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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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衍轉頭看向低頭而立的吳憂。
    “算是吧。”
    這話回的……宋衍眉梢微揚。
    吳憂拱手道,“回王爺,我從別人手中買來圖紙,又賣給了安公子。”
    “何人?”
    吳憂賠罪道,“吳某答應過不說出他的名字。”
    他不肯說,端王宋衍似乎也不太感興,掃了眼四方桌上擺的書與棋子,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轉身出了屋舍。
    院子中,李朝鶴領著一眾門客恭敬的立著,看到王爺出來,連忙過來行禮,“小的見過王爺。”
    宋衍居高臨下掃了眼,從北晉回來,因腿傷心情不好,宋衍已經很久沒來過聚賢院,眼看一年又要過去了,這些‘賢士’也沒什麽‘賢才’入他眼。
    宋衍轉身離開。
    隨著他離開,小廝、侍衛一大群人也跟著離開,轉眼間,院子空了半。
    直到院門外腳步聲遠去,才有門客激動的恭維李朝鶴,“先生,王爺特意過來看你,你太厲害了。”
    “是啊,先生,過年後,你是不是就要調入公務房行參幕之事?”
    “我猜肯定是的……”
    ……
    討好、馬屁聲絡繹不絕,李朝鶴看了眼吳憂。
    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連忙拍馬屁,“先生,王爺是被壁爐吸引進去的,肯定不是因為看重他的才華才紆尊降貴找姓吳的。”
    “就是,王爺要是看上他,就不可能讓他在這裏混三年還沒進公務房當差。”
    ……
    吳、李二人四目相對。
    李朝鶴臉冷冷,調頭回自己屋舍,門客們蜂擁跟上。
    轉眼間,院子清了一大半。
    安旬咳嗽,“先生……進來坐。”
    外麵,雖然太陽不錯,但西北風呼呼的吹,凍得人手腳直哆索。
    吳憂麵帶笑意,跟安旬進了屋舍,壁爐裏的火燒的劈裏啪啦,溫暖如春。
    小廝關上門,站在門後,防止人偷聽及闖入。
    二人坐到四方桌前,繼續下棋。
    安旬一邊下棋,一邊問,“先生,王爺到聚賢院看李朝鶴,是不是意味著他要調入幕參了?”
    聚賢院門客一百多,除非王爺、或幕參們有什麽具體事務因人手不夠、或是需要特殊人才的時候,才會從聚賢院調人手,一般時候,說的難聽點,這些人簡直就是吃白食的。
    吳憂點點頭,“差不多。”
    安旬看了對麵之人,斟酌出口:“先生難道一直寫讚詩、譜頌曲?”
    三年來,每個節日,或是有大型活時,端王府呈到皇帝麵前的賦、詩、經論,有一部分是吳憂寫的,或是王府裏有歌舞歡慶需要譜曲、填詞時,也會叫上吳憂。
    他就是靠這些在王府混了三年。
    “難道這樣不好嗎?”吳憂反問一句,“那安公子準備一直孝敬黃金白銀?”
    安旬是商人,能進端王府,成為端王府門客,全靠真金白銀,換句話說,養聚賢院門客的銀子是他出的。
    安旬無奈一笑,“先生,是我在問你。”
    “我隻要動動筆頭,就能混下去,難道你的金山銀山取之不盡,用之不完?”
    知道安旬通過奉銀子進端王府的人隻有吳憂,安旬無奈道:“當然不是,等到我有打敗族長替我爹報仇的能力為止。”
    整天不是咳就是喘,還能力呢,吳憂真擔心他金山銀山沒花完,小命先沒了。
    不過,這個話題不好。
    二人默契的住了口,專心下棋。
    臘八節,王府的中飯不錯,不僅有一碗幹飯,竟有兩菜一湯,連冬至那天都沒今天吃的好,這是沈如意進王府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
    吃好飯,沈如意杠著大竹帚去外書房院子掃地。
    大白天掃地,就是不一樣,一是光亮看得見,掃起來方便,二個,太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挺舒服。
    沈如意一下子就愛上了下午打掃。
    不知外書房平時怎麽樣,反正這個下午,外書房院子進進出出滿眼都是人,看穿著,官員、軍卒、商人等什麽樣的人都有,王府事務一派繁忙。
    不能影響王爺辦公,沈如意動作很快,半個時辰不到,就把外書房院子掃完了。
    堆聚到一起的樹枝、落葉,她用布袋子仔細裝好扛走。
    “等一下。”
    沈如意聽到了,但並不認為是叫她。
    “喂,叫你等一下。”
    叫她?沈如意疑惑的尋著聲音望過去,居然是那個魁梧侍衛,“大哥,你叫我?”
    “不叫你,叫誰?”王楊沒好聲忿一句,“還你陶罐。”
    搶她的臘八粥,還個罐子,還拽五拽六,都是些什麽人啊!
    沈如意咧嘴假笑,“好的,謝謝!”
    也不去糾正她不叫‘喂’,他愛咋叫就咋叫,她就當個假客氣的透明人,拿到罐子就走人。
    王楊:……
    這丫頭咋跟常人不一樣?
    有人過來跟王揚換班,看到他這樣,擠眉弄眼,“兄弟,是不是看上這丫頭了?”
    王楊立馬回嘴,“胡說什麽。”換過班,就走人。
    “嘿嘿……瞧著一臉心虛的樣子,難不成真看上了呀……”
    “誰看上誰?”
    一年輕公子風流倜儻進入院子,護衛立即端正姿勢,“鄭公子,你找王爺?”
    鄭煊澤笑容陽光,“不,我找簡參軍。”
    隻要不找王爺,要求就沒麽嚴格了,護衛道,“先生在公務房。”
    “多謝。”鄭煊澤高興的上了台階,拐進了公務房。
    長史邱朝梓與參軍簡宗年正在討論事情,門口小廝趕緊回稟,“邱先生、簡先生,鄭公子到。”
    二人停止討論。
    邱朝梓起身,“鄭公子,午飯吃了嗎?”
    “在外麵吃過了。”
    他笑笑:“在哪個酒樓吃的,聽了什麽八卦?”
    “哈哈……”鄭煊澤找了個椅子坐下,“我正準備講給簡參軍聽,既然先生想聽,那就一道聽聽。”
    邱、簡二人相視一眼。
    鄭煊澤坐的椅子是他的,邱朝梓又找了把椅子坐,聽他聊八卦。
    “你們知道嗎?北晉太子魏淳找他的謀士,快把周邊五六國都翻遍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搞得很多國家都在找陳文川。”
    邱朝梓笑笑。
    簡宗年靠在椅背上,一隻胳膊搭在案桌上,手節骨輕輕的敲著桌麵。
    鄭煊澤意猶味盡的感覺,“難道陳文川真是北晉太子魏淳的男寵?他真是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