墨歡恨透了自己這一刻的失落,她本就不該對他抱有任何期待。
    可他最後看她的那個眼神——
    “墨歡!站住!”宮修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看也不看,繼續向上爬。風越來越大,寒意刺骨,血液已流幹了她的力氣。
    終於,墨歡爬上了天台,麵前是開闊的平台,右側是冰冷的湖水,左側是懸崖。
    她踉蹌著向前幾步,回頭看向追上來的宮修翊:“所以,就是這樣?我們之間的賬,就在這裏清算?”
    宮修翊掙紮著抬眼直視她:“我不想跟你對立。”
    “你選擇了宮家!”墨歡嘶聲,疲憊得幾乎站不住,“我們勢不兩立。”
    宮修翊眼中金芒流轉:“對不起,墨歡——”
    話未說完,宮修翊猛然撲向墨歡,右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推。墨歡一驚,本能反擊,兩人扭打在一起,踉蹌著接近天台邊緣。
    就在墨歡的手術刀刺入宮修翊肩膀的瞬間,他突然攬住她的腰,帶著她一起翻出欄杆,墜向湖麵!
    “嘭——”
    冰冷的湖水吞沒了兩人糾纏的身影。墨歡在墜落的刹那聽到耳邊宮修翊模糊的低語:“墨歡,快趁機逃出去!”
    冰水湧入耳鼻,刺骨,恍惚。墨歡掙紮著向上,肺葉火燒般痛,可傷腿拖累著她下沉。
    宮修翊的手臂突然攬住她的腰,強勁有力地向岸邊遊去。墨歡想掙脫,那觸感卻奇異地安心,她在窒息邊緣放棄反抗。
    被敵人救,奇恥大辱,可死在湖裏更蠢。
    “咳咳咳!”兩人終於爬上岸,湖水順著發絲滴落,沾濕岸邊的泥土,留下一條蜿蜒水痕。
    墨歡趴在草地上大口喘息,腿傷浸濕了整條褲子,黏黏地貼著皮膚,火辣辣的痛。宮修翊的嘴唇凍得發青,肩膀的刀傷還在滲血。
    “你還好嗎?”宮修翊蹲在她身旁,嗓音沙啞,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滴落。
    “為什麽救我?”墨歡直視他的眼睛,“你不是在長老麵前選了宮家嗎?”
    宮修翊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我不那麽做,怎麽把你帶出來?”
    墨歡眸光一閃,隱約明白了什麽。那些順從——不過是演給宮家看的把戲,為的是救她脫困。
    這認知幾乎在她心底生出一股難言暖意,又瞬間被壓下——誰知他是否又在玩把戲?
    “姑且信你一次。”墨歡指尖摩挲著銀戒,光芒微閃,“傷腿礙事,先治療。”
    她伸手覆上自己的傷口,銀戒散發柔和光暈,傷口奇跡般停止流血。墨歡驚訝地眨了眨眼,這次控製得更精準了。
    猶豫片刻,墨歡看了看宮修翊肩上的刀傷——是她刺的,傷得不輕,血仍在滲。
    “過來。”
    宮修翊疑惑地靠近,墨歡伸手按上他的肩頭。銀戒光芒流轉,從指尖傳遞到他身體裏。宮修翊驚訝地看著傷口止血愈合。
    “別多想,”墨歡收回手,別過臉,“我隻是不喜歡欠人恩情。”
    宮修翊微笑,輕聲道:“謝謝。”
    月光如水,照亮兩人潮濕的身影。遠處傳來宮家人的呼喊聲,越來越近。
    “走吧。”宮修翊站起身,輕搭她的肩,“他們很快會找來,我必須回去。”
    “你回去?”墨歡皺眉,“你瘋了?”
    “不回去會更糟,”宮修翊眼中金芒閃爍,“沒有抑製劑,最多三天,我會徹底失控。”
    “用我的血不行嗎?”墨歡脫口而出。
    宮修翊愣住,微微搖頭:“暫時能緩解,但無法根治。現在唯一能穩定我的,隻有宮家的抑製劑。”
    墨歡眸光一沉:“我會找到解決方法。”
    “別管我了,墨歡。”宮修翊轉身,“保護好你自己。”
    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留下墨歡獨自站在湖邊,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忍住脫口而出的挽留。
    保持活著,宮修翊。
    我就找方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