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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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後大典定在十一月初七,是欽天監算的好日子,離現在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了。
    越婈這幾日忙著試吉服,熟悉宮中的賬本和各類卷宗,對君宸州都疏忽了不少。
    這日她午睡起來,便打算去一趟乾元殿,免得那男人總用她厚此薄彼當借口折騰她。
    隻是快要出門的時候,小皇子醒了過來,一直哭著,乳娘沒辦法就把人送到了內殿。
    “阿滿怎麽了?”越婈抱著他哄了哄,小皇子睜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著她,抽噎了幾聲就不哭了。
    雲荷笑道:“三皇子還是最黏娘娘。”
    每天一睜眼就是哭鬧著要娘娘抱,就連皇上都哄不住他,但隻要娘娘抱抱,他就一下子變得很乖。
    越婈也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隨了誰。”
    小皇子抓著越婈發髻上垂落的流蘇玩,越婈幹脆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哄著他睡覺。
    看著他白白嫩嫩的小手隨意揮舞著,越婈捏住他的小拳頭,好小的一個,真是太可愛了。
    越婈時不時捏捏他的臉蛋,摸摸他的耳朵,聽著小皇子咿咿呀呀的聲音覺得有趣極了。
    雲荷在一旁看見了就笑道:“娘娘這是把小皇子當成玩具了不成?”
    越婈收回手,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胡說什麽呢?”
    雲荷笑而不語,娘娘本就年紀小,自己都還有著小孩子愛玩的心性呢。
    被他這麽一打岔,越婈去乾元殿的時辰就稍稍晚了些。
    到了乾元殿,楊海才告知她,正巧剛才太傅來了,這會兒在書房中和君宸州議事。
    “娘娘要不去寢宮等會兒?”
    “好。”乾元殿的寢宮對她來說和蒹葭閣一樣熟悉,越婈讓雲荷他們下去休息,自己進了寢殿。
    寢宮內還保留了一些她懷孕期間住在這兒時的東西,隻是那礙眼的粉色帷幔早早就被君宸州丟掉了。
    靠在榻上看了會兒書,君宸州還未回來,越婈有些無聊地在殿內走了走。
    書架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書籍,她走過去想挑一本看看。
    指尖拂過第二層的時候,越婈突然覺得手上這本書的觸感有些奇怪。
    不似其他書本那般厚重,像是空心的一樣。
    她好奇地將書抽了出來,下一瞬書櫃就發出一陣響動,嚇得她連連後退了兩步。
    原本好端端的書櫃在她的注視下,不可思議地朝著左邊滑動,露出了背後的密室。
    越婈驚訝地瞪大了眼眸,乾元殿中竟然有一處密室。
    她也在這兒住了許久,竟然一無所知。
    看著黑黢黢的通道,越婈有些害怕。
    但更多的是好奇。
    自打她回宮後,君宸州事事都依著她,稱得上是百依百順,可這間密室卻從未聽他提起過。
    難不成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越婈點了一根蠟燭,緩緩走了進去。
    密室是向下的,似乎是建在了地下。
    甬道並不長,但是很曲折,拐了幾個彎眼前倏然明亮了起來。
    越婈置身一處四麵都是石壁的房間中,四周放置著夜明珠,整個房間亮得如同白晝。
    石屋中間擺放著一張紫檀木書桌,上邊放置的硯盤早已幹涸,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動過。
    最讓越婈心裏發顫的,是房間的四麵石壁上,滿滿當當掛著許多畫,而畫上都是她。
    越婈咬了咬唇瓣,刺痛感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她走上前去,隨意看向一幅畫,上邊寫著日期,是她離宮的那段時間。
    這些難不成都是君宸州畫的?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卻猛地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
    “啊!”越婈嚇得差點跳起來,所幸一隻有力的胳膊及時摟住了她的腰。
    君宸州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
    他的麵容隱匿在光影間,越婈胸口劇烈起伏著,本能地推開了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
    “你嚇死我了…”
    君宸州站直身子,如炬的目光打量著四周,最終輕輕笑了:“杳杳怎麽進來了?”
    越婈手捂著飛快跳動的心口,聲音有些幹啞:“這裏為什麽有這麽多”
    粗略看下來都數十幅畫,每一幅都是形形色色的她,越婈甚至瞥見其中的一張,自己衣衫半解地仰躺在桌案上,白嫩的雙腿間露出一小截羊毫。
    他怎麽能亂畫
    君宸州上前幾步,灼熱的氣息逼到麵前,越婈的後背撞上了石壁。
    “朕見不到你,隻能畫著想象中的你。”
    君宸州緩緩彎下腰:“你根本想象不到,沒有你的日子,朕整個人都要瘋了。”
    所以他不停地畫著她,幻想著她的一顰一笑,幻想著兩人水乳交融,以此撫慰自己的心。
    “朕本想著,若是你不願跟朕回來,朕就把你綁回來囚禁在此處。”他眼中似有遺憾飛快閃過,“還好你願意隨朕回來。”
    越婈心跳如鼓,對麵的牆上一幅幅畫作都格外的不堪入目,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那那你不能亂畫我”
    男人的笑聲帶著一絲旖旎:“為何不能?”
    “對著你,朕就會有欲望。”
    越婈覺得他太病態了,有些接受無能,推開他就想走。
    她需要冷靜一下。
    但是君宸州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在女子的驚呼聲中,扯下了那幅畫扔在桌案上,讓越婈順勢躺在了那幅畫上。
    男人修長的手指插入她散亂的青絲中,扣著她的後腦勺急切地吻住了她。
    動作大了些,一旁的筆筒被碰到了地上。
    散落的幾支羊毫滾落在腳邊,男人的眼神越來越晦暗。
    越婈的衣衫被丟在了地上,此時的她仿佛和畫作上的人逐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