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有權一肚子氣。
    此時也不願意多廢話。
    直接對周福明說道：“現在華氏仁術醫院的人過來砸你場子來了，你有沒有本事接招呀？”
    周福明哈哈大笑：
    “應該是 他們接招才對，不是要挑釁醫術麽？那麽你們就應該是有備而來！”
    劉長海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作為華氏仁術醫院副院長，此刻他如芒刺背。
    論醫術造詣，他都不及索長江；論資曆輩分，馬星河更是他師祖輩的人物。
    但眼下兩院針鋒相對，他這個院長不得不硬著頭皮出席。
    周福明撫摸著金絲眼鏡鏈，嘴角掛著譏諷：
    “那我們可就出題讓你們來做了。隻有能治好我們醫院治不了的患者，才能證明你們比我們的醫術強！”
    他故意拖長聲調：“不過要是拿癌症患者考你們，倒顯得我們欺負人了。”
    馬星河雪白的胡須微微顫動，枯瘦的手指捋著胡須：
    “醫者仁心，信字當頭。年輕人信口開河，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專家的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和晚輩比試醫術，簡直是奇恥大辱。
    “既然要砸我們招牌，”周福明突然發問，“若是你們治不好，又當如何？”
    大廳裏驟然安靜。
    劉長海與華靈歆不約而同望向陸陽，這個提議的始作俑者。
    陸陽說話很簡單：“若敗，我們三人任憑處置。”
    周福明冷笑一聲：
    “說得好！拿刀來！”
    有保安拿過來一把砍山刀來，寒光閃爍。
    看來這家夥是真的什麽都準備好了。
    周福明指著砍山刀說道：“如果你們輸了，那就留下右手！”
    “胡鬧！你們有什麽權利亂用私刑？”
    郝正一聽就不答應了。
    周福明卻嗤笑道：“郝所長要是怕見血，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然後看著陸陽他們：“不敢就滾，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關有權適時補充說道：“人家是自願賭約，郝所長你就別幹涉了，等著看戲就行了！”
    論起職位地位，關有權比郝正高出不是一星半點，根本沒把郝正放在眼裏。
    陸陽卻是微微一笑：
    “不就是輸了剁手麽，沒問題，隻管來！我輸了自己剁，和你們無關！”
    周福明挑起大拇指：“好樣的，有這個魄力才有資格和我打賭！”
    看向華靈歆：“小姑娘，你呢？我可不是僅僅和他一個人來打賭，你是華家的人，你最有資格打這個賭的！”
    華靈歆看看陸陽，一咬牙：“我也賭了！”
    周福明又看向劉長海。
    劉長海一搖頭：“我不賭，我就是跟著過來看看，交流醫術可以，剁手跺腳的別找我！”
    華靈歆瞪了他一眼：“分獎金的時候你比誰少都不高興，醫院有難你就後退了！”
    劉長海低著頭，悄悄的拉著華靈歆在她身邊說道：
    “靈歆小姐，你被陸陽忽悠了，對方周福明可是暗刀門的人，楊大虎死了就又來個周福明，還是小心為妙！”
    華靈歆一把甩開他的手：
    “你要是害怕現在走也來得及，別在這裏鬼鬼祟祟畏畏縮縮的。”
    劉長海看看大家都看著他，再看看那把冷氣森森的砍刀。
    幹脆一搖頭：“我可不陪你們玩了，我有老有小的，打份工而已，拚什麽命呀！我走了，我大不了辭職不幹了！”
    這家夥說完真的跑了。
    當劉長海倉皇逃離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時，周福明臉上的橫肉堆成得意的褶皺。
    陸陽冷靜問道：
    “若是我們贏了呢？”
    周福明也是狠角色，咬牙道：
    “那還不簡單，我也當場剁手！”
    “用不著，我要你的手沒有用！我要你們直播吃屎。”
    此時一看對方的副院長一照麵就嚇跑了，周福明更加胸有成竹。
    認為陸陽和華靈歆不過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犢而已。
    陸陽說出什麽條件，他都敢答應下來。
    “好，我們立字為據，誰也不能反悔。誰不履行，就關閉醫院退出醫療界，要不然就賠償對方兩個億！”
    陸陽拿出手機：“立字據，然後咱們錄像為證。”
    “也不用！”
    周福明一擺手：
    “我找了記者來了，有人幫我們錄像！”
    就聽大門口那邊高跟鞋“嘎達嘎達”響起。
    陸陽回頭一看，居然是生活頻道的女記者宋茜，又帶著她的攝影師來了。
    宋茜的高馬尾隨著步伐輕晃一路小跑就進來了。
    有新聞就是對她最大的動力。
    不過女記者看見陸陽時，耳根突然泛紅。
    上次陸陽給她紮針治療的尷尬一幕又湧上心頭。
    在記者的見證下，雙方簽訂協議。
    如果誰輸了就關閉醫院。
    如果反悔不履行懲罰，不想關閉，一方要剁下一隻手來，另一方吃屎。還要交出兩個億來賠償。
    保證書在閃光燈下簽署完畢，關有權卻突然發難：
    “等一下，你們來人家醫院挑戰醫術，那麽請出示行醫資格證。”
    陸陽醫術通神，還真的就沒有這個資格證。
    這個看似合理的要求，讓華靈歆成為唯一合法挑戰者。
    眾人望著這個瓷娃娃般的女醫生，仿佛已經看見雪白手腕被利刃斬落的場景。
    郝正悄悄拽陸陽衣角：
    “現在撤還來得及。”
    陸陽一笑，望著正在調試設備的攝影師，嘴角勾起神秘弧度：
    “怎麽會撤，好戲才剛開始。打賭是我的最愛。”
    “那這個賭注也太大了！”
    “不大不大，我以前都是和人賭命的。”
    陸陽笑嘻嘻根本不在意。
    但是他沒有行醫資格證，隻能讓華靈歆上。
    周福明和關有權，關運通等人已經覺得贏了一樣。
    仿佛已經看見陸陽和華靈歆剁下來自己的手。
    或者是這倆人根本不敢下刀，隻能跪在地上求饒。
    而馬星河在想，這倆人輸了不敢履行承諾的話，就要賠償兩個億。
    那麽自己能分到多少？
    陸陽看看時間。
    得抓緊開始了。
    不然同心術效力過去，再接著用效果會受到影響。
    宋茜指使攝影師，跟著這幾個主要的角色，記錄下每一幀鏡頭。
    到時候在電視台剪輯播出，一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看似醫生之間的對弈，其實這兩個醫院在用自己的名譽做賭注。
    哪一家醫院輸了，立馬就會臭了名聲。
    “馬老，一切就緒。”
    慈仁醫院董事長周福明撫了撫金絲眼鏡，轉向身旁須發皆白的醫學泰鬥。
    “就等您出題了。”
    馬星河枯枝般的手指摩挲著白大褂口袋裏的聽診器，渾濁的眼底掠過一絲精光。
    “好，那就跟我來！”
    他引著眾人穿過彌漫消毒水氣息的長廊直奔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的警示燈在走廊盡頭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