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首戰之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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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珩自從攻打邵國以來,大量兵力投入進去,可是毫無成效,猶如石傾大海,毫無效果。
“報——此戰首捷,可是我酈國損失了三員大將。”
此言一出,可謂是憂喜參半,這可如何是好。象山府君相黍就來回踱步,諸位大臣皆目露憂色,隻有紫珩依舊氣定神閑地站在主位。
他安撫眾人道:“此戰告捷,已是天大的好消息,至於三位主將相繼薨逝之事,本君深感惋惜,請將士們舉起手中的碗,以敬亡靈。”
紫珩先將碗中的酒給傾灑掉,地之氣息飲入此等烈酒,等慰英靈,天下為之告喪,諸臣皆舉起碗中的酒,隨著紫珩一道潑灑在地間。
“吾等慰祭英靈,諸兵與天齊在。”諸將士之音震耳欲聾,響徹雲霄之上。
紫珩眼中有著含而不流的淚水,戰爭就是這樣,會有無數的亡靈相繼離世,可是天下不能不有一統,紫珩忍著心間的悲痛說道:“諸臣,今日,紫珩便在此承諾,凡為家國而戰者,永祭天下,世代相恭。”
“臣等伏命。”黍就邁著年老的身軀,穿著黑色朝服,一手捂在胸前,一把白發飄灑在發冠之外,與諸位權臣一起跪下叩首。
“同時,本君也承諾,自下一站起,我紫珩親自披袍上陣,做主先鋒官。”
眾臣聞言,既驚又心憂,可看到紫珩無比自信的眼神,他身懷坦蕩地站在主位,一副睥睨天下之姿。身上對於天下的勢在必得展現的淋漓盡致,眾臣的疑慮就在這瞬間消散了。
他是天下共君,世代百年不出一世的帝王之材,眾人無不對他臣服拜首。
“臣等定會嘔心瀝血,助君贏此一仗。”黍就之音鏗鏘有力,有了象山國府君黍就的大力支持,諸臣很快都表此誓言。
酈國公主李芫身著鳳服登上大殿,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十七歲左右的清麗男子。
李芫理裙跪拜,雙手行禮。
“不必多禮。”在紫珩的授意下,李芫很快站起。
她將兩位年輕男子叫上前來,對著紫珩和眾臣說道:“他們兩位,都是本公主的親弟弟,他們自小學習兵法,修於昆侖山,如今,本宮喚他們回來,與諸位將士們一起,去邵國之戰場。”
李芫的助力無疑是給了紫珩一道定心劑,也讓諸臣明白,她李芫是全心全意的在輔佐紫珩聖星君。
兩位少年上前道:“我等必會追隨紫珩聖星君的步伐,戰必捷,敵必退!”
“好,有此恒心,我紫珩何愁滅不了邵國。你等是我輩最年輕的將領,本君定會與吾等凱旋。”紫珩一撩衣袍,一身氣勢無人能及。
等到諸臣散去,回到宮中之後,紫珩才脫下厚重的外袍,門外的彩雀早已觀察多時,看他斂衣,看他退去發冠,看他坐在床案邊冥思飲茶。
紫珩一回眸,是李芫公主走了進來,她款款走來,手中還拿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糕點。
“君,不若吃一點糕點,也好潤潤腸胃。”
紫珩抬眼看去,“如此,便多謝公主了。”
紫珩拿了一塊糕點呷了一口,這糕點入口即化,甚是好吃。
見紫珩有了興致,李芫也略微有一些高興,總之,總比什麽也吃不下去強。
其實紫珩本沒有食欲,隻是不想拂了李芫公主的一片苦心,他心中的那絲苦澀,始終哽在心頭,而無法對任何人講出來。
李芫公主是何等聰慧,她早就猜出,紫珩並非表麵看起來的這般無謂。
她坐在紫珩身邊,將衣袖給攬了上去,手觸摸著紫珩的太陽穴輕輕為他按壓。
察覺到李芫公主為他按摩,紫珩並未阻止,他閉上了眼睛,將身心都放鬆下來,後來索性躺到了李芫公主的腿上,任由她來按摩。
“君,這樣可舒適?”
“自然。”紫珩閉著雙目答道。隨後,他便覆上了李芫正在為他按摩的手,“本君要多謝你了,沒有你為本君排憂解難,我怕是——”
李芫阻止了他即將說下去的話,“君,夫妻本為一體,你我的命運早就連在了一起,芫兒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隨後,紫珩又將手垂在一旁,在疲憊了許多個日夜之後,他終於睡著了。
彩雀捂著傷心的淚跑了出來,她沒有想到,在人間,紫珩早就娶了李芫,這一世,他終究是食言了。彩雀異常的傷心,她對著天空喊道:“姐姐,為何你我的命運都是如此的悲戚,我竟然無法再麵對他。”
隨後,過了好久,她才止住哭泣,原來他們的命運在他成為紫珩的一瞬間,就已經失之交臂。
這世間最難強求的就是緣分,隻怪這一世有緣無分,就算曾經感情再好,也終有形同陌路的一天。而悲哀的是,他早已忘記,而自己卻還深深地將他烙印在心裏,久久無法忘懷。
心中甚是想念。止不住去找尋他所有存在過的蹤跡。
天意總是如此作弄人,彩雀剛走,李芫也就起身了。她小心翼翼地將紫珩的頭放在枕頭上,輕輕為他蓋上被子。
然後屏退左右,自己則打開暗格,去到裏麵的床鋪裏休息。
李芫隨手拿起一個繡好的荷包,放在手中細細欣賞。她的手指輕輕描摹過金色的絲線,捏了荷包幾下,卻沒有打開。
荷包中裝著的是一塊古老的玉佩,這還是她的父王在世之時送給她的,沒想到,他們這一脈,哥哥姐姐全都死了,隻剩下自己與兩個年幼的弟弟。
如今還要親自送他們上戰場,李芫也是心有不忍。
可是人間大亂已經十幾年了,妖魔當道,倫常悖亂,急需一人主持大局,她李芫也是識大體的。
紫珩雖滅她酈國,卻並未傷害過平民百姓,反而承諾,將延續她酈國的封號,建立成大一統的盛世帝國。
紫珩封她為後,悉心照料於她,不顧眾人反對強行救她性命。她知道,一個人在這世上,光有仇恨還是不行的,還要有一顆慈悲善世之心。
她明白,自己於眾生的使命,是肩負著振興人族大任的。她捂住了自己的那顆金凰心竅,這就是她的選擇,她要幫助紫珩,成為一代帝王。
李芫將玉佩放在床頭下,合衣躺了下來,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在幽暗處,有人拿出一把匕首,想要靠近李芫的心髒,匕首停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正準備下手。
突然,一陣冷光閃過,打翻了此人手中的武器,李芫也立馬醒了過來,抬頭喝向此人:“你是誰?”
李芫翻身下床,防備地看著這個黑衣蒙麵人。是紫珩的神光察覺到不對,剛好走了進來,才及時製止了悲劇的發生。
紫珩遠隔著屏風站定,看向那蒙麵女子,語氣頗具威嚴:“還不從實招來。”
女子不欲辯解,正想要離開,紫珩幾步上前與她纏打在一起,女子眼見不敵紫珩,想要溜走,一旁的李芫已經拿起長劍,一劍直指女子的脖頸之上。
“快說,你究竟是什麽人,否則我——”李芫清麗的嗓音威脅道,但那女子也不是個受威脅的主,剛一想動就被紫珩給定住了。
紫珩上前一把揭掉了那女子的麵紗,沒想到竟然是一位清水出芙蓉的美人。
紫珩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子是有法力在身的,所以普通的大牢可能關不住她,但如果放了她也是一個隱患。
正在紫珩思考該怎樣處理這名女子的時候,這名女子輕蔑一笑,“要殺就殺,何苦想那麽多呢。”
“告訴本君,你的名字,怎麽?你不敢嗎?”紫珩故意激她一激。
女子倒也痛快,她目光陰狠,“告訴你又何妨,我叫王祈詩。”
“王祈詩。”紫珩默念此名,在他的腦海中隱隱有一些印象,但究竟是哪一個案子的呢。
女子注視著他,紫珩看著她清麗中又透露出絕望的眼神,突然想起來了。
“你的夫君是叫顧之湘對不對。”
女子沒想到紫珩竟然真的知道,她微微點了點頭。
紫珩示意李芫將刀劍放下,可李芫怕她有詐,見紫珩再次對她點了點頭,這才收起長劍。
“君,這女子是誰,你識得她嗎?”李芫問道。
紫珩默默走向了李芫那邊,直到確定她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才收了控製王祈詩的法力。
他對李芫解釋道:“據我所知,狐妖有蘇上璩殺死顧之湘之後,他的原配妻子王祈詩就消失無蹤了,不過看你的樣貌,定是修煉了法術,才能十幾年容顏不衰。”
王祈詩本也沒有那般心狠,她的眼中透露著對過去的懷念以及深深的愧疚。
可那又如何,她走向了這一條不歸路,就注定沒有好結果。
紫珩再次詢問她,語氣嚴厲,“你為何要取芫兒的金凰心竅,是想要做什麽?”
王祈詩閉了閉眼睛,答道:“金凰心竅有扼製妖氣的功效,我殺了太多妖,被許多妖氣反噬,不得已才——”
“你一個凡間女子,是如何擁有法力的?”紫珩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們應該聽說過昊天吧,我當日尋死,是他救了我。”王祈詩倨傲的答道。
“所以你現在是在為昊天做事?”紫珩立馬反應過來。
“不錯,我是他的奴隸,你們是殺不死我的。”原來王祈詩是在使他們放鬆警惕,說著,她的手就變出了長長的黑指甲,往李芫的胸口襲去。
紫珩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腕,此時黑色指甲隻距離李芫的胸口三寸,二人此般鬥法,僵持不下,紫珩找到空隙將李芫推到床上,王祈詩眼神狠厲,今天的金凰心竅,她是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