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天璿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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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小心的褪去宓妃的衣服,觸目驚心的傷口是那般的猙獰可怖,他不敢想象,這麽重的雷擊落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該有多麽的痛苦。
他將傷藥慢慢的倒在宓妃的傷口上,然後又用一些找到的衣物將它們給撕碎,細細為宓妃包紮起來。
他看著宓妃的睡顏,也不知她究竟能不能好起來。而宓妃緊閉神元,確實是處於自我療傷階段,但這天雷之傷以她的力量恐怕還不能化解。
天樞身負天命,自有天來相護,宓妃不明所以,竟想教訓天樞,卻被天道給傷了,這也是她命中之劫呢。
山洞外麵風呼呼作響,天璿冒著大風回到山洞裏,一進來就看見一男一女靠坐在洞中休息,他雖差異,卻將腳步放得更輕了。
他將背上的柴火給取下來,放在一旁,許是天樞實在是太累了,此刻竟沒有一絲的察覺。
天璿將懷中的野果子掏了出來,盛了一碗天樞燒好的熱湯,放在嘴邊吹了吹,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大碗。
天璿和天樞一樣,沒有記憶,沒有法力,來到人間,隻為幫助人間帝王建功立業。
天樞效力於南之邵國,而天璿則被東南方的熾國奉為座上賓。天璿一介隱世布衣,卻為熾國獻出許多計策來,今次剛從皇宮回來,聽聞紫珩已經攻打下南邵國,他就深知,熾國也絕無抵抗之力。
不過,拜君帳下,忠君之事,這也是他應該做的。
宓妃悠悠轉醒,咳嗽聲同時驚了天樞和天璿,天樞立馬去查看她,扶著她的肩頭問道:“姑娘,你怎麽樣,可有好些?對了,你想不想喝水?”
宓妃的腦子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看到天樞近在咫尺的麵龐,竟有了一絲的恍惚,她緩緩問道:“我可是要殺你的人,你為何要救我?”
“且不論姑娘那時是為何救我,我畢竟是因為姑娘的援手才逃出那場戰爭,我回報於你,這不是應該的嗎?”
宓妃聽了心中感動,她正想要問他的名字,就見天樞突然站了起來,麵對天璿則是一副防備的姿勢。
“你們不要怕,我本就住在這山洞裏,你看,你們在這裏這麽久了,我也沒打擾你們不是?”
天璿長的白白淨淨的,況且還穿了一身布衣長袍,看他沒有惡意,天樞才放下心來。
天樞抱拳道:“如此,便多謝這位仁兄了,隻因這位姑娘受了重傷,我們才冒昧打擾,不知仁兄可能容我們在這裏多休息一段時間?”
“這是自然,你們放心住下,我對這周圍熟悉的很,等這位姑娘稍好一些,我再帶你們出去。”
“如此就多謝了。”天樞再次抱拳。
天樞此時早就隻剩下一身黑色裏衣,鎧甲早就不知所蹤了,但從他的行為舉動來看,天璿到是瞧出了他必是久經沙場之人。
因而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又想要到何處去呢?”
看到天樞有顧慮,天璿再次道:“我聽說,南之邵國早就被紫珩軍隊給攻打下來了,我是東南方熾國的謀士,你們可不用有什麽顧慮。”
天樞聽聞南邵國已敗,心中五味雜陳,“哎,你猜的不錯,我正是那從那南邵戰場上下來的亡命之徒。”
他投身軍旅,正是因為被好兄弟從戰場上救起,如今又親眼看著他死於戰場之上,就連這心中的最後一點牽掛都沒有了。
宓妃靠著洞壁站起,天樞立馬去扶她,卻在抓住她的手的同時又趕忙鬆開。
“這,姑娘。”他到底還是不敢僭越的,宓妃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不必如此拘束,你扶我過去。”
她的神元遲遲無法修複,此刻腹中的確已經感覺到了不適,隻想喝一口熱熱的湯來。
天璿盛了一碗湯遞給她,而後看著她喝湯的側顏,竟感覺有幾分熟悉。
天璿問道:“你,我,是否曾經見過。”
聽到天璿這麽說,宓妃才仔細審視了他的容顏一番,在這山野之間,竟有如此豐神俊朗,秀氣無雙之人,看他眉眼點點星光,宓妃總覺得這副眼眸似曾相識,可自己法力盡失,無法再使用法術探尋以前的記憶,想了半天竟還是沒有想起來。
看出宓妃的窘態,天璿則立即說道:“姑娘不必為難,在下隻是隨口一說,這世間相像之人多有,也許隻是我誤以為見過姑娘而已。”
宓妃點了點頭,又接著將碗中的湯一飲而盡。
她此刻頭發亂糟糟的,衣衫也破破爛爛的,難怪天璿會將她當做凡人。
然而,此刻天樞卻問道:“不知公子姓名?”
“在下天璿。”
宓妃的碗突然從手中滑落,她幾乎定在那裏,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天璿半蹲下來看著她,“姑娘,你怎麽了?為何聽到在下的名字如此震驚?”
宓妃此時確實不知如何回答,他記憶全失,說他是天上的星君他又如何能相信呢。
宓妃身上的雷傷在隱隱作痛,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抬頭詢問天樞,“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在下天樞,不過也巧,和天璿的名字倒是挺相配,若不是我們的確從未謀麵,我還以為我們是同一師門的兄弟呢。”
此言一出,讓宓妃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怪不得自己想要懲罰天樞,會被降下天罰呢,原來他就是天命之人。
宓妃捂著隱隱作痛的肩膀欲要站起身來,天璿也順勢扶了她一把。
“姑娘受傷如此嚴重,不知可有塗抹傷藥?”天璿詢問道。
天樞則說:“我已為她塗過傷藥了,隻是好像不起什麽作用。”
何止是不起什麽作用,宓妃聽聞此,頭上冒出了一絲黑線,竟敢冒犯於自己,要不是自己法力盡失,定要他好看。
宓妃從懷中掏出了女媧一族的獨門法器,若不是危機時刻,是絕不會使用的,浮生感應到宓妃的呼喚,立即拋下紫珩前來尋找宓妃。
不過,她所在的位置很難確定,宓妃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浮生無法確定,隻能在雲間緩慢尋找。
突然,離將出現在了他身邊。
“離將?”浮生很詫異離將怎麽也會過來。
“浮生,宓妃在戰場上救了一個南邵國的士兵,之後就消失了,我曾告誡於她,所以,也擔心她究竟出了什麽事情。”離將也沒想到,宓妃此去,竟一去不返。
浮生聽到離將這樣說,心中也是有了擔憂,“宓妃用女媧族特有的法術向我求助,恐怕是遇到了天大的難事,現在我還在找尋她,依舊沒有任何有關她的蹤跡。”
聽聞浮生如此說道,離將頓時心慌不已,一番法術查探下來還是無法覓得宓妃蹤跡。
離將驚詫地問道:“難道她失去了法力?”
“沒錯,師妹若不是失去了法力,是絕不會以女媧秘術求助於我的。”
浮生和離將兩人還是決定下到山裏麵去看看。
宓妃的傷愈發嚴重了,竟吐了一口血出來,天樞小心翼翼地拿著手巾擦拭著宓妃的嘴角,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嘴角流落下來,好似怎麽都擦不淨似的。
“宓妃,你,你這是——”天樞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宓妃靠在他的身上,緩緩道:“你抱我出去好不好,我的師兄他來了。”
“好好,我這就抱你出去。”天樞顫抖著抱起宓妃向外走去,天璿也緊跟隨後。
“這裏有沒有什麽空曠的地方?”天樞問道。
天璿連忙為他們引路,生怕錯一秒宓妃就煙消玉隕了。
天樞還在口中焦急地喊著:“宓妃,你再堅持一下,一定可以找到你師兄的,一定可以。”
他慌亂地抱著宓妃到了好幾個地方,跟著天璿左右亂轉,宓妃攀在他背上的手悄無聲息地垂了下去,就在眾人都以為極其無妄的時刻,浮生和離將從對麵的樹叢中迎麵走來。
“師妹?”浮生立馬上前,從天樞懷中接過宓妃,將她放在地上,一手拖著她的頭,一邊輕輕的搖晃她的肩膀。他試著喊了幾聲,見宓妃沒有反應,急忙為其輸入了法力。
竟見宓妃傷的如此之重,離將見狀,一把上前扯住了天樞的衣領,“是你傷了她?”
問出此話,他也覺得不妥,一個凡人怎麽能傷了神女呢。
“不是我,不是我。”天樞慌忙擺著手,“是天上的天雷降下,才誤傷了她。”
離將立刻鬆開了天樞,浮生點點頭道:“不錯,宓妃是受了天雷之傷,不過,這道天雷是天命之雷,若不是傷了天命所護之人,是不會降下此雷的。”
離將再看二人,已頓時明了,不過他顧念著宓妃的傷勢,並未多問。
聽到浮生又說:“天雷之傷讓她法力盡失,我才就隻能暫時給她輸送一些法力,離將,你可會上乘療愈之法?”
離將點了點頭,“把她給我,我為她療傷。”
離將也是曾經的天命之人,或許,也隻有他,才能救得宓妃性命。
離將即刻將自身法力轉化為宓妃能夠適應的階段,一掌輸送進她的背部,不一會兒,額頭已是細汗直冒,而浮生則在一旁扶著宓妃。
日升月落,離將終於為宓妃施法完畢,宓妃悠悠醒來,一下子撲到了浮生的懷裏,“師兄,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浮生安撫地拍了拍宓妃的背,“師妹,放心吧,你已經沒事了,你看,離將和二位星君還在此處呢。”
離將腳步虛浮,卻還勉強站立,宓妃抬頭看著離將道:“多謝離將神君。”
離將點了點頭,“七星匯聚,隻剩下天璣一星,他們二位已經完成安穩天下一方的大任,已經歸於星位了。”
宓妃就著浮生的手站起,“太好了,七星即將匯聚,這是天界的福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