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把他砸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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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娘臨死前都告訴我了!”
    “她對我好,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連見多識廣的桑寧聽到這言論都驚呆了。
    老夫人年輕時婚變的事,京城很多人都知道,當時拜楊二小姐所賜,鬧了個沸沸揚揚。
    隨著霍鎮南權勢日益盛大,後麵就沒人敢亂說,再提起就是說老夫人獨具慧眼,當年棄富貴雲家而選了個無名小卒,一路成為侯夫人。
    但私下還有人嚼舌根的,比如她那好繼母,就在背後跟人議論過。
    那事兒聰明人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明明老夫人是受害者,雲水仙的娘到後麵顛倒黑白,應該是發現雲飛池不是良人,後悔了吧!
    果真是羊肉貼不了狗身上,雲水仙從根上遺傳,老夫人養了十年,白養!
    “無恥之尤!”
    霍長安一彈弓就打了過去。
    雲水仙姣好的臉頓時鮮血直流,“啊”的慘叫起來。
    “再不滾我就殺了你!”
    他已是在按耐不住的邊緣,隻要雲水仙再說一個字,真的會血濺當場!
    桑寧忽然看到老夫人的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她還有意識!
    能聽到外界說的話。
    桑寧覺得老夫人是有救的,不能再這麽耽擱下去。
    最好是能找來藥。
    雲水仙渾身哆嗦起來,她一下子清醒了。
    離開了霍家人,她真的沒法子活下去。
    “姨母,姨母你快醒過來,姨……”她想向老夫人求救,被謝雨柔一把推開。
    桑寧氣的站起來,對著雲水仙的胸口就是兩腳。
    “給臉不要臉!父債女償,現在兩清了,快滾!”
    “快滾!”霍靜雅大吼。
    “快滾!”錦棠舉起了石頭。
    “快滾!”
    “快滾!”
    ……
    她們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霍家人好狠,好狠!好狠!
    雲水仙捂著胸口,仇恨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後停在霍長安身上。
    “霍長安你已經是個廢人了!霍家完了!你們永遠回不了京城,隻會卑賤的像狗一樣做最下等的人, 最後死在貧瘠的西北!”
    “誰願意跟你們一起受罪!”
    說完轉身就跑。
    氣的霍靜雅還想上前打,被霍長安嗬斥住。
    “跟一隻狗對咬什麽,先照顧娘!”
    再難聽的辱罵他都聽過了,這點狗啐算什麽。
    好啊,好啊。
    這才是剛開始,後麵還早著呢!
    他就看看,侯府遭難,會蹦出多少牛鬼蛇神。
    “你們看著娘,我去找點能用的藥。”桑寧說。
    霍長安陰鬱的眸子忽然一動,“凝兒……”
    “嗯?”桑寧回頭。
    這聲凝兒,就有點很讓人不喜。
    “別這樣喊,我改名了,叫桑寧,安寧的寧。”
    安寧的寧。
    這個名字改的好。
    霍長安忽然覺得自己參透了她的意思。
    娘肯定不會有事的,全家都不會有事。
    眼神裏,就透出一絲隱藏不住的情愫來。
    “謝謝……小心些。”
    阿寧。
    “哦。”
    桑寧疑惑的轉身,不太理解他眼神中的轉變,明明剛才還一副凶狠要刀人的模樣。
    頭上又有烏鴉飛來,還不止一隻。
    錦棠默默流著淚,拿著霍長安給他做的彈弓一遍遍的打,卻一個都打不中。
    眼淚流的更凶。
    “走開,臭鳥,我祖母才不會有事!”
    霍靜雅發狠似的拿著石頭驅趕,“白眼狼!白眼狼!”
    太氣了,太氣了!
    這裏麵最生氣的就是她。
    嫂子們和雲水仙相處的少,可她是一路和雲水仙同吃同睡長大的,什麽好的都給了雲水仙!
    虧死了!
    窩囊死了!
    霍長安已經冷靜,阻止了幼稚的兩人,目光盯著幾隻烏鴉所待的方向。
    “小雅,你和錦棠去那邊看看。”
    心裏忽然湧上奇異的感覺。
    是不是烏鴉不是為娘而來?
    果然,霍靜雅和錦棠查看以後,大叫著跑回來。
    “四哥!是李廠!李廠在那邊,快死了!還有一口氣!”
    大家忽然就振奮起來。
    而且,老夫人在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
    “娘!太好了,太好了……”
    “娘,你嚇死我們了!”
    “弟妹找藥去了……”
    至於少了的雲水仙,大家互相對視,不知道該不該說。
    老夫人卻擺擺手,神色倦怠,“娘都知道了,不必多說。”
    “娘剛才夢到你們爹了,他罵了我,讓我回來,說霍家熬過這段艱難的日子,會否極泰來。”
    “你們,每一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懂了嗎?”
    大家齊齊點頭:“懂了。”
    老夫人說完,氣力不濟,又昏沉著閉上眼睛。
    “三嫂,你在這照顧娘,大嫂,小雅,錦棠,抬我去那邊。”
    霍長安似已平靜,聽不出喜怒,隻是眼底暗藏陰戾,令人心悸,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李廠躺在地上,身上已經散發出腐爛的味道,蒼蠅聚集。
    但他的眼睛還在轉動,呼吸聲像漏氣的篩子。
    烏鴉已經開始品嚐美食,大口的啄著李廠大腿上的肉。
    霍靜雅和李玉枝一下子就吐了。
    錦棠臉白的沒血色。
    霍長安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的味道,和慘象,在牢裏時,每天都會上演。
    用鐵皮衣把人包住,將餓瘋了的老鼠放進去,最後老鼠能從人嘴巴裏出來。
    比烏鴉吃人,可衝擊多了。
    “你們,一個個上前,把他砸個稀巴爛,好方便烏鴉進食。”
    “……”
    “四哥,你說什麽?”
    霍長安冷冷的看過去,眸子幽黑無比,看不到半點溫度。
    猶如深不見底的千年寒潭。
    他不是在開玩笑。
    “連一個死人都不敢砸,以後再碰到惡匪,流民,你們如何自保?伸著脖子等人砍?還是沒出息的咬舌自盡?”
    “去砸!你們忘了他怎麽欺負人的了嗎?忘了他對父兄的辱罵了嗎?忘了他如何用肮髒的眼神看你們的了嗎?”
    “大嫂,他曾折辱大哥,弄斷大哥書寫文章的手,你把他的手砸爛。”
    “錦棠,你是家裏的男子漢!你第一個砸!砸他的頭!”
    “小雅,挖了他不懷好意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