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穿林海、跨雪原,戰前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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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曾經曰過:“磨刀不誤砍柴工!”
    想強取韃子的財富,人家腦門又沒被驢踢過,當然不會跪著雙手呈上、予取予奪。
    漫天的大雪、極寒的季節,對秦逸來說就是最佳的天時。
    厚厚的積雪,連四條腿的戰馬都舉足難行,更不要說兩條腿的人。
    然而來自後世的穿越者,轉手就掏出雪地戰最強利器。
    “滑雪板!”
    這玩意並不難製,他搞的是仿照後世的“越野滑雪板”。
    雙足隻有前腳掌套綁在板上的皮兜裏,腳後跟懸空。
    說是滑雪,更像是走雪。
    唯有下坡借勢滑行時,速度起來了,才能在雪上飛馳。
    別瞧不起這簡陋的滑雪板,日行百裏輕輕鬆鬆,速度堪比奔馬。
    秦逸憑著實力很快就掌握技巧,笨蛋和尚隻能勉強湊合。
    一旦遇到下坡加速,就慌得不行。
    “啊啊啊啊……哥俺刹不住了啊啊……”
    “噗通!”
    和尚一頭栽到鬆軟雪堆裏,隻剩兩條腿帶著滑雪板在半空亂瞪亂踹。
    “臥槽!你這憨憨!要把哥笑死,繼承哥的花唄嗎?”
    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秦逸,不禁掩麵長歎。
    練不死,就往死裏練!
    必須的!
    ……
    對秦逸來說,眼下沒錢沒糧沒人。
    怕啥?韃子有啊!
    我的就是我的,敵人的也是我的!
    就這麽霸道!
    說起滑雪板,這時代隻有黑龍江那邊,還在漁獵生存的野女真會使。
    而且是獨具中國特色的“毛雪板”,用皮毛釘在長條滑板上。
    譬如鄂溫克部用的犴鹿皮,名為“金勒”。
    定居式建州女真還真沒見人使過這玩意,尤其是野豬皮收複科爾沁,打服漠南蒙古後,八旗全族不缺馬匹代步。
    平常阿哈、包衣之類,使的是木棍烤彎加上麻繩,編成長橢圓形“雪鞋”,綁套在靴子外方便雪地行走。
    豈是能憑借滑雪板“穿林海、跨雪原”的秦逸對手?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這就是穿越者難得的機會!
    就算沒有黑山墩這一出,他也絕不會留在墩裏混日子。
    如果記憶沒錯,今年潤十一月初,因為一支雞引發的慘案,“吳橋兵變”爆發。
    孫元化花費巨資打造,以孔有德等東江兵將為主的“登州火器營”,本就不願往遼西去救援。
    大明第一支被西式槍炮武裝的兵馬,即將在山東掀起屍山血海。
    明年春天,東江鎮內部以毛承祿為首的義子派,就會響應登萊叛軍號召,舉起叛旗。
    總兵黃龍從皮島領兵回來平叛,殺得人頭滾滾。
    如秦逸這樣小墩兵,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信,他在東江啥都不是,隻能隨波逐流。
    沒準不小心站錯隊,立馬就被一刀砍了。
    把命運交給別人掌控?
    姥姥!
    ……
    “劈啪……劈啪……”
    山洞裏的篝火燒得正旺,後添的柴有水汽,不時發出炸響。
    架子上的陶罐內,渾白色肉湯翻滾著,讓人垂涎欲滴。
    火旁用木簽穿著的瘦肉條,冒著油花滋滋作響。
    一把粗鹽粒細細地撒上,秦逸憋著笑把烤好的肉串,轉身遞給身旁摔得鼻青臉腫的孫仲勇。
    “狼裏脊肉哎!香哩!和尚快趁熱嚐嚐!”
    “哼!”
    生悶氣的孫仲勇還是沒忍住肉香的誘惑,鼻子哼了一聲,表示小爺很不爽。
    但還是忍不住誘惑,伸出來手接過香碰碰的狼肉串,立馬往嘴邊送。
    秦逸端起一碗碧綠的溫水,遞了過去。
    “鬆針煮水雖然苦澀,但能治雀蒙眼,這是為你好,聽話!再喝一碗”。
    “俺夜裏都能看見了,還喝?”
    “喝!”
    “咕咚咕咚!嘔!”
    “快!用肉串壓一壓,我再給你倒碗肉湯順順”。
    老母親一樣的秦逸,為和尚操碎了心。
    沒法子,搞偷襲當然要發生夜戰。
    悲催的是,安排“打輔助”的和尚這小子,居然是個“雀蒙眼”,一到夜裏跟瞎子沒區別。
    現代人幾乎沒聽說過夜盲症,主要是營養跟上了,自然就消失無蹤。
    但東江底層小兵,連一日兩餐都吃不飽,還奢談什麽營養?
    僅有一石米也就百二十斤,一天三頓,每次一斤米煮二斤多的幹飯。
    如今還剩七十多斤,醃菜剩小半壇。
    好在這年頭東北號稱棒打麅子瓢舀魚,真不是誇張。
    尤其是遼東傾覆後,如今東江鎮和韃子防線之間,相隔著三四百餘裏的緩衝區,又成了野生動物樂園。
    即便是在冬天,饑腸轆轆的野狼還得出洞覓食。
    秦逸兩兄弟有弓弩在手,不缺肉食。
    這些天連續射獵,讓二人組箭術提升得非常快。
    射中就有肉吃,射不中隻能望肉興歎。
    狼肉又柴又腥膻,隻有不多的嫩肉能烤著吃,大部分都要燉煮半天才能入口。
    但這可是肉啊!吃到肚裏就能變成自身儲備的優質能量。
    每天大運動量的訓練,加上充足的補給,讓兩人體力和耐力都在攀升。
    這很重要!
    ……
    青龍山山腳,原本斷壁殘垣的廢莊,勉強被修複了個大概模樣。
    鑲紅旗派過來十戶旗丁在這裏落腳。“專達”(十戶長)名叫阿哈丹。(意:老獾)
    十戶旗丁,隻有三個披甲人編製。
    按照老汗定下的規矩,隻有披甲人家裏才免“官糧”。
    過去每個男丁每年要交一石糧給主子,如今新大汗主事後,八旗每戰必勝、繳獲頗豐。
    如今三個旗丁每年才交一石糧,再加上旗丁每家都有漢奴幹活,日子一下子寬裕不少,愈發紅火起來。
    阿哈丹長子吉勒通(意:英俊),可是人人羨慕的白甲巴牙喇。
    受貝勒征召領著村裏兩個披甲人,五個青壯包衣,出征大淩河還沒回來。
    白甲兵一人就得三個奴仆隨侍,一個管甲胄兵器,一個管三匹馬喂養,一個服侍主子吃喝休息。
    普通披甲兵,正常隻帶一個包衣,喂馬、背甲、扛兵器,啥事都幹。
    可惜不是“搶西邊”,估計這次也落不下多少好東西。
    阿哈丹沒事就喜歡在小村子裏轉悠,煙袋鍋子冒著青煙,自家種的煙葉,抽起來很是得勁。
    “嗯!明年要把這木柵欄換了,農閑時調集各家漢奴,挖壕溝取土,還是土牆結實……”
    盤膝蹲在村口避風的大銀杏樹下,阿哈丹美滋滋地謀劃著小村未來。
    敲敲煙鍋,身旁的小奴才十二歲的二狗子,趕緊屁顛顛接過來,重新裝上一鍋,點好了遞給主子。
    二狗子他爹包衣張富貴,哈著腰一路小跑過來。
    不顧雪厚、就地打了千,諛笑著請示。
    “主子!福晉喊你回去吃飯!”
    “今兒吃啥?”
    “小主兒要吃銅鍋子,福晉讓切了點凍肉”。
    “嗯!再切些酸菜,燙壺酒!”
    “嗻!”
    ……